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公子?
这让战承勋不禁想到媳妇儿的师父。
白枭。
他没见过白枭,却听媳妇儿说过白枭喜白衣,他一年四季都穿白衣,且还都是同样款式。
苏若卿因此调侃过他…
“师父从来都是这身衣裳,怕不是没钱买新衣裳?”
白枭没回她这问题,只是淡淡笑了下。
…
战承勋略蹙了蹙眉。
立即与六皇子说,他答应再等他一个时辰时间,而后,快步与管家出去看看。
来者的确是白枭。
就见他一袭白色长衫,白净的皮肤仿若他那根用来束发的玉簪般干净透亮的没有一丝杂质。
五官更是刀雕斧凿,每一点都是恰好到处的完美。
战承勋见过无数人,却从未见过这般好看的人,一时间竟愣了瞬。
还是白枭主动开口。
“我是白枭。”
说着,拿出根银针。
银针的针身处刻着个枭字,与苏若卿那包同样刻枭字的针灸包里的银针一模一样。
还有一把手枪。
普天之下,这东西只有卿卿和他师父有。
这足以证明白枭的身份。
就听白枭继续道,“来找你之前,我给卿卿卜了一卦,她这次有惊,但不会有事。”
“只是…”
战承勋急了。
听他说媳妇儿“有惊”时,他就急了。
顾不得跟白枭套,急问,“只是什么?”
白枭那与头发一样已经化为白色的眉头皱起,道,“你可知,你本该是已死之人?”
战承勋以为他说的是他被皇帝下毒的事,颔首。
“嗯,当初是卿卿救了我。”
白枭说的却是他的命格。
但这不重要。
白枭说,“她救了你,便是改了你的命,也叫逆天改命,这是要遭受反噬的!”
战承勋有点慌。
急忙追问卿卿要遭受什么反噬,他可以替她,只要她能好好的,他可以死。
却不等他开口…
白枭最先道。
“她费劲千辛万苦救你,你若死了,岂不是白费了她救你的一番心意和付出?”
战承勋沉默了。
白枭,“你若想让她好好的,那三月之前,无论槐树村发生什么事儿你都不能回去!”
“但你放心,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会帮你护住你的家眷!”
战承勋觉得他这话有问题。
急问,“你的意思是,你会护住卿卿,对吗?”
若三月之前,他不回去便可让卿卿平安,那他绝不会踏足槐树村半步。
白枭颔首,“是。”
并且,他还可以帮战承勋给战老将军和皇帝解毒。
当然,如果战承勋不想给皇帝解毒,那他就只给战老将军解毒。
对于是否要给皇帝解毒这事儿,战承勋尚未想好,便先请白枭给父亲解毒。
白枭给战老将军解毒的方法是针灸。
以战老将军的情况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才能彻底解毒。
刚好,等他给战老将军解完毒,战承勋也就可以准备启程回去了。
战老将军本是昏迷状态,白枭给他扎针之后,他缓缓睁开眼睛,却眼神涣散。
白枭解释,“他的神智均已被毒麻痹,现在看不见也听不见,半月后会渐渐好转!”
战承赫也在旁边。
他是要准备回西北的,却听苏若卿的师父来了,而且还能帮父亲解毒,他就先过来看看。
听完白枭的话,他也总算能安心回去了。
就是要叮嘱战承勋万事小心。
战承勋送走战承赫,正要回去就见六皇子的马车从不远处回来。
便站在原地等他。
六皇子下了马车就看见战承勋,立即快步上前,满脸欣喜道,“父皇答应了!”
皇帝答应明日一早下诏书给战家洗清冤屈,并还会将先前的战府归还给战家。
若战家想回京都,随时可以。
战承勋道,“条件呢?”
皇帝不可能这么轻易就答应给战家洗冤,其中必有条件。
六皇子等的就是他这话。
说道,“含俞国探子传来书信说含俞皇帝想正准备攻打西北,父皇希望你能挂帅出征!”
战承勋笑了。
他笑的很冷,“你回去告诉他,我现在已经是普通老百姓,国家战事与我无关!”
六皇子急道,“你听我说完…”
皇帝想让战承勋去西北打仗虽然是为战家洗冤的条件,但也会对冤枉战家和战承勋愿意再挂帅出征做出补偿和封赏。
补偿自然是钱。
而封赏…
六皇子说,皇帝愿意把西北送给战承勋做封地,只要他愿意挂帅出征,那无论此战是胜还是败,他都是西北的主人。
西北王。
这听上去好像很不错的样子。
却实际上,皇帝是在算计战承勋,倘若战承勋不接这个王,那他就是抗旨不遵,这要受罚。
而若他接了…
那作为西北的王,他要常住西北,那为了自己他也绝不会让西北沦陷,还会找神医过来给他解毒。
至于战承勋平定西北战乱后,按照盛渊律令,他得上交虎符。
届时,他就是没有实权只有封地的王爷。
皇帝觉得他再怎么着也闹不出什么风浪。
战承勋听到这话是心动的。
就算皇帝给战家洗清冤屈,他也不会再回京都,而是留在西北扩大自己的势力。
绝不能再让家人吃一次先前那番流放的苦。
只是扩大势力就得养私兵。
现在的他只是西北城的普通老百姓,想养私兵需要偷偷摸摸,时刻提防被抓。
可若他是西北的主。
那就可以光明正大养私兵保护他想保护的人。
但,就算他心动也不能轻易答应,他道,“明日待战家冤屈洗清,我再给你答复。”
六皇子也知他得考虑,颔首。
次日一早。
盛渊国的早朝是辰五时三刻开始,天还不亮,众文武百官就浩浩荡荡进了宫。
好多消息灵通的官员都知道了战承勋回京的事儿,并还有人也知道了皇帝今日要给战家洗冤。
走在上朝的路上就有好多人议论纷纷。
他们声音不小,路过的朝臣们也都能听见。
苏丞相自然也听到了。
顿时蹙起眉头,走到正议论的火热的大理寺卿崔忻州身旁,问,“崔大人说战家回来了?”
崔忻州瞧见是他,连忙阴阳怪气跟他道喜。
“呦,恭喜苏丞相,战家冤屈即将洗清,战承勋也即将官复原职,苏丞相的亲家马上要回来了!”
这话听着是在道喜,却谁人不知苏家在战家被流放时就与苏若卿断亲了。
那就算战家官复原职,也跟他苏家无关!
这倒像是在打苏丞相的脸。
旁边几个跟苏丞相不对付的官员闻言也都跟着附和。
苏丞相瞬间黑了脸。
一甩袖子,冷哼声道,“没有影的事,诸位大臣还是莫要在这胡乱揣测圣意了,免得惹祸上身!”
说罢,气呼呼走了!
苏丞相一直是皇帝近臣,且又是一朝丞相,往常皇帝做一些决定都会与他商议…
却这次,他并未收到消息!
他就自欺欺人的觉得肯定是空旋来风…
却很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