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凑成“好”事
辛老太爷原先是极为看重栗华清的，这才想着将辛采菲许配给他，只今时只对这个后生失望满满，这样一个人倘若以后当真有了出息，怕也不会好生对待曾经扶持过他的发妻。
辛采菲即便错的再多，究竟也是辛家的人，辛老太爷如今是不太想同栗华清结亲的。
只栗华清的祖父究竟是为救辛家祖父才舍了性命，救命之恩在前，总是不好拒绝的。
辛老太爷迟迟未曾表态，却让辛采菲生出了极大的威胁，她只低声哀求道：“祖父，小六认错，只小六真对栗公子无意。”
“栗公子，你原先是喜欢九娘的，即便是九娘对你无意，你也不该恼羞成怒说我呀！”栗华清只极度认真道：“六姑娘一直都会错了我的意，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六姑娘你。”
原先或许是恼羞成怒，而今却是仔细思量后的结果，栗华清清楚的知道如今想娶九娘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他若还想要同辛家结亲就只有死死咬住辛采菲。
一个是故作深情，另一个则是百般推诿。
辛小姑蓦然出声道：“父亲，我倒是以为小六同栗公子真是绝配，一个心如蛇蝎，费尽心思想要谋害嫡妹，另一个不顾女子闺誉，只想要攀龙附凤，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可真真是有趣了。”
“小姑！”辛采菲面露恼意，“即便小姑喜欢九娘多过我，我却也是你的侄女，何必要这般厚此薄彼。”
辛小姑只淡漠说：“我不曾有过你这样一个心机歹毒的侄女。”气氛一时凝滞。
辛九娘依着春红的搀扶缓缓站了起来，然后苍白的面上粲然一笑，“祖父，小姑说的话正合我意，既然辛采菲不将我当妹妹看，用着对待仇人的阴毒法子来对待我，我也是不必将她看作姐姐的。”
“而今日辛采菲能这样对待自小同她一起长大的我，以后未必不会这样对待辛府旁的姐妹，这样一想，这人真是危险，我倒是觉得祖父应该将辛采菲从辛家族谱上除名。”
“你凭什么这样说？”辛采菲也真真撕破了那张伪善的脸，正对着辛九娘道。
辛九娘昂起头颅，透着十足的娇嗔，“就凭我是差点被‘六姐’害了的人，当然你若舍不得，就只有一个法子，便是应了栗公子，栗公子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我们看在栗公子的份上，也可保留你辛家六小姐的身份。”
正如辛小姑所说，这二人一人心肠歹毒，另一人冷心冷请，合该是一对的。
前一世里辛九娘所尝过的所有苦楚，皆从此刻而起，今日她拨乱反正，为的不仅仅是要辛采菲的阴毒面孔现于人前，让她受尽讥讽，更为凑成好事。
昔日是她不好，竟让辛采菲委屈做妾，呵呵……
元太妃这时上前说：“老身观栗公子一表人才，同你家六姑娘郎才女貌，若不成一对真真是可惜了，倒不若今日我就做这一回媒，凑成好事。”
太妃一发话，哪里还有旁人再说的余地。
一时间人们也纷纷想起，正是刚刚辛府的六姑娘得罪了星月郡主，说不成这就是元太妃借着这事来为星月郡主报仇呢。
栗华清听了自是赶紧谢恩，只辛采菲却真真是僵立在了原地。怎么会这样呢？辛采菲不住的摇头。
元太妃已经有些不悦。
正这时，苓姨娘匆匆到了辛采菲跟前，抓着辛采菲的手便强硬的逼迫着她跪下道：“能得太妃指婚，是六姑娘的福气，瞧我们六姑娘险些都乐傻乐，忘记谢恩了。”
元太妃这才作罢，道：“不过其余细节上的一些事，还是需要你们两家商量，只到时候请我老太婆过来喝杯喜酒就是。”
元太妃无意在这些事上面浪费功夫，按礼说小姑的及笄礼一套流程都已经完了，太妃也有了去意，只最后却叫了辛九娘同温怀瑜一同到了堂屋里。
元太妃虽是个和蔼的长辈，但到底是太妃，对着两个小辈还是威严十足的。
温怀瑜即便在外边再猖狂，然到了太妃这里也是乖乖儿的。太妃问温怀瑜说：“方才怀婉口不择言被我惩罚，是被你给激怒的罢……”
温怀瑜偏过头，呢喃道：“若三妹当真不那样想，我就是再激她也没用。”
“按理怀瑜性子单纯，若能想出这样的法子，以往也不会屡次被怀婉所戏弄。”元太妃心中有了答案，就看向辛九娘，“是你同她出的主意罢，说是府上六姑娘挑拨怀瑜同怀婉两姐妹，可我瞧着九姑娘却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呢。”
这话中是喜是怒让人分不清楚，辛九娘同温怀瑜对视了一眼，两人皆别过了头。
辛九娘道：“太妃心里跟明镜似的，我这么一点小伎俩当真逃不过太妃的眼，只太妃也该清楚，星月郡主同婉小姐之间，还需要旁人挑拨？”
这两人打小就是死对头。
“可这样的手段，总归不是光明的。”元太妃不甚赞同道。
辛九娘并不杵，“这话若是郡主说的，我怕是真会信了，可您身为太妃，想平日里见过的最多的便是这些并不光明的手段罢，当婉小姐用这些手段对付星月郡主时，您可曾惩罚过她？”
“太妃不曾，可分明星月郡主是无辜的，无辜的人不该受到这些不公正的待遇，既然有些真相非要一些不太光明的手段才能被印出来，那么光明与否，好似也并不太重要。”
“你这小丫头，伶牙俐齿。”元太妃恍然笑道，“不过我怎么记得，怀瑜同你先前还是死对头呢，就在刚刚，你们俩还打了一架呢。”
温怀瑜还有些别扭道：“就是现在，孙女也很是不喜欢九姑娘，刚刚不过是一时的和解罢了。”
“瞧瞧，又说孩子气得话了罢……”元太妃说着就让辛九娘靠近些，道：“先前你家小姑也总在我面前提到你，总以为是个同怀瑜一般大的孩子，不想倒是比怀瑜懂事多了……”
瞧着温怀瑜暗暗不忿的神色，辛九娘苦笑道：“太妃别这样夸我，我可受不住再被星月郡主给推到河里头一次了。”
温怀瑜顿时羞愧，心中也晓得是自己以前冲动了，不过还很是嘴硬说：“我有那么小气吗？”
元太妃也被逗笑了，就说：“我看着怀瑜长大，倒是很少有见过她被人堵的口不择言时。”
又摆摆手，“难为你们两个小姑娘陪我这个老婆子了，且出去玩一会儿。”
待到人都去了，元太妃才问起来身旁的柳嬷嬷道：“依着你看，这辛府的九姑娘如何？”
“九姑娘机警聪敏，老奴觉得甚好。”柳嬷嬷估摸着主子的心思道，“太妃莫不是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