战家院里。

    “战晚宁你个贱人!”

    手握砍刀,仍然满头绿毛的王纯宗像是炸毛的公鸡似的,冲着堂屋破口大骂。

    “我就说你当初为啥那么急着跟我合离,原来是早就找好了姘头!”

    “呸、”

    “水性杨花的娼妇,我就不该娶你这破鞋,我王家便也不会沦落到如此下场!”

    “都是你害的我!”

    “战晚宁,我要杀了你!”

    说着,抡起砍刀往战晚宁所在的厨房门口跑去。

    家里就只有战晚宁和战老夫人,其他人都跟着苏若卿去豆腐坊做新年吃的豆腐了。

    此刻的娘俩都手无缚鸡,吓得紧紧挡住房门…

    可这房门是木头做的,王纯宗拿着的是砍刀,加之他年轻力壮,两刀下来就把门砍破了。

    愤怒冲进来砍向战晚宁。

    战晚宁本能想逃,却情急之下被地上个木桶绊倒…

    爬起逃跑已经来不及,只能下意识抱住脑袋,心里已然做好了被砍死的准备…

    然。

    王纯宗的砍刀砍下来了,却意料中的疼痛并未传来。

    反倒是刚才还像发了疯王纯宗突然像是清醒过来,“啊”的一声惊叫,石化当场。

    战晚宁不明所以的抬头看看。

    就见王纯宗冲进来时被她慌乱往里屋推了把的战老夫人竟又折返了回来不说,胳膊还被砍了刀…

    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老人家的面色更是惨白如纸,却另外只手还在死死护着她的女儿,愤怒目光瞪着王纯宗。

    声音很是虚弱。

    “滚,否则等我我儿子回来,定不会放过你!”

    战老夫人是怕王纯宗一会儿还会再发疯砍她们,先把人撵走,她们才能安全。

    王纯宗也就发疯时胆子大,现见自己真伤了人,瞬间怂包…

    撂下砍刀,撒腿就跑!

    战承勋回来时,刚好就看见王纯宗慌慌张张从自家院里往外跑。

    直觉告诉他,王纯宗肯定没干好事,立即伸手抓住他,正要问他干了什么就听屋里传来战晚宁着急呼喊。

    “娘,娘您醒醒,您别吓我啊娘…”

    战承勋哪里还顾得上再询问王纯宗,一脚将其膝盖骨踹断,快跑进屋看看。

    战老夫人已经晕死过去。

    眼看老娘受伤严重,战承勋不敢耽误,立即把战老夫人抱到炕上并让战晚宁快去找苏若卿回来。

    好在豆腐坊距离战家不远,苏若卿很快回来。

    战老夫人的胳膊被砍断了,现在就只有一层皮肉在连接着。

    这种情况需要立即手术。

    忙对战承勋道,“夫君,我需要带母亲进空间治疗。”

    战承勋明白她意思,颔首应下走出房间对随后赶回来的家人道,“卿卿正在为母亲治疗,大家先不要进去。”

    家人都相信苏若卿的医术,应声没进去,却心里极其担心。

    战老夫人年纪大了,且上次因为战红英的事儿大病一场还未康复,这又受伤…

    他们都怕有个闪失。

    战晚宁最为担心,跪坐在冰凉的地面上,眼睛里满是自责,泪水哗哗往下淌。

    二嫂不明所以,过来扶她起来问她到底怎么回事?

    战晚宁哭着说出事儿原委…

    事情要从今日她跟魏大郎一起去镇上采买布匹说起。

    两人来到镇上后遇到了也来镇上的王纯宗。

    王纯宗见他们一起并还有说有笑的,开口就骂他们是狗男女,早有收尾等等…

    战晚宁并不在意王纯宗骂自己,毕竟她早就习惯了,但她不允许王纯宗污蔑魏大郎。

    便要跟他辩论…

    魏大郎最先与之道,“我与晚宁妹子只是邻居,你莫要胡说八道,坏了晚宁妹子的名声!”

    王纯宗听他一口一个晚宁妹子更是生气。

    “晚宁晚宁…”

    “战晚宁,你们俩都叫的这么亲密了还说没有关系?你他娘是把老子傻是吧?”

    周围有好多看热闹的百姓,听王纯宗这话,都本能以为王纯宗这是来抓奸的,一个个纷纷向着王纯宗跟着骂战晚宁和魏大郎。

    战晚宁气的眼眶瞬间湿润,连忙辩解,“你我早已没了关系,先不说我与魏大哥之间没有关系,就算有关系又跟你有什么关系?”

    这话一出,百姓们先是一愣,继而风向骤变。

    “原来是已经没关系,是那男人喜欢那女人吧,死缠烂打想要娶人家,却人家不喜欢他就来污蔑人家名声,真是下头!”

    “就是,畜生!”

    百姓们都立即转向战晚宁,臭骂起王纯宗。

    王纯宗起初还挺嘚瑟,有那么多人帮他说话,却现在没人帮他还挨骂,他又说不过那么多人,气的指着战晚宁愤怒恐吓让她等着,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然后,气呼呼跑了!

    战晚宁并未当回事,王纯宗以前也经常吓唬她。

    与魏大郎继续采买。

    两人买了布匹,还买了牛车,有说有笑回来,魏大郎把她送到家门口,说是还有事要办,就又出去了。

    她也没当回事,正常进屋。

    却刚进屋没多会儿,王纯宗就来了。

    之后就是王纯宗进来叫骂,然后冲进来砍她,母亲护住她,帮她挡了一刀的事儿…

    家人听了都很是愤怒,战承炘和坐在轮椅上的战承霖都想立即去打死王纯宗那畜生。

    战承勋拦住他们。

    “几位兄长,我已经把王纯宗的腿打断,现在是先等娘平安无事,届时再收拾王纯宗也不迟。”

    这话有理,两人只能暂时按捺住心头怒火。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约摸一个时辰后…

    苏若卿还未从屋里出来,倒是门口来了个人。

    “晚…”

    是魏大郎。

    魏大郎怀里抱着块布,这是他把战晚宁送回来后,又镇上买的。

    今天他跟战晚宁去布庄时曾看见战晚宁盯着这块布看了许久,心想她应该是喜欢。

    加之,他今天请她帮忙,还差点因为她侮了她的名声。

    他就想买来算是谢礼。

    其实,跟战晚宁在布庄时,他就想买给她的,却担心她不会要,这才又重新跑了一趟。

    只是刚进门…

    他正要喊战晚宁,却见院里气氛不太对。

    本能一噎,快跑过来问问发生了什么事?

    得知原委,魏大郎伸手就给自己一个嘴巴子,“都怪我,我就不应该请晚宁妹子帮我挑布,这样也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战家都是讲理的,这事儿虽的确跟魏大郎有点关系,但归根结底是王纯宗的错。

    战承炘道,“魏大哥不必自责,是王纯宗砍伤了母亲,与你无关!”

    魏大郎哪能不自责,只是这节骨眼上他再说什么也无用,只能先跟着焦急等结果。

    至于怀里的布…

    他这一时半会也没法送了,就先抱着。

    又过了半个时辰,屋门总算被打开。

    苏若卿满脸疲惫的走出来,在大家要开口询问战老夫人情况前,最先说道。

    “大家放心,母亲已经没事了。”

    却刚说完这话,她就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