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岑笑棠的脸,孝利勉强扯了扯嘴唇:“难怪君年不让我过来看他。”
岑笑棠警惕道:“什么意思。”
孝利很低地笑了:“金屋藏娇啊。岑笑棠,我低估你了。总是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勾引起别人的男朋友来倒是很厉害。”
“商总生病了。”岑笑棠忽然也没底气,如果她和商君年之间没发生什么也罢了,可偏偏,商君年吻了她。
不止一次。
孝利似乎是嗅到了什么,她忽然靠近一步,眯起眼睛:“你们到哪一步了?”
岑笑棠被她的咄咄逼人弄得一时语塞,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一点距离。
孝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里却满是鄙夷:“接吻?上床?”
“孝利姐,请你自重。”岑笑棠稳住呼吸,她并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被动。
“自重?”孝利挑了挑眉,“爬床的时候怎么不知道自重?”
孝利似乎是失去了耐心:“商君年藏几只金丝雀我也不想管。”
“但是,岑笑棠,那些乌七八糟的新闻给商君年带来了什么你知道吗?”
“商君年有今天都是一步步自己拼搏来的,你凭什么毁了?”
岑笑棠脸色彻底变了,她喉咙发紧,发不出一点声音。
“商邵康对他最近的花边新闻尤其不满,商君信一直盯着你们俩,就等着在董事会拿出对商君年不利的证据。”
“四年前你刚成年,又是君年助养过的孩子,这会很影响他的风评。你该清楚?”
岑笑棠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她不知道这些事竟然对商君年有这么大的影响。
“你乖一些。”孝利见岑笑棠跌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看着她,“我和商君年联姻后,可以给你个机会。”
什么机会?做情妇吗?
岑笑棠心底的愧疚被最后几句话轰个无影无踪。
“孝利姐,求你。”岑笑棠低低笑起来,“能不能管好你男朋友,别让他来骚扰我了。”
孝利的手微微发抖,咬牙低声道:“岑笑棠,你别太得意。”
“我有什么好得意。”岑笑棠声音清冷,目光不再闪躲,“谁不知道我岑笑棠十八岁爱而不得在门外听了你们一夜?”
孝利眼神闪躲,她知道,那实在是太残忍了。
她打量岑笑棠,曾经那个蹲在门口哭了一夜的小女孩,已经变了,眼神坚定,薄薄的瘦弱的肩膀却似能够扛起来一切。
岑笑棠推门离去,电梯门关上的一刻,岑笑棠松了一口气。
商君年的吻、孝利的质问,像是两块无形的石头,压得她喘不过气。
不过,也没什么。
因为她十八岁起,被教育的第一堂课,就是,管理自己的渴望。
她什么都可以忍,连爱情都可以。
岑笑棠同程宿一起去见拍卖行的陆总,对方见着岑笑棠,称赞她勇气可嘉。毕竟,也不是谁都可以在这个风口浪尖还气定神闲地谈合作。
岑笑棠抿了一口咖啡:“黑红也是人气,有讨论才有价值。”
陆总点头称是:“你和商董的风波,可能会影响他更多。对你来说,也许还会有收藏家想要讨好商君年,来买你的画。”
岑笑棠心底升起一丝不悦,一旦涉及到拍卖,就很难保证艺术的纯粹。但是她目前还没有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
程宿见两人聊得差不多,起身送陆总离开,岑笑棠继续在这里等姜醒,拿了杂志慢慢翻阅。
岑笑棠的目光停留在一篇采访上,标题用加粗字体印着:“孝利谈理想婚姻观”。
记者问:孝利小姐,您理想中的结婚对象是什么样的?
孝利:稳重、高、帅,只对我好。
记者:那不就是商家大公子吗?
孝利:知道还问。
岑笑棠盯着这段话,指尖不由自主地微微用力,将杂志的边缘稍稍卷了起来。她放缓了呼吸,继续往下看。
记者:您有没有憧憬过未来婚房的布置?
孝利:当然。最喜欢法式复古风,轻一些的色调,中和一下商君年身上的冷淡风,会让人感觉很甜蜜。
记者:商君年冷淡吗?
孝利:不冷。超级Hot。
Hot在孝利的表达里,是性感的意思。所以,商君年是性感的吗?
原来如此,岑笑棠自嘲地笑笑。
那间屋子,不仅是她岑笑棠理想中的模样,更是孝利理想中的婚房。
岑笑棠的心猛地揪了一下,又闷又沉,酸涩的情绪无法控制地蔓延。
姜醒慌张地打开门冲进来,握住岑笑棠的手:“你刚那条信息什么意思?要不要再考虑一下?”�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