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堆着笑站在门口朝围观的人道“各位父老乡亲,本绣坊新店开张,为讨个吉利打个名号,特拿出五十两白银讨个彩头。”
“我天,五十两??”
“这老板这么大方?新店开张竟然就愿意拿五十两出来讨彩头?”
“别家的能拿个十两出来都不得了了,不愧是绢绣坊,连彩头都比别人大气些!”
“听说这家绣坊在京都很有名!这下竟然把店都开到清水县来了。”
“我前日去其他县发现也开了一家绢绣坊,看来这是在四处扩店啊。”
“不过这彩头怎么讨?绣坊应该是要比绣品吧!”
“对呀!你这彩头怎么个讨法呀?”
四处议论声不少,掌柜的堆着笑听他们讨论也不打断,直到有人问时才开口:“本店既为绣纺,彩头自然是绣品。本店的绣娘都是从京都而来,自问还是有一番手艺,但天外有人,人外有天,本店也抱着学习的态度邀请大家踊跃报名和我们的绣娘比试比试。”
听到掌柜的话,周围人皱着眉头:“掌柜的,你不想出彩头就直说便是,别说我们一个男人哪里会绣品,就算是女娘子会,怎么比得过你们专业的绣娘呢!”
“就是,还以为是个大方的,竟然愿意出五十两出来做彩头,结果就是个幌子!”
“是啊,你们的绣娘都是从京都来的,我们这小小的县城怎会有人比的过。”
“我看就是搞噱头,故意吸引人的,走走走,算了!”
“我看也是,走吧,还是去看看前面那家,听说也是新店开业,还能排队领鸡蛋呢,那个还是实在些。”
眼看着围着的人都准备离开,掌柜的急了些:“哎,别走别走,大家别走啊!”
“本店既然愿意拿出五十两出来做这个彩头,自然是希望你们能够得到的,只要参与者就是人人有份的,即便没有赢过绣娘也是有一百文钱的参与奖励!”
“当真,只要参与就行?”
“有这好事?那不是随便比比也有一百文?”
“那好像还可以呢!”
“怎么比怎么比?掌柜的快说。”
“对呀,怎么比?我参加!”
“我也参加!”
“我也来,我也参加!”
“哎哟,王麻子,你个屠夫来参加比试绣品,你是来搞笑的吧!”
“哈哈哈,就是,拿了针你还拿的起刀不哦。”
“怎的!老子今日还偏要比试比试怎么了。”王麻子浑厚的嗓音朝着周围取笑他的人就是一吼。
一时间要走的人都留了下来,听到这种比法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人太多了,一人一句的现场有些混乱。
掌柜的站在店铺门前吼:“各位,各位!安静听我说一句!安静!!”
窃窃私语的人停住声看向掌柜的,掌柜的笑着道:“各位的热情本店已经收到了,感谢大家对本店的支持,但彩头有限,自然不可能是人人都能参加。”
“什么意思?那谁能参加?”
“对啊,那什么人才能参加。”
掌柜的:“是这样的,既是绣品比赛,自然还需你们有过绣品的经验,你们若是说连针都穿不进去,这可如何比是不是?”
“怎么才算有经验?我的裤子破了是自己补的,我还绣了个蛋算是经验吗?”
“我也是,我给自己的帕子绣了鸳鸯算吗?”
“小娘子,你确定你绣的是鸳鸯吗?我怎么看着像是只三不像啊哈哈哈”
“胡说,怎么说鸡还是有几分像的!”
“掌柜的,我也绣过,我给自己的衣裳绣过字算吗?”
“我也....”
陆甜拉着陆巧围在前排听到这些人的话也没忍住笑意:“阿姐,你说我能去吗?那嫁衣我怎么也绣过呢。”
陆巧笑着看她:“真想去?不犯懒了?”
陆甜:“去啊!一百文钱呢!”她突然想起什么:“徐安也可以去,我的嫁衣他也绣了的。”
“你说他绣的?”陆巧一脸惊讶:“阿娘不是说你自己绣的吗?她还跟我说你刻苦的很呢!”
陆甜抿着唇:“是徐安自己说他绣的。”可不是她要求的哈。
“你呀!”陆巧无奈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她倒也没想到徐安竟然会帮陆甜绣嫁衣。
陆甜:“阿姐,你可以去,你的绣工那么好,我记得之前你还跟一个人特意学过不是。”
陆巧闻言眸中闪了闪,想起一些以前的事情。
没成亲之前她很喜欢去镇上玩,有一次在一个巷子口看到了一个老嬷嬷被一群小孩欺负,看不过的她上前去帮了忙。
虽然也没打过.....那次搞得个头破血流的回了家。
后来又碰上了那个老嬷嬷了,那人非要教她刺绣,那时陆巧年纪小想着那都是大户人家学的东西,不愿意学。
但那个老嬷嬷就像是赖上她了似的,非要教她,那个老嬷嬷年纪还挺大了,听到她一个亲人都没有时陆巧软了心,便跟着那个老嬷嬷学。
她本来就是为了应付老嬷嬷的,起初学的并不上心,所以学了几个月,她也没学成个什么样子。
那个老嬷嬷又气又急,看着她胡乱的绣品一脸垂败。
后来老嬷嬷对她道:“小丫头,我把我的绝技教给你,你好好学好不好?只学这一样便可,你认真点好吗?算老嬷嬷求你。”她明明的是有天赋的,可是就是不认真,老嬷嬷看着小小的陆巧眼里全是可惜,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老嬷嬷那时候身体已经很不好,脸上泛着青色,看上去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陆巧那次才终于认了真。
那不愧是老嬷嬷的绝技,她每日干完家里的活就跑去镇上,一天几乎有三个时辰都花在上面,饶是这样也学了大半年才掌握了些门道。
半年后老嬷嬷就去世了,她给陆巧留了一块玉,不过陆巧让陆有为卖掉了,钱拿去安葬了她。
陆巧有些犹豫:“那个老嬷嬷让我三年内都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会那种绣品。”
陆甜:“三年不是已经过去好久了,而且阿姐你学的那么辛苦,若是一直不绣,不是就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