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怔。
继而想起在军营时,他曾听见过战承勋的声音,还有在进城时,他看到的那个很像战承勋的人…
难道…
瞬间蹙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七皇子满脸阴狠的笑,“什么意思?呵,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战承勋回京了!”
“还不止战承勋回京了,还有战承赫和战卫民也都活着,他们现在都在京都…”
“很快,他们就会来找你报仇!”
说罢,又疯笑起来。
皇帝自然明白他说的“报仇”是什么意思,被吓得登时就是个趔趄,摔倒在地。
他摔倒时还将桌上的茶杯碰到了地上。
六皇子立即跑进来。
“父皇!”
六皇子焦急的跑到皇帝身旁先是将他搀扶起来,关切问句,“父皇没事吧?”
皇帝还没恍过神来,无应答。
六皇子就道,“战承勋的确与我回来了京都,但父皇放心,他没有谋反之心!”
至于战承赫和战卫民…
六皇子也把他们是被人所害的事儿告诉皇帝。
而后,跪在皇帝面前,道,“儿臣知道,父皇是受奸人蒙蔽才会因此误会战家人。”
“儿臣也已经查到真正的叛国之人,这是那人的通敌书信,还请父皇还战家公道!”
把七皇子与裴振远的往来书信呈给皇帝。
皇帝早就知道七皇子与裴振远往来。
所以六皇子给皇帝这封信的目的其实并非是为了揭穿七皇子,而是给皇帝一个还战家清白的台阶。
皇帝何尝不知。
可就算有这个台阶,只要他昭告天下战家无罪,那也等于是在昭告天下他错了。
他可是天子,怎能错?
瞬间冷脸。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太医令的声音。
皇帝晕厥后,是太医令亲自负责诊治,太医令自然知道皇帝中了毒,且太医令也解不了。
但他能暂时控制。
却也就是能用针灸控制三个月时间,若三个月后还没有解药,皇帝还是会毒发身亡。
听完太医的话,皇帝整个人都不好了。
倒是旁边的七皇子再次疯笑起来。
“哈哈哈哈,报应,哈哈哈,你这个为老不尊的畜生,连你亲儿子的女人都睡!”
“你该死,哈哈哈,这就是报应!”
说着看向窗外,“采薇,我给你报仇了!”
七皇子针对战承勋是因为何采薇喜欢战承勋,但其实他自始至终都信战承勋没碰过何采薇。
可他跟何采薇成亲那晚就发现何采薇不是处子之身了。
那是他这个好父皇做的。
他要娶何采薇的前一晚,皇帝强行睡了何采薇,后来何采薇怀的孩子其实也是皇帝的孽种!
因为他们圆房那晚,他发现她的守宫砂没了就立即停止了后续,他没在她体内种下种子。
而这,是他想弄死皇帝的原因!
可惜皇帝现在还没死,不过也用不了多久了,皇帝很快会下去,他就先下去等着他吧!
突然从地上爬起来,猛冲旁边柱子撞过去。
就听“砰”的声。
七皇子是抱着必死的心撞的柱子,旁边的太医令都来不及过去救治,他就断了气!
皇帝本就被自己中毒一事吓到了,又见最疼爱的儿子撞死,被吓的再次晕死过去!
——
战承勋与战承赫被六皇子暂时安置在宫外的六皇子府。
虽说六皇子不受宠,但也是有自己府邸的,这是每年年底和皇帝寿辰时,他回京入住的地方。
府里有三个下人,起居倒没什么问题。
裴振远也在这里。
战承勋把裴振远带走的目的有两个,其一是怕他跟七皇子在一起会帮七皇子破坏他们战局,其二是想问他要解药?
还有他要对付战家的原因?
裴振远起初只说自己对付战家的原因是因为七皇子,至于战老将军的解药…
他大笑着说无解!
战承勋起初以为他还想跟七皇子痴心妄想那个位置,便将七皇子已死的事儿告诉了他。
还说,只要他愿意拿出解药,他便可以放了他!
裴振远先是一愣。
继而,还是先前那句话,“无解!”
他这次但凡多问一句战承勋真能放了他?这样的话,战承勋也不至于不信他的无解!
立即让人端火盆过来,把烙铁放在里面烧红,直接按压在裴振远右边胸膛位置!
烧焦的味道很快飘出…
裴振远却就只是蹙了蹙眉头,再没坑半声。
战承勋也发现了,裴振远是将军出身,对于这种伤可以说是早就见惯也挨惯了!
那就得换个思路。
拿出进京前媳妇儿给他的几个小瓷瓶,打开其中一个,把里面药粉倒在裴振远身上。
裴振远起初面不改色。
却渐渐的,他感觉浑身都开始瘙痒起来,伴随着越来越痒还疼痛起来,并且越来越疼!
战承赫也在旁边。
眼见他逐渐难看的面色,冷沉声音道,“这种滋味你应该很熟悉吧?”
当初战承赫中的毒在毒发后就是这样的感觉。
裴振远当然知道。
但他能忍。
却接下来,战承勋突然打开另外个小瓷瓶,让里面十几只有毒的蚂蟥露出脑袋在他面前。
这是当初裴振远对付战承霖的东西。
裴振远面色一僵。
眼珠子瞬间瞪得老大,满目的惊恐想要后退。
蚂蟥入体的疼痛可比毒发和烙铁之刑要痛上几十倍,绝非常人能够忍受!
“我说!”
吓得他连忙出声,“是战卫民,战卫民杀了我儿子,我,我才想杀战家报仇的!”
战老将军与含俞国对战时,曾的确杀了裴振远的私生子。
但这绝不止是裴振远对付战家的原因!
战承勋懒得跟他废话,直接用镊子夹起一根蚂蟥放到他手腕处。
蚂蟥触碰到裴振远的手腕时先是迟钝了会儿,既然一口咬住裴振远手腕并缓缓钻进去。
裴振远亲眼看见蚂蟥钻进自己体内,吓得“嗷嗷”大叫,脸色惨白。
战承勋又用镊子取出只蚂蟥,只要裴振远不说实话,那他就会继续给他放蚂蟥。
裴振远也算是看出了这点。
浑身青筋都暴起来了,额头上更满是冷汗,再次吆喝,“是妙音公主,是我们含俞国的妙音公主喜欢你,她想嫁给你,你却拒绝了她…”
“她气不过,就让我把你战家人都弄死,然后设计让你们盛渊皇帝把战家流放西北…”
“届时,你不再是盛渊的少年神将,她再给你一条生路,你就会像狗一样乖乖到她身边!”
这话让战承勋愣住了。
记忆中,他并不记得自己认识或者见过什么妙音公主!
裴振远道,“你可记得当年在西北与我签订两国盟约时,我曾带着个身材瘦小的侍卫。”
“那位就是我国妙音公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