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家要封锁顾天明车祸的消息,但不知哪个环节有漏,这事还是不胫而走。
顾氏旗下所有公司的股价都一落千丈,顾晋玄顶住悲痛,整天在媒体前亮相。面对各路媒体的逼问,他笑容亲切,“有劳大家挂心,家父一切安好,不日将重回大众视野。”
他着急向市场传达一切无恙的假想,要大家对顾氏不要失去信心。
筱歌听说这事后,只说了一句,“报应!”
周敏点头,“真希望他永远醒不过来,这样就不能再害人了!”
墨少倾说,“我爸和顾叔关系交好,一会儿我跟爸一起过去看看,有什么消息再联系。”
说完,墨少倾离开。
筱歌换完药,又穿上无菌服,被护士送入ICU病房。
她伤在后背,每次换药的时候都像被凌迟,她都能想象背上血肉模糊的样子。
受伤的原因,筱歌只能趴着,但能待在顾擎川身边,她就满足了。
“擎川,听得见我说话吗?我这声音变了,你别吓到,我是筱歌……”她拉起他的手握在手里,微笑,又说,“我没告诉你,上次我又遇到那个白医生,她说只要服下她的药,我可以怀孕的。之前一直没告诉你,我是担心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现在说出来要你知道,我是想你赶紧睁开眼睛,好起来,咱们试试,是不是真的可以生宝宝。
我喜欢儿子,长得像你一样俊俏的儿子,往后给我带漂亮的媳妇回来,你说好不好?”
筱歌一直在病房里,陪他聊天,和他说话。在她眼里,顾擎川并不是一个靠着呼吸机维持性命的垂危病人,他只是睡着了。总有一天,他会醒的!
下午,墨少倾陪同父亲到了医院。
邹清在那里,看见他们,摇头,“天明这情况,我……”
说着说着,她就流下泪来。
“事已至此,你也别太难过,相信天明,他会好起来的!”墨老只能说些话来安抚了。
墨少倾站在一旁,不着表情。在他看来,他不知道世间万事是不是有冥冥注定这个说法,若是有,顾天明现在的处境无疑是最好的解释。
“老夫人那里如何了?”墨老爷又问。
“这么大事,我哪里敢说?也只能先撒个谎,说天明出国,先瞒着吧。”才听闻孙子车祸,人事不醒,再又听到儿子差点烧成焦炭,老太太不一命呜呼才怪。
嫁入顾家这么多年,凭心而论,老太太并不是个难相处的婆婆,邹清这会儿还不想刺激她。现在外面对顾氏的一切都见缝插针,若老太太有个闪失,股价更崩得厉害。
邹清希望给儿子的是一个稳固的江山,不是支离破碎的烂摊子!
没聊多久,墨少倾和父亲离开。
孙山又来。
一见他,邹清就问,“打听到了吗?是谁把风声放出去的?”
孙山语气沉重,“对不起阿清,暂时还没消息。不过我会叫人继续查!你放心,只要被我知道是哪个龟孙子把消息泄漏出去,一定扒掉孙子的皮!”
邹清叹气,“我只希望晋玄能有办法把股价稳住,若不然继续下跌,被有心之人捡便宜,往后再想追回来就难了。”
邹清最怕有人趁顾氏大乱之际,疯狂吸纳股票,之后凭借股东的身份对儿子各种掣制。
孙山拍她后背,安抚,“放心,我会给晋玄一个太平盛世!”
墨少倾回到医院,和筱歌说了顾天明的情况。
“那把火怎么没烧死他!”提到顾天明,筱歌就对他恨之入骨。
“我看他那个样子也没办法像人一样好好活着,这比死还惨。”
虽然顾天明得到报应,但筱歌对他的恨不可以因此而消除,“若不是他,我和擎川不会这么难!”
说完,筱歌转头看床上的男人,目光爱恋如许,“我现在只希望擎川能早一天醒来,我不要什么荣华富贵,往后就和他过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好了。”
“放心,会有那么一天的。”墨少倾给筱歌打气。
这几天下来,顾擎川的情况已经稳定,这是好的开始,大家都不能放弃!
一个月后,新年刚过,鞭炮声还连绵不断。
病房内
筱歌缓缓睁开眼睛,床侧的男人笑意温柔,“醒了?”
“我好像听到有竹炮声。”筱歌缓慢坐起,虽然已经一个月了,但她后背的伤还没完全好,稍微动一下就会扯着全身都疼。
“应该是小孩子在外面玩,待会儿我和少倾说说,要他多派些人盯着,这是医院,总不能打扰病人休息。”顾擎川虽然身体也没完全康复,但没有皮外伤,所以不怎么疼了,只需要静养即可。
筱歌在他的搀扶下坐起来,“我喜欢听鞭炮声,就像过年一样,欢欢喜喜的。而且小孩子,天性爱玩,还是由着他们吧。”
“你说怎样都好!”顾擎川自然是依她的。
在他昏迷那段时间,虽然没办法睁开眼睛,但还是可以听见。
他听见一道嘶哑的声音,一遍一遍在他耳前呼唤他的名字。起初他觉得这声音太难听,刺耳得难受。后来他渐渐习惯了,每天不听上一回,他还觉得缺少了什么。再后来,他听清了这把声音说她是筱歌,是他最爱的人。她在呼唤他!
怎么可能呢?他的筱歌有世间有美妙的嗓音,犹如黄莺清唱。
他努力的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要冒充他的妻子。一团光亮中,他看见筱歌笑着流泪,“我等你好久了,擎川……”
他的筱歌,他最爱的人,因为救他,声带受损,全身50%烧伤,硬生生把他从死神那里救回来。
叩叩,小护士在门上敲了两声。
“顾太太,可以替你换药吗?”
“进来吧……”顾擎川代替筱歌回答。
自从筱歌的声带受伤后,除了在顾擎川和几个熟悉的人之外,其它人面前她都不怎么说话了。
小护士推着推车来到床前。
虽然天冷,但室内开着暖气,也不用穿太多衣物。不过每次脱的时候,难免碰到伤到的地方,筱歌还是怪难受。
看她眉尖蹙得很紧,顾擎川的心都揪紧了痛。
刚开始筱歌不肯在顾擎川面前上药,就算她没看见,也知道那些伤有多难看,然而他不允许她回避,亲自脱下她的衣裳,轻柔的吻着伤部的边缘位置。这些都是筱歌爱他的证明,怎么会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