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寻衅滋事
却说辛淑宁从屋里直出来，却寻到孙陌棠的跟前。
那孙陌棠不过刚上了马车，正欲离去，就被她给拦了下来。
只瞧着面前人穿着的服侍，倒是可以晓得这位也该是辛家的姑娘，便也给她几分面子，将马车帘子给挑了起来。
辛淑宁就自作主张道：“我是辛家行十的辛淑宁，如今是有些话想同孙大人说，大人不妨下来听我细细说来。”
她望着马车上的孙陌棠，见其果然一表人才，不由目露贪婪。
“原来是十姑娘，其实你若有话同我说倒是可以让你大姐姐传给我，无需这般麻烦。”孙陌棠没有动身，眼下未曾离去也不过看在她是辛绥芳妹妹的份上。
辛淑宁倒好，见对方没有要下马车的动作，却也不在意，就上前了一步，说：“这说是正是关于我大姐姐的事，倒是不好让我大姐姐从中传话，我是听闻……”
“大人想要娶大姐姐？”
这事在辛府中不是个秘密，辛淑宁听闻也是很正常。
不过她却说：“可是大人了解我大姐姐吗？”
孙陌棠叹了一口气，看着眼前面露精光的小姑娘，无由来的不喜。
辛淑宁却不晓得，反是又进了一步，“我倒是听人说了，大人是外乡人，对我们鄞都的人或事不了解也情有可原，可我天生便是个热心肠，见不得如大人这般好的人受人蒙蔽，却捡那旁人不要的破鞋来穿。”
这话仞的尖锐，孙陌棠听了，眼睛不善的盯在辛淑宁的面上。
这人小小年纪，说话着实恶毒，他皱眉，却看向不远处在一旁看戏的辛九娘，已是有了些许成算，就诱使辛淑宁道：“你这是何意？”
“就知道大人不晓得，不止大人，外头人也不晓得，且先不说我大姐姐先前是个已嫁之身，就说未出阁时，却也是个水性杨花的，勾引得当时冷家公子，冷家公子不屑要她，我这大姐姐却也是个厚脸皮的，竟然央了大伯父同大伯母，强逼着嫁给冷家公子，孙大人就说说这是好姑娘该做的事吗？”
“嗯？”孙陌棠直直的看向辛淑宁，辨不清喜怒，“当真？”
辛淑宁没来由的就是一阵心虚，低下头说：“那是当然，她是我大姐姐，亲疏关系在那儿，若非实在是她太不堪，我也不会这般说她。”
“孙大人别不是连我大姐姐嫁过人这事都不晓得吧，按说这嫁都嫁过去了，寻常妇人就该安生，可我大姐姐是个不能生的，到冷家三年都不曾有过一个子嗣，想孙大人也是要传宗接代的？”
“这便也算了，娶妻娶贤，若我大姐姐是个贤惠的，就该帮着冷家公子纳妾，开枝散叶的，只她却不一般，非要独占冷公子，这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于是后来冷公子在外头有了人那都是合情合理的，毕竟人家也没说将这外头的人给带回府里去。”
“再后来有了孩子，也算是喜事一桩，便让大姐姐给收到膝下做自己的孩子养着，可结果是的大姐姐宁愿同人家和离也不要认下那孩子，你说这般善妒的女人能要不？”
这话里话外可真是将辛绥芳给说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女子一般，若是寻常人听了怕当真要离的辛绥芳远远的。
远处的辛九娘一面对辛淑宁所说的嗤之以鼻，这般在背后议论人是非的是她的十妹妹，十妹妹同辛采菲的关系原是十分好的，也不晓得她来这一趟是不是有旁的人怂恿。
可那些都不是事，她最最想要看的还是，孙陌棠听了这话之后的反应。
若是个偏听偏信的，由此疏远了她大姐姐，倒也算是提前将人给看清了。
就见着孙陌棠竟然朝着辛淑宁笑了笑。
辛淑宁自以为是孙陌棠也认同他的看法，就又苦口婆心似的说道：“这就是了，大人正当好年纪，想娶什么样的人娶不到，就是我辛家好姑娘也不少……”
她满心满眼的看着孙陌棠，希望孙陌棠能注意到她。
竟真如愿了一般，“不知你们府上旁的姑娘是什么性情，不过十姑娘倒是格外的……”
辛淑宁羞赫的低下了头。
“长舌妇一般。”孙陌棠接着说，“正如十姑娘所说，所谓娶妻娶贤，你在背后论人是非，真如那野蛮的没有见识一般的人，可不说你议论的还是你家长姐。”
“你还说水性杨花的人要不得，只你方才对着我搔首弄姿，不是水性杨花又是什么，便也罢了，姿色不抵大姑娘十之一二，性情也不如大姑娘的好，你是从何处来的信心，到我跟前说这一通？”
辛淑宁没被人这般说过，竟是哭了起来。
她原以为这人听了她说的，定然会远离辛绥芳，进而看在她告知他这些事的份上，对她刮目相看也不一定。
辛绥宁心中不免挫败，偏孙陌棠还是个护内的，话是刃的难听。这一回孙陌棠却是不稀得看她半分。
“倒是听了你刚才说的，才识得原来你家大姑娘还是这般的有气性，我看上的女子，同寻常人就是不一般。”
他自言自语说。
辛淑宁听得都忘记哭了，只呆呆的看着他，这人的口味怎么那般独特？
她都将大姐姐胡乱编排成这般了，他竟还觉得大姐姐好。
孙陌棠放下了帘子，正襟危坐。
“若非念着你是大姑娘的妹妹，你方才说的那番话，可真是让人恼火，不过……”
“九姑娘，好戏看完了，未知我的表现你还满意，记得在大姑娘跟前多说说我的好话，还望她能不嫌弃我年龄大、官位低的好。”
马车悠悠离去。辛淑宁回头看去。
辛九娘这才走了前来，暗道这人当真机敏，才回过神来看辛淑宁。
辛淑宁暗道辛九娘何时在后头的，难不成她刚刚的话竟被这人给听了个遍？在背后说人，反被人逮个正着，还是被向来无法无天的辛九娘给听到了。
不免有些心惊说：“九姐姐何时过来的，我刚刚就是看着这人不曾见过，有些好奇，这才过来的。”
“仅仅是好奇，便能对外人将长姐的名声给那般败坏，十妹妹这心肠还不是一般的狠毒。”辛九娘哪里能被她给这般轻易的糊弄了过去。
辛淑宁却犹不自知一般，“可府里人私底下都那般说，我也不过是听着听着就当成了真的。”
若说议论的仅仅是辛绥芳和离一事，辛九娘知道那是难免的，可刚刚辛淑宁却说的不仅仅是那些，什么水性杨花的，何尝不是她胡诌的。
见辛淑宁还一副无辜模样，辛九娘不曾多说什么，就拽着辛淑宁的手说：“既然你觉得自己做的没错，那不如我们去找祖母评评理的好。”
说着就欲去凤荷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