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羽站了起来,“我去接个电话。”
霍少东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又看向江糖,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知道韩羽打的什么主意,不得不说,当律师的心就是脏!
江糖看向他,这会儿人都是木木的,看霍少东这人都是重影的。
霍少东道:“喝多了吧?让你喝。”
“我没喝多!”
霍少东伸手,按了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喝多了就睡一会儿。一会儿带你回去!”
就像海上飘浮的小船,找到了避风的港湾。
靠在他身上,确实要好受一点,江糖也没有再动,闭上了眼睛。
李森白和傅书洋回来时,霍少东已经让服务生拿了毯子过来,搭在她身上。
空调开得足,怕她冻着了。
李森白问道:“糖糖这是怎么了?”
“跟韩羽喝了不少。”
“老韩也是,怎么没轻没重的?”
……
这酒喝得上头,但也是很开心。
那种晕晕乎乎的感觉,什么事情都想不起来了。
江糖休息了一会儿,睁开眼,看到霍少东的几个朋友都在打牌,就他坐在自己身边。
她身上盖着毛毯,他的手搭在自己身上,轻轻地拍着。
跟平时那个毒舌的男人,判若两人。
察觉到她醒了,霍少东低下头,看向她,“好点了?”
“我去下洗手间。”
江糖放下毛毯,站起来的瞬间踉跄了一下……
霍少东起身扶着她,“我带你去。”
霍少东守在洗手间门口,江糖在里面洗手,洗了很久……
想起房子还在陆泽年那里。
想起那个男人,已经跟自己离婚了。
那种烦躁的感觉涌了上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按了通话键。
没过多久,那边接起,“什么事?”
陆泽年这会儿刚刚从医院回来。
自从江糖走后,家里的事情一大堆,什么都要过问他。
公司又是一堆麻烦,他烦得要死。
这会儿接到江糖的电话,估计她又是来找麻烦的,语气里带着些不耐烦。
江糖道:“你为什么要这个样子?”
“……”陆泽年揉了揉眉心,“我又怎么了?大晚上的,你在发什么神经?”
“房子什么时候给我?”
“我说了这件事情处理好了再通知你,已经在让程泽办过户的事情了,你一定要这会儿给我添堵吗?”
“陆泽年,你说好会一直爱我的。”
她站在镜子前,眼泪落了下来。
红红的眼眶,看起来很是狼狈憔悴。
急转而下的情绪,让陆泽年愣了一下,才道:“我现在忙得很,一会儿在打给你。”
他还没来得及挂电话,那边就响起了女人的声音,“老公,谁给你打电话啊?宝宝好像动了一下,你能不能帮我揉一下肚子?”
娇滴滴的语气,和自己的狼狈形成鲜明的对比。
江糖想起自己以前也是这么跟陆泽年说话的。
他是自己的老公,爱人,是自己最信任的人。
他们还有一个温暖的家。
可现在这些都属于另一个女人!
他对别人有耐心,对她却没有……
就因为那个女人怀了孩子,她没有怀。
江糖清醒几分,挂掉了这个碾碎了自尊的电话。
……
“你好了吗?”
霍少东打了电话过来,江糖才走出门。
霍少东等在门口,看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又哭过。
“哭什么?”
江糖看着在眼前晃动的男人,努力地撑住自己摇晃的身体,道:“男人都没有好东西!”
“……”
霍少东看她的样子,就知道她还醉着。
只是刚刚还属于懵着的状态,现在酒精上头,不开心的事情又被她想了起来。
他领着她下楼。
到了酒店门口,霍少东让人把他车开过来,顺便打了个电话,跟朋友说带江糖先回去了。
不过眨眼的功夫,就看到她拦了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孩,“帅哥,一起睡觉吗?”
霍少东:“……”
江糖想,她总有一天,一定要生个十个八个的。
让陆泽年知道,不是她不会生,是他自己的问题,是他自己废物!
霍少东已经走了过来,对被她缠着的男孩道:“抱歉,我朋友喝多了。”
“没事没事!”
男孩吓得赶紧跑了。
车已经开了过来,霍少东接下车钥匙,揪着她上了车,“你胆子还挺大的!见着路人也能勾搭!”
江糖道:“你别拦着我,他长得挺好看的。”
“好看?你确定?”
霍少东想了想刚刚那个男孩脸上的青春痘,也不知道她哪里看出来别人好看的。
江糖点头,“嗯。”
“只要是好看的,你就要凑上去?”
霍少东有点佩服她!
自己到底在跟她矜持什么?
江糖这会儿胆子大得很,“嗯……我现在单身,凭什么不可以?我已经离婚了!我一天找一个,让陆泽年知道,我不是没有人要的。”
霍少东道:“怎么,我长得很丑?”
江糖看着眼前的霍少东,“不丑。”
“那你怎么不来勾搭我?”
这句话给江糖问得有些短路。
她看着眼前的霍少东,虽然喝多了,但也知道这人不是别人,而是从以前就总找她麻烦的大魔王。
见她被自己问住了,霍少东有些无语。
他是看出来了,对她来说,谁都可以,就他不行!
给她系上安全带,霍少东砰地关上车门。
路上江糖安静了下来,她的手机倒是响了。
陆泽年让人把叶娇娇送去休息,又安排了母亲早点睡。
这会一个人回到书房,清静下来,才想起江糖给自己打的电话。
她说话的语气似乎是喝多了,有点不对劲,所以,又把电话打了回来。
江糖这会儿已经睡着了。
霍少东的车停在红灯口,接了电话,“喂。”
一听是霍少东的声音,陆泽年道:“少东哥,糖糖怎么样了?她刚刚给我打电话。我有点担心。”
霍少东看了一眼副驾驶睡着的女人,想起她刚刚从洗手间出来的样子。
就说她怎么突然变了张脸,竟然是因为给陆泽年打电话了。
霍少东冷着脸,道:“她喝了些酒,现在在回家的路上。”
“那你帮我照顾一下她。”陆泽年道:“糖糖看着独立,但很多时候跟个小朋友一样的。等我忙完手里的事情,必定亲自登门感谢。”
说这些话的陆泽年,还是一副把江糖当成他太太的语气。
他始终觉得,自己跟江糖的离婚只是暂时的。
就像他们以前也会因为一些小事争执。
等叶娇娇的事情过去了,他跟她还是能够像以前一样和好如初。
霍少东听完,好奇地问道:“请问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在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