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把东西放下就暗自拉着自家小妻子“怎么了?”
陆甜红着鼻头看他,嘴一瘪就要哭出声“徐安。”
徐安心底一慌,拉着陆甜仔细察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别哭。”
三言两语说不清,陆甜看着徐安摇头,得知她们几人都还没吃晌午饭,徐安钻进灶房顺手把陆甜也攥了进去。
现在做饭来不及,徐安直接烧了一大锅水拿了麦粉和上准备煮面。
他把火点着后让陆甜坐下看着,边揉面边看着陆甜“甜儿,出什么事了。”
去了一趟朱家,几人回来脸上都灰扑扑的,连饭都没吃就回来了,不难想象肯定发生了什么事。
灶堆里的柴火照的陆甜脸色泛着红光,一双润了水的眸子看上去更加明显“我阿姐...要跟朱大志和离了。”
徐安动作一顿,他和朱大志没接触两次,别人的事情他不好多说,但看朱大志对陆巧的态度,却非良人。
陆甜细着声把刚刚在朱家发生的事告诉徐安,说到后面她泪水忍不住又开始掉“我都后悔死了,早知道我就该跟阿爹阿娘说的,她们肯定不会同意阿姐为了恩情嫁过去!”就像她,她们不会为了陆有为的恩情就把她嫁给徐安。
她哭的徐安心疼,他把手洗掉后站着把陆甜揽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不怪你。”陆巧看着就是个有主意的人,她下定了决心,就算是乔玉和陆有为夫妇知道应该也没办法。
本身他们就不同意,她不还是嫁了,这会儿说不了是谁的问题,只能说及时止损就好。
面条做起来快,几人没有胃口,都挑着碗里的面有些难以下咽,陆甜问陆巧刚刚要走了又回去干什么了。
陆巧突然想起朱阿婆看她倒了肉的脸,垂着的嘴角难的勾了下“我呀,我去把我们做好的菜都倒到猪槽里了,我们不吃,也不能给他们吃!”
“真的?”陆甜也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就是!别便宜了那个老太婆!”
乔玉想象着老太婆被气疯的脸,闷着的心情一下通畅了些“不愧是我的闺女!”看着几人碗里的面都动,她张罗着“都给我吃!”
“别为着这样的人倒了胃口,总算是脱离了那一家子,以后我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不用再看到那一家人的嘴脸应该是值得庆祝的事情!”
陆有为点头“对!为了庆祝巧儿和小团子回来,下午我就去捉只鸡来杀!晚上吃鸡。”
乔玉闻言咂吧了下嘴,一共就才三只下蛋的鸡,上次杀了一只还剩两只,这若是又杀一只不就只剩一只了...
算了!大不了再买几只小鸡崽回来养,乔玉大手一挥“杀两只!今晚吃个过瘾!!”
陆有为……
倒也没必要杀两只...
傍晚陆程回来时,远远的看见了小团子,他激动过来抱起来,看到院子边上的鸡毛,对着屋子里吼“娘,你们又吃鸡了吗?”
乔玉可算等到了他回来,两个女儿不好打,这儿子她可不手软,她在里面吼了声“陆程,进来!”
陆甜拼了命的朝陆程眨眼睛,奈何陆程眼里只有鸡根本看不见,以为又是乔玉给他留了肉,飞叉叉的就跑了进去。
刚进去就传来他的惨叫声。
“啊!娘娘娘!”
“别打了!啊!”
“耳朵要被拧掉了!啊!!娘!别打了!!”
陆程的惨叫声此起彼伏,院子里的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抿了抿唇。
听了好一会儿后,屋子里的动静还是不小,陆甜推徐安的胳膊“要不你进去看看?”
徐安“......”他摸了摸鼻子,听着乔玉河东狮般的声音,也有点不敢进去。
到了吃晚饭时,陆程总算知道了今日一天发生的事情,对于乔玉的一顿毒打他只能抱着脑袋挨着。
他作为大哥,当初没有阻止陆巧是他应得的。
陆巧和陆甜倒是心疼坏了,看着陆程的耳朵都被拧的肿了,两人一个劲的给陆程夹鸡肉吃。
说杀两只鸡,乔玉就真拉了两只鸡杀,桌子上两只大盆一个装着炖鸡,一个装着烧鸡,看着就诱人。
见着两个女儿的动作,乔玉一把将陆甜正要夹到陆程碗里的鸡腿拦截“给他吃鸡脖子!”说着她就把鸡腿夹到了徐成才的碗里。
徐成才愣愣的看着碗里的鸡腿,在乔玉的视线下到底没敢夹还回去...
陆程讨好的给乔玉夹了一个鸡腿“娘,谢谢你手下留情没打脸。”不然他明天怕是没法见人了...
乔玉被逗的笑出声,没好气瞪他“活该!”
陆程舔着脸陪笑,“是是是,我活该!”他转头对陆巧道“巧儿,你带着小团子放心在家里住下!”
“往后你想再嫁就嫁,不想嫁也没关系,大哥养你!”他虽然对陆甜偏心,但对陆巧也是打心眼里疼的,想到自己明明可以阻止却任由陆巧受了几年的罪他就愧疚。
陆巧逗他“养了我们你不娶媳妇了啊。”
陆程“不娶就不娶呗!反正我也...”他的话被乔玉瞪过来的眼神吓的止住,眼看乔玉的筷子又要招呼到自己身上,赶紧求饶“娶!娶!娶!肯定会娶的,我还要给娘生大胖孙子呢!”
见乔玉终于收了筷子,陆程松了口气,他从兜里掏出一个布包放在桌上“刚好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们,我呢!从今日起正式升为了学堂的先生了!”
“从今以后,月钱上涨成二两白银!!”
“!!!”
“你说什么!!多少银子?二两!!”乔玉瞪大了眼,嘴里险些可以放下一个鸡蛋,她虽知道先生的月钱会高很多,但从没想过竟有二两这么多!
对于镇上的大户人家,这钱虽算不上什么,但对于她们这一年也才能用一两银子的村里,这简直是笔巨款了。
那不是一年都有二十四两银子了!
天!!!
陆程“说来也凑巧,王先生那不成器的儿子昨日被打了一顿,不知是谁下手挺狠的,据说要卧床一个多月。”
“事情闹的挺大,最后一问竟又是因为他调戏姑娘的问题,王先生自觉连儿子都教不好何以育人,就主动请辞了,然后就让我顶上了。”
“……”
陆甜和徐安默默对视了眼,不会这么巧,昨日徐安打的就是那个王先生的儿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