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他将永远困在梦境中。
我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得出一个结论。
“红衣女人是觉得你不救她,所以来报复了。”
王魁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但他和红衣女人能交际的一面也只有那天晚上。
我又问。
“她每天晚上都来找你。”
“嗯,天天来。每次出现在我梦里,她的距离就会靠近几分,昨夜,她的脸已经紧紧贴着我的脸,再出现一晚,她就能一口咬断我的颈动脉。”
“现实中,她一次都没有出现。”
王魁揉着因为害怕而发疼的脑袋,缓缓出声。
“有,只要我感到疲惫或者困倦的时候就会出现她模糊的轮廓。一会是车上,一会是办公室,凡是我出现过的地方,她也跟着出现一边。”
“她日日出现,已经严重影响到了我的神经和休息时间。”
王魁一说,我才注意到。
他的眼睛下方,是抹不去的乌青脸上也透着微微疲倦。
显然,他已经好几天没睡过觉了。
他不敢睡啊!
怕睡着睡觉就醒不过来了。
他还有万贯家财,还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还有美艳动人的妻子。
他拥有的东西太多。
但他敢肯定,他那个都不想失去。
他只想牢牢地紧握在手心,却对不会松开半分。
“我知道了,你先去睡觉吧!”
王魁欲言又止。
“可是……。”
“别担心,我会守在你身边,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我毕竟是我哥哥介绍过来的,他对我十分信任。
他毫不犹豫点头。
“好。”
我跟着王魁去了他的房间,应蕴安不放心也跟着来进来,头蜈和黑猫一并带上。
他不知道这个红衣女鬼已经进化到了什么地步。
为了以防万一,不给我添乱,他还是把能防身的东西都带上了。
我拧不过应蕴安,松口让他进来了。
毕竟应蕴安倔强起来,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再继续这样跟他耗下去,天都要亮了。
这样还需要多呆一天。
我不想,也不愿。
呆在别人家总归是麻烦事。
我坐在王魁房间内的沙发上,而应蕴安就跟瘟神一样坐在我旁边,眼神冷冰冰地盯着王魁,那直勾勾的眼神,恨不得把王魁看出一个窟窿来。
王魁很困。
警戒灵敏的他愣是没注意到应蕴安很不友善的目光。
他一沾床,困意开始袭击他的脑海,眼皮子就跟打了退堂鼓一样开始闭合。
困意。
真的要来了。
不知不觉,王魁发出逐均匀地呼吸声。
我的困意也随之而来。
我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主,我剪了几个小纸人看他们看着王魁,只要屋内发生任何动静,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小纸人不会说话,但它能听懂人话。
几个小纸人点了点头。
立刻去了我划分出来的区域站好,白白小小的身板笔直地站着,它们想放哨的小士兵一动不动。
应蕴安就是个夜猫子,这一觉不睡也没啥。
他拿出手机,玩起了游戏。
大半夜。
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去哪里玩比较好。
反正打游戏和出去玩都一个样。
都是打发时间罢了。
应蕴安打的正上头。
忽而感觉肩上凉飕飕的,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小幅度吹气。
应蕴安手指微微顿住,他僵硬地扭头往后看去。
身后什么都没有。
呼!
又是清凉的风划过耳畔。
应蕴安吓得心脏猛然骤停,他快速抬眼看去。
什么都没有。
只有窗帘在夜色中浮动。
应蕴安困惑。
“窗户什么时候打开了。”
应蕴安放下手机起身,刚要把窗户关上,一只手忽然搭在他肩膀上。
他心里猛然顿住,僵硬地扭头看去。
一张苍白毫无血色,嘴角裂到耳朵旁,小男孩的脸出现在身后。
直面暴击让应蕴安忍不住尖叫出声。
“啊!有鬼啊!”
小纸人也察觉到了异样,立刻把我摇醒。
我睁开睡得迷迷瞪瞪的双眸,坐起身,揉着眼看向应蕴安,没好气。
“你在鬼叫什么?”
应蕴安心有余悸,不敢睁开眼,他指了指自己的肩膀,哆嗦着声音。
“我肩上,肩膀上趴着一只鬼。”
我在他磕磕巴巴说完这句话时,已经清醒了许多。
我借着床头上的暖光看向应蕴安的肩膀,发现那里除了微弱的阳火,什么都没有,更别说鬼了。
我倒头想接着继续说下去。
忽然感觉屋内的气温骤冷了许多。
我猛然坐起身。
眼神开始在屋内巡逻!
果不其然!
屋内冷气嗖嗖,仿佛要冻死人。
屋内浓重的业力和阴气,很重,重到让人难以忽视。
我环顾四周,并没有找到女鬼的影子。
就在这时。
滴答滴答的声音细若蚊声传入耳畔,很轻很轻,不仔细去听都听不出来,这个声音到底从那个地方散发出来的。
我刚拿出罗盘,罗盘就跟抽心疯一样狂欢,它摇摆的速度非常快,恨不得拧成螺旋桨。
应蕴安也再找。
我根据罗盘的指示缓慢抬头。
这一眼,恰好与头上的红衣女鬼对视上。
她犹如壁虎一样四只爪子攀岩在墙壁上,她的脸一百八十度扭头看过来,头发盖住了半张脸。
只露出半张脸,这半张脸被滚烫的热油浇溉过,大小不一的鼓泡在她脸上一一显露出来。
浓浓的液体往外滴落。
与她的鲜血交融。
而她身后,跟了个脑袋快要人头分离的小男孩,同样脑袋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直勾勾地看着我们。
而他们潜伏的位置,正是床正上方的墙壁。
应蕴安的的眼神现在经常能看见鬼,我生怕这一幕把人给吓懵了。
赶紧厉声呵斥。
“应蕴安,快低头。”
我的话刚说完,应蕴安已惊人的速度跑到卫生间,抱着洗手台疯狂吐。
短短几分钟,他吃下去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甚至还吐了酸苦的绿色又液体。
我紧急回头,看到便是这一幕。
应蕴安把东西吐完,便冲水便回答我。
“小幺,我依旧看了。”
我看他脸色苍白,有一丢丢担忧。
“怎么样,你还好吗?”
“还行,已经没有以前那么严重了。”
我还想继续说些什么,一只小纸人扯了扯我的裤腿,指了指床上面色开始发白的王魁。
我顺着小纸人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红衣女鬼正肆无忌惮吸食王魁的精气。
我看了眼王魁床头被我布置的阵法,早在不知不觉中符纸被焚烧殆尽,阵法也毁于一旦,
我暗叫不好,我接下手中的五帝钱,朝着红衣女鬼所在的地方丢过去。
红衣女鬼反应迅捷,立刻避开了我丢过去的五帝钱。
她避之,也切断了吸食王魁精气的线。
我甩出五帝钱,在四个方位下了铜币,最后一枚铜币落在正中央,也就是女鬼的肚子上。
我双目紧闭,嘴里振振有词。
无形的巨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
直接把女鬼困在阵法中。
我对着还在吐苦水的应蕴安喊到。
“别吐了,快背着王总出去。”
应蕴安簌了簌口,这才回答我。
“好。”
我看着应蕴安的举动,嘴角抽搐,在内心疯狂吐槽。
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优雅做什么。
应蕴安快速背起王魁就跑。
红衣女鬼想追上去,阵法却限制了她的举动。
她不甘心地死死盯着王魁的背影,像是要把他看出一窟窿来。
小男孩年纪尚小,并不知道妈妈的愤怒从何而来,只是一味地往后退了退,尽量让妈妈的怒火少波及到自己。
红衣女鬼发出昂天咆哮,身上的五帝钱被她咆哮直接震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