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听管家前半句,萧景熠下意识就要给他句“滚”,又听到后半句,瞬间噎住。
让管家把人带去前厅。
何松仁一看见萧景熠就说常絮晚是苏若卿,完全不在意妙音公主和管家也在旁。
又接着说。
“殿下,苏若卿本是西北王妃,现在摇身一变成了青栀国公主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说不准是战承勋跟青栀国勾连意图谋反呐!”
他也知前段时间战承勋投靠了萧景熠一党,继续说,“那战承勋先前是六皇子的人…”
“现在轻而易举就投诚到咱们一党…”
“殿下不觉得其中有诈?”
萧景熠怎能不觉得?
只是先前听常絮晚说的那几点让他觉得常絮晚是向着他的,他相信常絮晚也就愿意信战承勋!
他没回答何松仁的问题,反问。
“你怎知常絮晚就是苏若卿的?”
何松仁如实相告。
萧景熠瞬间了然常絮晚是恢复先前的记忆了,且战承勋定也知道了她的身份!
常絮晚回去了西北王府。
这说明,在他和战承勋之间,她选择的是战承勋。
这点,萧景熠其实早就看了出来,只是一直不愿接受这个事实,毕竟常絮晚是他的执念。
但、
既然她不念他的情,那也就别怪他心狠了。
对何松仁道,“明日一早带上你说的那个苏若雪随本殿下进宫!”
何松仁一喜,连忙应下。
萧景熠今晚也没闲着,让冯让去把跟他一党的大臣们全叫来,说是有要事商议。
这碗的萧景熠和大臣们议事到凌晨。
——
次日一早。
天刚蒙蒙亮,何松仁就用马车拉着苏若雪来到八皇子府,他进去八皇子府待了大概一刻多钟。
出发进宫。
今日有早朝,他们这个时间进宫是打算在早朝上揭穿战承勋和青栀国意图谋反。
就是他们这边刚进宫,战承勋就收到了消息。
是魏桑回来说的。
昨晚战承勋让魏桑把苏若雪扔出去时,还让魏桑在暗中跟着带走苏若雪的人。
看看他们去哪!
魏桑把昨晚到现在的所有都告诉战承勋。
末了,担忧道,“属下听到何松仁和萧景熠要在早朝揭穿您跟青栀国意图谋反!”
“虽说王爷您是清白的,但…”
说着,环视眼周围,没看见别人,这才继续,“那位向来多疑!”
战承勋明白魏桑意思。
原本,他是还可以准许萧景熠再蹦跶一段时间,因为有些关于萧景熠的证据还要再收集。
可他这么上赶着找死…
那就成全他!
如此,他也能早点带卿卿回去。
让魏桑去趟六皇子府告诉六皇子一声“行动”。
魏桑不明白他用意,不过身为下属,他不会多问,只需要本能的听命服从即可!
应声,立即去。
战承勋也换上官服,准备进宫。
今日他也不是自己一人进宫。
让管家把李梦瑶带到马车上,走回里屋找常絮晚。
常絮晚昨晚跟他一起睡的,他们本就是夫妻,在一起睡很正常,这时的常絮晚也醒了,甚至她还穿好了青栀国公主的衣裳,见战承勋进来,笑着问他自己好看吗?
战承勋满脸宠溺,先走过来将她拉入怀。
薄唇覆盖住她的粉唇。
贪婪的热吻。
而后,“好看,晚晚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
说着伸手扣住她的小手语气极其温柔,“走吧,过了今日,明日我就带你回家!”
常絮晚眼眶一颤。
不知为何,听到他这句“回家”,常絮晚心里竟有种说不出的酸涩感,很想哭。
眼泪不受控制流下来。
战承勋心疼坏了,忙伸手帮她擦泪,焦急问怎么了?可是不想回去?若不想回去,那他们就留下!
常絮晚连忙摇头,“不,不是的!”
“我想,我想回去!”
纤细手指紧紧扣住他的大手,“我等你带我回家!”
战承勋心头也是一阵酸涩,两年了,他终于又等到了她,家人肯定也很想念她。
将她拉入怀中。
紧紧相拥了片刻才出门。
门口停着三辆马车,其中一辆是战承勋坐的,另外两辆分别是常絮晚和春竹的,还有李梦瑶的。
因为常絮晚现在的身份还是青栀国公主,战承勋不能跟她同乘。
皇宫。
春竹因被毁了容,戴着面纱。
李梦瑶的脸上也戴着面纱,而且,因为她的脚筋断了,进宫得有个小厮背着。
几人直奔乾清殿。
他们今日来的晚,准确说,上朝的时间早已经过了,来时的路上除了看见快跑着超越他们的太医令,再没看见其他大臣。
在他们来之前,萧景熠和何松仁已经在朝堂上弹劾他们了。
朝中有一大半的大臣是萧景熠一党。
一个个都跟着附和萧景熠。
还有人拿出战承勋和青栀国往来的密信,说这都是战承勋与青栀国谋反的证据。
再喊来一位证人。
是个士兵。
说这士兵是他们先前安排在战承勋军中的眼线,前段时间刚从西北偷偷调回来。
这话说的没错。
却接下来。
“陛下,李甲说他在战承勋军中的这段时间曾多次看见战承勋前往青栀国密谋。”
“这个是证据!”
说着,又给皇帝一本折子。
另外,这个李甲在回来前被战承勋军中的人发现了,生怕他回来报信,战承勋军中的人是想把他打死的。
幸好他命大,逃过一劫。
就是断了条腿。
李甲紧接着附和并请罪。
说是他不应该带着伤残的身体来面圣,但他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战承勋谋反!
最后半句说的非常忠义!
皇帝看见“战承勋和青栀国的密信”时就已经黑了脸,又陆续见这么多证据和证人,更是脸黑如炭。
甚至还因心里太气愤一口气没上来,竟吐了血。
众朝臣都吓坏了。
忙让人去找太医令。
说来也是巧,今日太医令刚好要来给皇帝诊脉,刚进宫就被急召过来给皇帝看诊。
原本,太医令给皇帝看诊是要去御书房或皇帝寝宫的,可皇帝今日就要在大殿看。
太医令只能顺从。
太医令也明白皇帝在大殿诊脉的用意,无非是他今日在大殿吐了血,担心朝臣们胡乱猜测,扰乱朝纲…
故而,无论皇帝有没有毛病,太医令都只能说…
“陛下身体硬朗,之所以会吐血是急火攻心,老臣这就给陛下开些调理的药!”
皇帝应声。
太医令连忙退下。
但他只是退出朝堂,紧接就去了皇帝寝宫的药房。
皇帝寝宫有单独的药房,太医过来挑出几味药给皇帝煎药,煎的并非调理的药。
皇帝在朝堂上继续听萧景熠说。
萧景熠又给战承勋罗列出几个罪名,总结一下就是战承勋乱臣贼子,意图谋反。
似乎是怕皇帝还不信…
萧景熠说,“父皇,儿臣还有个能证明战承勋与青栀国谋逆的证人以及证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