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盯着我没说话。

    我知道他是在等我解释。

    事实上违约金一事还是他纪云州昨晚的一席话提醒了我。

    婚前协议里明确写着隐婚,不允许发展异性关系。

    签协议的是我们两人,这就意味着被协议桎梏的也是我们两人,他纪云州既然仗着自己能付得起这份违约费,我就满足他。

    我得让他知道,就算我只是名义上的纪太太,也不能允许自己的丈夫拖着他的小淘气一天天的在我面前秀恩爱。

    人家丈夫出轨还有精神补偿呢,我就要点违约金,不算过分吧?

    毕竟现在还是在协议期间,合情合理有合法。

    想到这,我坦然道:“婚前协议第三条,纪医生昨晚还提到的呀,这么快就忘了?”

    纪云州微微一愣,看我的眼神明显又冷了几分,还夹着一丝讥诮。

    我避开他的眼神,理直气壮道:“纪医生既然签了协议,理应遵守游戏规则。”

    “呵,”轻嘲声入耳,纪云州居高临下的睨了我一眼,声音跟淬了一层毒,“不亏是沈弦月,这种时候,居然还没忘了给你们沈家争取福利。”

    沈家?

    我默默地揣摩着这两个字,十指不自觉的蜷紧又松开。

    果然,在纪云州看来,我走的每一步,都是家里刻意安排,为的就是吸他纪家的血,占他纪云州的便宜。

    “纪医生说笑了,”我强迫自己冷静,语气波澜不惊道:“我不过就是公事公办。”

    “公事?”纪云州蓦地抬高了语调,眉宇间闪过一抹阴霾,看我的眼神也变得更加锋利,隔了好几秒后冷声道:“可惜,沈医生的希望只怕要落空了。”

    他说的笃定,五分嘲五分冷的。

    我知道纪云州不会平白无故说这种话,但是“落空”是什么意思?难道协议里还有什么可钻的条例?

    我隐约有些不安,被纪云州盯得更是愈发的不自在,索性开门见山道:“纪医生不妨有话直说。”

    纪云州退后一步,整个人倚靠在门口,模样闲适又自在:“沈医生有证据吗?”

    一句证据,直接把我问懵了。

    下一秒,我又听到纪云州强调道:“沈小姐觉得我发展异性关系,证据呢?”

    我突然就被噎住了。

    是啊,即便全京协都知道纪云州带着个小师妹,手把手教她,传的暧昧又缱绻,但那又如何,有谁能证明两人是在谈恋爱?又有谁手里拿到了两人发展男女关系的实质性证据?

    纪云州是在诡辩,但真上了法庭,我也只能拿他没辙。

    仅仅是想这么一点儿,我的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

    不愧是,斯坦福进修回来的高材生,医学院的传说啊。

    “算盘落空了,”男人戏谑的声音传到我耳中,“可惜啊。”

    我循声望去,只见男人目光深邃又冷漠,看不到一丝的柔情。

    看郑欣然时的柔情。

    心口似堵了一团棉花,我吸了口气,回应道:“纪医生既然已经清楚我的目的,之后可得小心点,别被我抓到把柄了。”

    男人瞳孔一颤,死死的盯了我一眼后,扭头便走。

    像是生气了。

    罢了,看了他八年的脸色,今晚,我也不惯着。

    翌日一早,我如常来到科室,人刚坐下没一会,就被廖黑脸叫了过去。

    他科室里还有几名我们科的住院医生。

    “昨天的插管练习的如何了?”廖黑脸拿出了上司的威严,严肃道。

    “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练习和实际操作毕竟差别很大,我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