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絮晚揉揉眼睛,疑惑的目光循声看过来。
“你是…?”
这话让战承勋心头一咯噔,“你不认识我?”
常絮晚蹙眉。
战承勋急了,“我们一起外出游湖,途中遇刺不慎跌入湖里,又跌下瀑布山崖…”
“这些你都忘了?”
常絮晚坐起身,不答反问,“你说我们一起游湖?那我为何要跟你一起游湖,你是我什么人?”
战承勋被问住了。
他是她的什么人?
就在战承勋怔楞之时,常絮晚突然凑近他脸旁,温热的气息扑进他每一处毛孔。
“难道你是我夫君?”
战承勋…
常絮晚说这句话之前,战承勋真以为她失忆了,却说完…
没有,她没失忆。
因为这口吻,这语气,他太熟悉了…
他猜的没错,常絮晚就是故意逗他,且在他很配合的给她回句“不是”后常絮晚还当场给他来了个熟悉的大白眼并嫌弃道。
“无趣!”
话音刚落,一阵头疼感袭来。
脑海中飞快闪过无数画面,她看不清那些画面,但其中个画面中有个高大的背影让她很熟悉,好像是…
“战承勋!”
她下意识脱口而出。
战承勋见她头疼急得想出去喊南北,刚起身又听她叫自己,下意识顿住脚应声,“我在。”
常絮晚一把抓住他胳膊。
但她好像并未察觉到自己抓住了战承勋胳膊,反而是在脑海中追逐那个背影。
她想追上那个背影。
她跑的很快,眼看就要追上他,神智突然被强行拉回,眼睛骤然睁开,映入眼帘的是战承勋那张如玉般的俊脸。
“战承勋?”
她沙哑着嗓音再喊他声。
是问句的语气,好像在问:你是战承勋吗?
战承勋应,“嗯。”
常絮晚心头划过股说不出的感觉,不知是看到他开心,还是没抓住脑海中那个背影失望。
很复杂。
倒是头不疼了。
战承勋还不知道她不头疼了,再次出去喊南北,常絮晚最先道,“我没事了!”
恰在这时,南北走进来送药,见常絮晚醒了,把药放在旁边桌上,先给她诊脉。
战承勋把常絮晚刚才头疼的事儿说遍,问,“可是还有什么不妥?”
南北,“无妨,已经好了。”
南北叮嘱常絮晚把药喝了,便要起身离开,刚走两步又顿住,问,“姑娘可想起什么?”
常絮晚和战承勋都是一怔。
南北主动解释,“姑娘去年应该也坠过河吧,我诊你脉息发现你应该失忆过。”
去年曹山耀把葛兰兰带回来时,常絮晚的确跳过一次河,被村民救起来后她也的确忘了以前的事儿。
焦急追问,“大夫可是有办法让我恢复记忆?”
南北丢下去,“没有。”
走了!
南北是直接出了门,他来到村子后山见白枭。
白枭已经等在这里多时了,他正背着身,如雪般的白发上难得被落了根枯叶。
听到南北的脚步声,主动转过身。
南北先对他恭恭敬敬行一礼,这才说道,“师父放心,小师妹并未恢复记忆。”
白枭眼眸深了深,应,“嗯。”
…
入夜。
因常絮晚终于醒了,战承勋总算可以睡个安稳觉,但他并未离开常絮晚房间,就走到中间的圆桌旁,准备趴桌子上睡。
常絮晚有点不好意思。
人家守了她三天哎,哪能让他趴桌上睡。
就喊他声,“要不,你过来睡?”
战承勋?
常絮晚一本正经把枕头放在床中间,继续,“趴桌上睡多难受,不如你过来一起睡,我把枕头放中间,保证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战承勋…
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没拒绝,还很听话的走过来,走到被她挪出来的那半床上坐下,“你确定?”
常絮晚很淡定,“自然!”
战承勋突然捏住她下巴并迅速逼近她脸庞,低沉磁性的嗓音满是强势与霸道。
“常絮晚,我是男人!”
常絮晚一愣。
虽说她经常撩拨战承勋,但也就撩拨,顶天时敢捏捏他胸肌腹肌,至于再深一步…
她其实不敢!
登时就怂了,“我、我,哎呀算,算了算了,你不想过来就不过来,就趴你桌子上睡吧!”
同时抬腿踹了战承勋一脚。
她踹的是他小腹,但凡再往下面一点就踹到…
咳咳。
常絮晚立即背过身去躺下,假装自己睡着了!
别看常絮晚这几日都在昏迷,但这都不影响她的几秒入眠。
战承勋刚趴到桌子上,她就打起了均匀的鼾。
这晚的常絮晚做了个梦…
梦里,她叫苏若卿,本是盛渊国苏丞相府的庶女,被父亲嫁给一个中毒的将军,她与将军刚成亲,将军就被抄家流放…
她被迫与将军流放西北。
流放途中,她好像有医术,解了将军的毒,还好像爱上了将军。
之后他们到达了西北,她与将军重新拜了堂,还在不久后就怀上了将军的孩子。
伴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肚子慢慢变大,眼看就要临盆时…
“常絮晚…”
耳边突然传来战承勋的声音!
外面的天色早已大亮,战承勋已经喊她好几声了。
常絮晚的梦被打断…
顿时不悦,“战承勋你闲的没事喊我干嘛,我眼看就要…就要…”
在醒过来的瞬间,常絮晚还记得自己做的梦,却这时她竟一点也记不清了。
只觉得那个梦很真实,像是真的发生过的…
没梦到后面,她感觉心里空落落的。
战承勋也不想喊她起来,可今天一早,南北就来撵人让他们赶紧离开,当时他没喊她,想让她多睡会儿,南北就一次又一次的来催他们。
现在已经是第6遍了!
他这才喊她!
战承勋也弄清楚这里是京都隔壁的周城,待会儿他们去镇上买辆马车,大概傍晚就能回京。
常絮晚整张脸上都写着不开心,好想躺下继续睡,说不准还能接上那个梦。
南北又来了。
毋庸置疑,他是来撵人的!
没办法,常絮晚只能蔫嗒嗒起床。
这时候的天有点热,两人本想走着去京都,刚走到村口,常絮晚就被热出了一身汗。
顿时不想走了。
“我去问问村里谁家有牛车,我们坐牛车去吧!”
以前在常家村时,她虽然很穷,但去镇上都是坐牛车的!
战承勋无所谓。
在军营时,比这还热的天他们都要训练,这不算什么。
不过她想坐,他就陪她。
也是巧,两人正要回村,不远处就来个赶牛车的老头儿,常絮晚快跑过去问。
“大爷这牛车可载?”
大爷应,“我这就是要去镇上送的,小娘子可是想坐牛车?”
常絮晚点头点头。
大爷说2文钱一人,要坐的话得等等,得等牛车坐满再出发。
常絮晚没问题。
今日是镇上大集,今天有很多村民去镇上,不多时就满了员,其中有个村民正是战承勋问路的年轻村民。
见他们也在,年轻村民下意识问。
“你媳妇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