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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三十六章:小陈氏身死

    莲心立时蒙住了,但是习惯于听命于陈秋水,于是也立即去做了,等收拾罢了,这才问起说:“姑娘当年来到这里是抱着必嫁给端王世子的决心来的,就是贵妃将您留在这儿也是看好您能同端王世子结成连理,只是如今我们也在这儿耗费了七年的时间,偏一事无成的,就这般回去吗?”

    何止是一事无成,七年的时间,陈秋水从如花似玉的大姑娘熬成了老姑娘,却还没有嫁人。

    凡夫俗子她看不上,她看上的偏是个有主的,那人还不好对付。

    陈秋水也很恼火。

    只是有什么办法呢?还有什么比命更重要的?

    陈秋水有些气馁道:“如今这时局紧张,端王府里世子妃同小姑姑势同水火,他们要斗个你死我活,我却没必要将自己给扯进去。”

    “再者,倘若小姑姑赢了,倒是还好,可依我看来,小姑姑八成不是那位世子妃的对手……”

    傅远成和小陈氏那些滥事,要瞒住陈水月这个傻子很简单,可陈秋水是什么人,她在宫里长大,虽为养女,却能同窈窈公主平起平坐,端的是耳听八方眼观四面,如何能不知道那其间的龌龊。

    不过是不关己事高高挂起罢了。

    莲心问说:“姑娘怎么会知道王妃一定会败?”

    “因为这里说到底还是端王的地盘,他们之前不动姑母,不是动不了,只是看在贵妃的面子上,如今贵妃已然不是他们所在乎的,凭借小姑姑自己,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这还是不说先前小陈氏的把柄很有可能已经被世子妃知道的情况。

    陈秋水也很是有些可惜。

    “而等小姑姑被他们给收拾了,你说说他们接下来会对付谁?”

    当然是陈秋水了,毕竟是她在小姑姑的后头出谋划策。

    她们恨她不亚于恨小姑姑。

    陈秋水有些悲伤,“纵然无功而返,也比丢了命的好,等回到了邵都,我依然还是贵妃的养女,公主的闺中密友,但凡京都闺秀,见了我都要给我三分薄面,更遑论后来者的世子妃?如今的胜败只是一时的罢了,我会在邵都等他们的,再来一回,我不相信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我,还会败给没有后台没有背景的辛九娘。”她说这话时信誓旦旦,端的是一股不服气。

    样貌气度从来不输于旁人,即便是公主之尊,于陈秋水眼底也不过尔耳,被她把玩在手掌心罢了。

    辛九娘就能不一样?

    她是当真等着她。

    陈秋水和莲心于当天晚上离开,不曾知会过陈家人,偷偷的就到了水上,坐上了船。

    只是在她们刚刚上了船之际,一道欣长的身影正满是复杂的望着那艘船,正是陈家的嫡长子陈铭礼。

    那厢吴嬷嬷将将陈水月给引到听雪阁中,自己却从中出来了,仿若做贼似的跑到了辛九娘这儿,讨好的笑说:“世子妃,你吩咐老奴的事情我都已经做到了,不信你听听去,王妃屋里正闹的一团糟呢。”

    她眼微眯着看向辛九娘。辛九娘让人将早已允诺给她的重金拿了出来,道:“以后便安安生生的在府里待着,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吴嬷嬷道:“奴才晓得。”

    拿着银子就退了下去。

    温芸汐尚有些疑虑,“九娘,这人先前可是王妃身边很倚重的老奴,她当真会替我们办事?别到最后耍了我们一通。”

    “先前确实是王妃倚重的老奴,只是你不知道后来的事。”

    还是几年前的旧事,小陈氏让吴嬷嬷给辛九娘这儿送人,这事吴嬷嬷没办的太利索,二来也是辛九娘刻意为之,总之那之后,小陈氏对吴嬷嬷就不大看重了。

    吴嬷嬷受了这几年的冷落,早便受够了,故而会心甘情愿的为辛九娘做事,毕竟也是有利可图的。辛九娘又道:“既然戏台子已经搭好,那么如今也是时候该我们去看戏了。”

    两人就去了听雪阁中,因着屋里还有声响,她们就只坐在了凉亭里。

    陈水月是个容易冲动的性子,更是在后来同辛华英和离之后越发的暴躁,陈家父母也都纵得她。

    如今乍然知晓自己的枕边人竟偷了自己的姑母,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先前的争吵辛九娘不得而知,如今她们刚到了这儿,远远的便听见陈水月‘啊’的一声,很是凄厉的样子,又听她说:“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我要去跟母亲同母亲说。”

    许是转念一想,即便这事被陈知府和陈夫人知道了,他们大抵也不能说些什么,便冲了出来,自然没注意到一旁的辛九娘和温芸汐。

    里头复归平静,辛九娘和温芸汐这才进去,本以为看到的会是一地狼藉,却不想屋里很是平静,诡异的平静。

    傅远成的尸身平躺在底下,已没了呼吸。

    小陈氏不知何时被吊在了房梁上,眼睛睁的猛大,似乎都不曾预料到自己会死。

    这事到底是出乎了辛九娘和温芸汐的预料,还没等到她们动手,他们就先走了。

    刚才屋里还爆发出争吵,也不过是几步的距离罢了,怎么会这么快。

    况以小陈氏的心性,哪里会舍得死。

    待看到里屋里坐着的人时,辛九娘和温芸汐才反应过来。

    她未直接进去,而是吩咐下去,让人去将陈水月给抓回来道:“我刚听闻陈家姑娘在王妃这儿争吵着,便赶着过来,不想没有见到陈姑娘,王妃反而自杀了?还不快将她给唤过来了解清楚情况?”

    这时她才走近了里屋,坐在那人的对面。向来清隽俊逸的人,如今却端坐在那儿,一言不发,目光沉沉不变,似乎一点都没有发觉出有人进来。

    温怀瑾这般静默了半晌,辛九娘也没有叫他,就陪着他一起坐着。

    良久,温怀瑾才开口说:“怕你脏了手,这才过来。”

    辛九娘道:“不论如何,这事算是过去了。”她上前扶着他来,两人朝外走去。

    温芸汐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小陈氏的尸身,有些不忿她竟是死的这么轻松容易。

    他们刚过了门槛,辛九娘就叫温芸汐说:“我们也该走了。”

    温芸汐是个什么心思,辛九娘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辛九娘和温怀瑾回到了屋里,她让人端了盆凉水上来,湿了湿步子,然后就上前擦拭他的额头,再到手来,方觉他手脚一片冰凉。

    她这才坐到了他的旁边,“早前便听夫君说过那些往事,潜伏在内心里的仇恨对象突然间没有了,大抵都会怅然若失,只是你还有我,还有维桢,我们是一家人。”

    温怀瑾虚弱的笑笑。

    他伏在她的肩头说:“还是你懂我,倒也不是怅然若失,只是觉得留她这条命留得太久了。”

    “当年的事,你只知道一丁半点,剩下的那一点你不知道,旁人也不知道,知道的怕只有我和祖母了,当年我少不更事,只看皮囊,甚至有段时间极喜欢过我们这位小王妃呢,她也是借着来看我顺带的同父亲有了首尾,可恨我不自知,引狼入室,直到亲眼看着她激怒母亲,母亲气急,这才血崩而死……”

    “我是恨她,也更恨自己,若不是我,母亲她许是不用死。”他从来都是一个情绪不外露的人,想来维桢也随了他,辛九娘却想起了当日她生产时见到的静安师太,顿时摇了摇头。

    “她一心要做贼,又岂是当时的你能阻止得了的,如今事情已经过去,母亲知晓你为她做的一切,想来也会心安,我们不妨着眼眼下。”她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这样过了一会儿,倒是缓了过来。

    小陈氏的事情还没完,辛九娘就让人将小陈氏同傅远成死在一起的消息给传了出来,自有有心人揣测这王妃同傅远成之间的关系。

    再加上傅远成又是陈水月的夫君,便更值得人们咂舌。

    几乎不用明说什么,人们已经认定了自己所认为的。

    陈水月被带到了端王府里,任凭她百般狡辩,却只有她一人在小陈氏死之前到了小陈氏的屋里,故而也匆匆定了罪,便是陈家人不满也说不得什么。

    这件事明面上就这般定了,是陈水月杀害了王妃,然而为何而杀,端王府却没给人个解释,任由旁人凭空猜测。

    再到将这事禀报给太妃和端王,却都寥无兴趣,只让草草将小陈氏给下葬了便是,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并没有大办。

    如此过去了许多时日,便也快到了温怀瑾和辛九娘要离开的时候了,却说辛九娘在鄞都长大,父母亲人都在鄞都,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总是要好好的告别一番。

    于次日就回了一趟娘家,正巧魏喜成也携妻女来看望辛魏氏,倒是省了再去魏府一趟了。

    辛九娘就如同幼时一样,和母亲坐在一块儿,辛魏氏是舍不得辛九娘的,但是她不愿意表现出来,怕让九娘担心她,一个劲的招呼着让她吃。自己却在一旁给九娘纳着鞋袄,一边又说:“北边却不比我们这边,热的时候热死,冷的时候却又冷死,你刚过去,总是要水土不服一段时日的,却切记不要学一些小年轻耍俏皮,该穿什么的时候就穿什么,真有病了便及时喝药,却没我在你身边哄你。”

    辛九娘一一应着。

    裴落音边笑边说:“如今九娘却不像我们小时候那般,母亲也别太操心了,她自己都知道的。”

    温怀瑜刚出生的时候宋王妃就死了,不晓得被母亲疼爱是何滋味,几乎是被王府给放养着长大的,如今见了也不免很是羡慕。

    辛魏氏对这个儿媳也是极喜欢的,毕竟是下嫁到他们家,之后又为着辛绥宁收敛了许多脾气,眼下就说:“不光是九娘,你们一个个的也都一样,尤其是郡主,最是爱俏,寻常冬天便够冷,你还偏要拉着绥宁去外头过夜,回来却同我说腿疼。”

    星月郡主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眼下被辛魏氏说了,也不由得脸红,那时候还是她刚嫁给辛绥宁,最是浓情蜜意的时候。

    孙若訫就替温怀瑜解围道:“那个时候想来也是郡主初为人妇,不懂得也是有的,如今既有了潇知,想来也极少同表弟这般去疯了吧?”

    “岂止呢,那时候潇知刚才出来几个月,他们夫妻两个还想带着这么丁点的小丫头出去,多亏了母亲给拦住了。”裴落音就挪揄道。

    真是让温怀瑜很不好意思。

    辛九娘跟着在这里用了晚膳,终究也到了该离去的时候了,辛魏氏纵然极力掩饰,最后却也忍不下去,就抱着辛九娘说:“你大姐姐当初跟着你大姐夫离开的时候,我就舍不得,那个时候想着终归我的九娘还在身边,如今这剩下的唯一的一个女儿竟也要走了,早知道这样当初还不如就嫁个普普通通的人家,你们姐妹都在我身边,我想看的时候就能看看,却也不用像如今这样离别……”

    辛九娘倍受感染,也同辛魏氏抱着哭了起来,母亲从来都是对她极好的人,前世是,今生也是,她原想着好好的弥补母亲,可终究是来不及了。

    只得同大哥大嫂,八哥郡主说,让他们好生照顾着母亲。

    再是依依不舍,也终有一别。

    辛九娘同孙若訫一起去后院里领自家的两个孩子,却只看到了潇潇和潇知,并没有温维帧和魏咏鄯的身影。

    两个大人极是困惑,这个时候辛潇潇同他们道:“表哥刚刚领着表妹去了后头的小梅园里呢,说是有话要说。”顺带着领着他们去找孩子。

    却去的正巧,魏咏鄯手中正拿着一个小竹笛吹曲子了,悠悠扬扬的声乐自远处而来,极是悦耳。

    魏咏鄯只吹了一段小小的曲子,末了极是欢欣说:“桢哥哥,这个笛子真好看。”

    “是吗?这可是我亲手做的,既然你喜欢,那便送给你吧。”温维帧极是大方说。

    魏咏鄯却有些为难。

    “可是母亲不让我随便要别人的东西。”

    温维帧一本正经的说:“我怎么会是别人呢,我是你的桢哥哥。”说着就将竹笛给塞到了魏咏鄯的手中,又说:“我不日便要离开这儿去邵都了,你若想我了就去那里寻我,只将这个笛子拿出来,便能见到我了。”

    魏咏鄯也就将笛子给握在掌心说:“我一定会好好的保管它的。”

    两个小人儿拉起了手往外跑去,就看着自家母亲满脸黑线的看着自己。

    魏咏鄯和温维帧都愣住了。辛九娘和孙若訫各自无奈的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将自家孩子给领了回去,却也不提刚刚小人儿的事。

    虽辛九娘不提,可温维帧怎么都觉得难为情,倒不是在自己母亲跟前难为情,只是怕咏鄯的母亲会不喜欢他。

    小人儿想事情的时候便板着张脸,一言不发的,看在别人眼中觉得可怖,看在辛九娘的眼里却觉得可爱。

    等回到了屋里,才晓得沁夫人过来这儿了许久,也是知道她不日要离去,想着过来看一看。

    辛九娘心中对沁夫人没有成见,更还有着三分善意,忙好生招待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