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抽抽。
“你真会精打细算。”
棠黎高傲地昂了昂脑瓜子,笑眯眯。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他嘴上说着话,手已经十分不老实地翻找手机,他可不是嘴上说说那么简单,他肯定要做出实际行动的。
谁知,看到银行提示的到款记录,他十分震惊,不可置信看着上面的数字。
他数着数字。
“个十百千万……”
棠黎虽然见过这么多钱,但还是发出惊讶的声音。
“一个亿。”
他瞪着眼珠,茫然无措。
“这……这这么多出来五千万啊!是不是他们打多了,我是不是要把钱退回去啊!”
棠黎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十分不情愿。
这钱可以说是他用命换来的,加上他又是守财奴,看到这么多钱,肯定舍不得掏出来。
我就知道会这样,笑着摆手。
“被担心,这是陆家给你的补偿,不会要回去的。”
棠黎松了口气。
“那就好,不然我可舍不得。”
“视财如命。”
“我乐意。”
棠黎不满地哼哼几声。
他盯着数字看了好一会,给我转了五千万。
“虽然我很不想给,但你和江小声也差点死了,这些钱就当作我给你的医药费。”
我自己也是小财奴,既然棠黎都给我了,我也不会说些不要的话。我收了钱,转头给江小声发了两千四百万,也不知道江小声在干嘛。
自从那次九具棺材大战之后,就咋也没有出现过,不知道去了哪里。
连消息也没回。
我和棠黎又闲聊了几句,医生进来给他检查伤口才离开。
大抵是棠黎苏醒的缘故,我这几个月紧绷的情绪瞬间松懈几分。
我刚走出病房,就与迎面而来的符烟暽对视上。
不知是不是棠黎苏醒的缘故,消沉的大堂哥看起来有了活力,不再想见几个月那样颓废,整个人就像是行走的冰块,随时随地能冻死人。
符烟暽露出这几个月来第一个微笑。
“小幺,你也来看棠黎啊!”
“嗯,大堂哥,你的工作做完了。”
“完了,来陪着棠黎一起吃饭。小幺要不要留下来一起吃啊。”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好,小幺注意安全。”
我走出医院,应蕴安正靠在车旁吞云吐雾,看到我出来,立刻把烟掐灭了。
“好了。”
我走过去。
“嗯,你怎么忽然走了。”
“阿声说了,若是棠黎醒了。就给他打电话,他要带着父母当面感谢棠黎,若不是有他处理这件事,现在的海城早已没了陆家的一矢之地。”
我咕哝。
“还挺会做人。”
应蕴安距离他很近,自然是听清我的咕哝,他笑了笑。
“好歹是海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一些必要礼数还是知道的。”
“也是。”
我上了副驾驶,应蕴安等身上的烟味散了大半才上车。
回到公寓。
我洗去身上的晦气,这才上床休息。
等睡醒,外头的天已经黑了。
我迷糊起身,打算去应蕴安家中蹭饭。
我刚要下楼,一股不安的预感在心中蔓延。
屋内弥漫着黑猫、头蜈、王悼莹还有其他人陌生的气息,我顿感不妙,抬眼去看。
果然!
厅一片狼籍。
头蜈浑身是粘液,它的触角和尾巴都断了几根,臭味在屋内蔓延。
王悼莹的业力只有半成,这下更是奄奄一息,再来几下猛烈的攻击就该灰飞烟灭了。
黑猫同样没有一块好肉,但它还是死死地把头蜈和王悼莹死死护在身后,它身上的汗毛耸立,一双异眸死死地盯着跟前的人,生怕这些人趁着它不注意,杀了王悼莹和头蜈。
对面的五人丝毫不受空气中散发恶臭的影响,安然无恙的坐在哪里稳如老狗。
他们的气氛凝重又诡异。
听到楼上传来的脚步声,纷纷朝着楼上看去。
刚好与走下楼来的我对视上,我同样也在看他,这个老头莫约五十五岁左右,脸上的皱纹比同龄人少很多,显然是精心调理过的。
他穿着特体的黑色西装,中分长发放在脑后,他手中拿着金色拐杖,拐杖头部,刻着嘴角弧度很大的头颅。
即便是上了年纪,他的五官给我的感觉很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但是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对我露出友善的笑意。
“小友,别来无恙啊!”
我抿嘴不语。
就站在二楼冷冷地与他对视着。
我的无理没有让老头子恼怒,依旧是笑盈盈。
“前段时间,我儿子多有冒犯,特意前来道歉。”
我看着受伤极为严重的一鬼一猫一妖,陷入了无语。
这就是他的道歉方式,我表示无法理解。
“你儿子是?”
“戚家不成气候的家主,戚洱。”
戚字一出,我的脑海中立刻回忆起一年前那个有一丝丝狼狈的青年人。
我走下去,在他对面坐下。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道歉就不必了。我就是想知道,你今天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
戚老头如同笑面虎一样笑眯眯。
他越过我看向身后的王悼莹,温热。
“你契约的鬼魂,是我们戚家请高人特意饲养,现如今已经出世,也劳烦小友还给我们戚家。”
我还没开口,王悼莹先发制人。
她愤怒的声音满是杀意。
“你可真好意思开口,若不是你们戚家。我怎会落得这般下场,若不是你们戚家,我怎会千年不曾离开池塘,都是你们的错,还有脸要鬼,真不知廉耻。”
头蜈被戚老头的手下打成这幅惨兮兮的样子,本就憋了一肚子火气。
这会有人先开了口,头蜈怎会放过这次机会。
它跟着附和。
“就是就是,我就没见过这么一个比大人还不要脸的人,简直让我大开眼界,厉害了都。”
黑猫一想都不想这种无理由的讽刺中,但,这次,戚老头的行为真的很让人窝火。
来道歉就就要有道歉的样子,谁一上来就开打。
它们的伤势刚养好没有几天,这会全部都裂开了,它也很生气好吗?
“是啊!真以为自己是戚家的人就十分了不起,也不看看我们大人是什么身份。小小的戚家,我们大人还不放在眼里呢?”
黑猫的话句句都是贬义词,都在说戚家有什么了不起,跟符家比起来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