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事情败露
老夫人听着辛五叔说的，顿时觉得天都塌了下去。
她有多宠爱这个小儿子，一听说他欠钱，想到的便是替他补上这个骷髅，可五万两不是小数目，别说一时，就是再多些时候她也拿不出来。
辛五叔看着老夫人着实为难就说：“母亲，要不这样，你便替我同大嫂求一求，就说让她借我点钱，再加上袁氏的些许嫁妆，凑一凑兴许就够了，这样就也没事了。”
老夫人听着也动心了，就是为难怎么和辛魏氏提。
“不过是借点钱，等这个时候过了儿子自然就还给她，大嫂想来也不会这么抠门。”辛五叔继续怂恿说。
老夫人便叫辛魏氏进去。
听着老夫人的请求，辛魏氏差点都惊着了，暂且不说老夫人不知情，就是辛五叔却也不知是怎么生出这么厚的脸皮，若是因着旁的由头借钱便也是了，却因着赌债，且听着好似她给他就是天经地义一般。
辛魏氏为难说：“不瞒母亲说，前一阵绥芳出嫁，我是又许了好多嫁妆给她，眼下只余些田产，银钱是无的。”
“要不我去问问你大哥？”
“不不不。”辛五叔忙说，若是大老爷知道了，离老太爷知道也不远了，他又说：“嫂嫂手中有多少钱，我心中还是有些数的，又没让你将五万全给出了，便出上一半，剩下的母亲给我凑凑也就够了，再说我又不是白拿，以后会还的吗，母亲你快替我劝劝嫂嫂。”“就是，你五弟有难，你就连这么点忙都不愿意帮他吗？”老夫人略有不满说。
辛魏氏道：“若说亲疏，我不过是他嫂嫂，五弟要借钱也该先找他的兄弟姐妹，而非为难我一个妇人，再说我是真没钱。”
她那些钱都是给她儿女留的，就辛五叔那么个流连花丛，还好赌的性子，怕真借给了他，那钱就打了水漂。
卯着得罪老夫人，辛魏氏也是不愿意将这钱借给辛五叔的。
老夫人听着恼了，“不愿借钱便直说，用得着找那些借口，家人有难不知道帮衬着，却想着将这麻烦往外推，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竟讨着你这么个儿媳妇。”
“母亲这说的哪里的话。”辛魏氏面上端的是一丝不苟，“这么多银钱就是母亲一时也凑不齐，更不用说我了。”“那你能同我一样？当初你从魏家嫁进来，带的那么多台嫁妆，整个府里的人都瞧见了，难不成说这也能做得了假？”老夫人还想为自己儿子讨钱。
辛魏氏却只笑了笑，便不说话了。
这时辛九娘从外头进来，同老夫人道：“祖母，事情还没说完？”
老夫人因同辛魏氏拗着气，便也没有怎么理会她。
不过辛九娘不在意，就道：“刚刚祖父从东院过来，唤五叔去祠堂去。”
老夫人听着脸色就是煞的一白。
若是寻常事情轻易自不会去祠堂，而去祠堂便定然是大事，老夫人想难不成是老太爷知道了辛五叔惹下的那一堆事？
“那你祖父他说什么了没？”老夫人忙问。
辛九娘说：“倒是没有，想着许是祖父晓得了祖母跟前簪子丢了的事，又听闻是五叔拿的，故而生了怒？”
“祖母，您一定要替我解释，总归这簪子已经回了您手中……”辛五叔忙向老夫人求饶，虽然他也纳闷分明是被他当了的簪子怎么又会出现在他的书房中。
不用辛五叔说，老夫人自然都是满口应下。
一行人以老夫人为首，满满当当的到了祠堂中。
祠堂里灯火通明，素日满面带笑的老太爷今日面容却很是严肃，身边站着的是辛绥安。
这让老夫人同五老爷同时心头一惧。
老夫人为着护幺儿，便先上前头问老太爷说：“你这个时候却出来闹腾什么，大家都睡着了。”
“你倒是问问你那好儿子做了什么事。”老太爷张口便难忍怒气。老夫人心下道“不好”，就忙解释说：“唉，都是我这上了年纪，记性不好了，原先袁氏说想借着元太妃赠的簪子瞧个稀罕，我便给了她，不成想后头我却是忘了，还误会是老五拿的……”
“什么，这逆子竟还偷了太妃赠的簪子？”老太爷听着却是立时反应过来，“而你还妄想包庇他？”
“你……你不知道？”老夫人一口气上涌，又勉强咽下，“那你这么晚过来又将人都给叫过来是为何？”
老太爷从三年前就逐渐将家中的生意都分给了大老爷同五老爷，至于家中俗事更是不太管，每日里闲云野鹤。
老太爷冷笑说：“我若再不过来，这家中岂不是要翻了天，有你这么一个过度宠溺儿子的母亲，我再不看着点这家岂不是要败了！”
老夫人被说的没了话，呐呐道：“难不成你都知道了？”
辛绥安这时出口说：“祖母，本是今日我在外头同人谈生意的时候，正巧就有一群瞧着不善的人朝着我走了过来，说让我还钱……”他看向辛五叔。
“我原本心中纳闷，就问我何时欠了他们的钱了？”
“这直到后头才知道，原来欠钱的人是五叔，不过至于这因何欠钱、欠多少钱，却终究只是外头人一张嘴说的，我便想着回来问一问五叔，不想这个时候却正巧被祖父寻到了。”
“祖父原还以为是我做下了什么，将我好生逼问一通，无法，我只得将刚刚的事同祖父说了，便有了今夜这一幕。”
“所以五叔，你到底做下了什么，让外头那些人要债都要到了我的头上。”
老太爷轻“哼“了一声，“如今我给你这个机会，让你自己当着面同我说清楚，但若让我知道你有一丁点的假话，便不要说我不给你留情面了。”
“父亲！”辛五叔一听面色一白，就跪到了老太爷的跟前，“是孩儿错了，不该被人带着去了赌场，一赌便一发不可收拾，初始赢了些钱，便想着赢更多的钱，不成想到了后头的时候却连连输了下去，我一时不甘心，这才借了印子钱，总想着到了后头能赢回来，不成想却是输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