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事情就比想象中还要严重了。
这个点,宿舍铁门早就关了。
我虽然知道怎么开锁,但也不会傻到真的去开。
宿舍走廊可是有监控的,被拍到了。明天被学校记过的人就是我了。
我翻了翻锦囊,发现里头还有几张隐身符箓。直接拿出来往自己身上带,顺便也给应蕴安来一张。
一霎那,监控中的两人立即消失。
这下,我可以大摇大摆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不是我不乐意呆在学校,而是学校的幽魂太多了,看的我都想动手给收拾了。
回到家,美滋滋地洗了澡,上楼睡觉去了。
而应蕴安自然也回到了自己家。
睡梦中。
我好像看到了地府的奈何桥!
奈何桥上,烟雾弥漫,隐约间,我好似看见撑着一柄红纸伞,穿着红嫁衣,半掩着红盖头的女子。
她像是感应到了我在看她,微微侧头看过来。不知是不是距离太远了,或者是隔着大雾的原因,我始终看不清她盖头下的长相。
但我能听到柔声的交唤。
“阿哥,阿哥”
轻柔的声音忽而话锋一转,带着挥之不去的嘶吼和愤怒。
“阿哥,哥哥,哥哥,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我好痛苦,我好想杀了那个负心汉,哥哥,你为什么不来救我,为什么哥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叫我哥哥。”
明明我看不清她,我的心脏却能感受到她撕心裂肺的怒吼,跟着她一声声叫唤而心痛不已。
等我再次抬眼,眼前已经不再是幽明忽暗,到处漂浮着尸骸,黑水与鲜血融入一块的奈何桥。而是一望无际,熊熊燃烧的烈火,还有随处可见的尸骨,他们死状残忍,仿佛生前受到了极大的折磨。一具具尸骨程程叠加,像是日积月累形成的。
恍惚间,还能听到他们痛苦的哭喊,回荡在脑海中。
不远处,男人穿着浅灰色衣裳,那头黑如墨的长发已经白了,他双膝跪地,怀里抱着穿着嫁衣,头戴凤冠,她的头往后昂,双手坠落,显然是已经死了的样子。
抱着她的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声。
“小妖,小妖,你为什么要丢下我,小妖,我的小妖,你为什么要丢下哥哥,小妖”
随着他的哭声越来越大,他方圆十公里的地方也跟着地动山摇。
我看着这幅要与天同归于尽的场景,那颗本就闷慌的心也跟着动荡,很痛很痛。仿佛原本属于我的心脏在一点点脱离我的掌控。
我挪步靠近,想要看清女人的长相。
只可惜,我的前方好似笼罩了很厚又摸不着的网。在我即将踏入十公里时。
倏然,有股强大的力气把我拖离地段,我想说话,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因为梦中的一切都是陌生,是我不能掌控的。
我不甘心,想要挣脱。
在我快要脱离束缚时。
忽而感觉身子沉甸甸的。
压得我很不舒服,我迷糊中佛开压在我身上的东西,极为不悦。
“别闹了”
话音一落,怒吼的猫咪叫伴随着咒骂袭击而来。
“符岁一,还不赶紧起来,你家的门都快被门外的臭小子敲烂了”
明明我都快要突破无形中禁锢我的枷锁,偏偏黑猫来这一吼。
困扰我多年的梦就要得到答案了,就差临门一脚了。
结果梦境当着我的面支零破碎,任谁都生气。
我带着满腔怒火,梦中惊坐起,斜着脑袋看他,眼中满是熊熊燃烧的怒火。
“死黑猫,你找死啊”
浓烈的怨气铺天盖地驶来,刚才还叫嚣的黑猫瞬间缩了缩脖子,跟一个鹌鹑蛋差不多。
黑猫又怂又不服气,反驳:“你骂我做什么,要骂也是骂门外的人,是他一直敲门,本喵没办法才进来找你的”
此刻,我的怨气浓重,才不管根源到底在哪里,大手一挥。
还想继续嚣张的黑猫发现自己不能喵喵叫了,不用想,都知道,我给他下了禁言。
它发出呜咽的声音,来表示心中的不满。
我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往楼下走去。
趴在台灯上的头蜈目睹了黑猫憋屈的样子,毫不气地发出幸灾乐祸的嘲笑声。
现在的黑猫,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只能瞪大自己那双又黑又亮的眼眸死死瞪着头蜈。
头蜈不以为意,继续发出幽森的嘲讽。
黑猫觉得它的笑声太诡异了,干脆趴在地上,用前爪盖住自己的耳朵,一副我听不见,随便你笑。
我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开了门,怒目而视的眼神,恨不得把门外的人刺成筛子。
应蕴安敲门的手就这么停在半空,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
“幺儿,你怎么了”
刚才骂黑猫那一顿,压根解不了我心中的怒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应蕴安就是一顿输出。
“你早上没课吗!干什么要敲我门,要是没事干,下去跑几转运动运动,实在不行,直接用砖头把自己拍晕的了”
应蕴安莫名其妙挨了一顿输出,他愣了好久,这才委婉地解释。
“幺儿,你先消消气,听我说好吗”
我斜靠在门上,已是盛怒的样子,不耐烦的看着应蕴安,那表情已经诠释眼下的心情。
应蕴安再不说出一个合理又能说服我的理由,我能把他十八代祖宗一起骂了。
应蕴安看我要炸毛了,快速讲述自己过来的原由。
“陆闻声已经把钱打到我卡上了,我来问问你,该怎么发给你,毕竟有限额”
那求生欲直达顶峰。
果然,在听到钱这个字眼,我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那股压在心口上,上气不接下气的怒火一下子疏通。凝成川子的眉头也跟着舒展。
本来靠在门上的身子绷直,轻轻咳嗽来掩盖自己刚才不礼貌的行为。
“那什么,站在门口也挺累了,进来坐”
应蕴安对我突然转变的态度有些吃不消。
但,依照我的性子来看,这种事确实干得出来,瞬间又了然了。
“好”
脱了鞋走进去。
我顶着鸡毛头给应蕴安倒了一杯温水,紧跟到:“你等我几分钟,我上楼整理整理”
应蕴安接过水,点头:“好”
得到应答,我立马上了楼。
刚才实在是太生气了,都忘了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有多邋遢。等反应过来时,邋遢的形象已经被看到了。
我刷着牙,一边给自己做思想斗争。
看到就看到了,多大点事。
管他呢!!
洗漱一番,瞬间让我混沌的脑袋清醒了许多。
楼下的应蕴安看了一会手机,觉得除了刷视频也没什么看的。
干脆来到落地窗旁,蹲下身子吧啦起符岁一的发财树。
就在他打算站起身时,一只黑不溜秋的东西冒了出来,正蹭着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