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皎,满地寒霜。
醉醺醺的谢扶晏被少女扶进了屋内。
一个无法抑制爱意的冲动的吻已经表现出了她的情愫。
她为青年脱掉外袍,为他盖上被子,要起身时,手被他拉住。
他在床榻上呢喃她的名字,气息紊乱,好似梦到了什么,几乎要入魔。
“阿箩......”
谢扶晏哑声:“你是骗子,你骗我,你还是离开了我。”
饶是谢扶晏,也会露出卑微的模样,夜色转凉,他看上去那般孤寂。
绫仙箩心软,抬眸握住他的手,“我在,我就在这,师兄。”
“我没有走啊。”
她被谢扶晏拥入了怀中。
一个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额头,眼角的泪痣,将她的泪水吻干净,又将她的唇瓣含着,细细描摹。
这是身体本能的反应,对绫仙箩。
绫仙箩身子一软,又融在了他的怀里,眼眸潋滟绯红。
少女睫羽抖得厉害,嗓音细若蚊呐:
“扶晏。”
青年眼神还有些迷,眼帘下垂,闻着她身上熟悉的香气,却知晓她就是他的阿箩。
绫仙箩紧抿粉唇。
气息交缠,暧昧难清。
谢扶晏的手很好看,手指骨节凸起细长,黛青的青筋沿着脉络凸起,关节因为动作而粉红。
如今,这只手落在她的身上。
到了最后,衣衫缭乱尽数被丢在床边。
谢扶晏嗓音沙哑,清冷的神情隐忍,漆黑的邃眸满是爱意,脖颈青筋暴起。
“阿箩,不要丢下我。”
回应他的,是一声又一声的承诺。
伴随着火红的铃铛灵火摇曳。
少女头上的玉簪被轻柔拿下,放在枕头一旁。
谢扶晏眉梢压着眼尾,眉骨下压,离少女更近了一些,脸庞埋在她的脖颈深处。
呼吸着她身上的香气。
那双眼中全是清明的算计。
哪还有半分醉酒的神态。
虔诚,克制,清醒。
很快就到了各宗门首席弟子带队下山诛妖的日子。
上一次酒醉,谢扶晏和梅方辰都喝醉了,睡了两天半才起来。
也是梅方辰醒了,才调侃说那椰子酒的椰子是在蓬莱的千年椰树得的,修为不高的弟子,喝上一杯可会沉睡一个月。
绫仙箩闻言只是尴尬一笑,大师兄这次回来敢情特意坑谢扶晏的。
她都不知道那天晚上,谢扶晏究竟抓着她来了多少次。
腰都被折腾废了。
一边哭着往外爬的时候,千机玲珑铃发出的动静——
又让青年准确抓到她的脚腕,又把她拖了回去。
整整两天!
绫仙箩只能揉着腰,哈哈一笑而过。
毕竟彻底清醒的谢扶晏看着被他摧残的花,眼神也是不忍又心疼,语气都弱了许多,挂在嘴角的笑也没了。
“抱歉,阿箩,是我的错。”
绫仙箩自然是心软了。
毕竟也是她自愿的。
师兄师姐们要下山那天,绫仙箩来到大殿上看到了灵船上的谢扶晏,梅方辰和沈星楼,还有一些女长老。
青年站在船头,重命在腰间,白衣墨发,腰带和衣襟鎏青,灵息流转周身,强大的气场透着冷意。
那清冷如神祗的样貌在俯瞰众人时达到他气质的冷漠巅峰。
恐怕就是神仙下凡,都会惊叹他的皮囊气度。
绫仙箩仰视,眸中有些许惊艳。
有几分日后仙盟盟主的气质了。
而沈星楼站在梅方辰附近,也是英姿气爽的少年模样,梅方辰正对他笑。
温芸凑了过来:“仙箩,你大师兄长得很好看啊,和谢师兄站在一起,一个冰山一个说不出的妖孽,好帅啊。”
宁祝臣也跑过来,瞪眼温芸,又去看仙箩,“也没很帅啊,对不对仙箩。”
两个人一左一右,绫仙箩顿时无奈笑了,“我大师兄是个酒鬼,回来第一晚就把谢师兄灌醉了。”
宁祝臣:“厉害。”
温芸惊讶:“真的吗,原来谢师兄酒品不好啊。”
“那天我醉醺醺的,看着谢师兄默不作声喝了很多杯酒,还一直关心你,偷偷跟在你身后怕你摔,我还以为他不会喝醉呢。”
绫仙箩眼皮下垂,唇瓣一颤,默默强撑着笑。
“原来是这样......”
司空赢却看出绫仙箩的情绪并不开心。
回到云石涧的时候,她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影。
闻寒来眉骨微压,身上的银铃脆羽随着动作发出响动。
“你很不开心,为什么,难道是谢扶晏欺负你了吗?”
他的嗓音慵懒轻松,却带上了几分焦急。
好似只要少女回他是,下一秒就会追上灵船给谢扶晏一个教训。
绫仙箩看到闻寒来,只是摇了摇头:“谢扶晏对我很好,没有欺负我。”
她转过来,发现少年的脸比上一次分别时更苍白了,只是眉眼依旧阴翳桀骜,没有露出一丝的病态倦容。
“那你为何红了眼?”他疑惑,却很想为她擦眼泪。
绫仙箩叹气,先从储物戒里拿出了先前找到的火炎草,走上前递到了他手中。
“这是我辛苦从藏宝阁偷的,已经收敛了它的气息,你快回魔宗炼化吧。”
绫仙箩抬眼望他眉眼:“闻师兄,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骗了你,你会杀了我吗?”
闻寒来看着掌心的宝物,默默收紧,喉结滚动,咽下一口鲜血。
她竟真的为他找到了这灵草......若是被剑宗发现该怎么办。
系统提醒:当前闻寒来好感为88%
“你是如何骗我?”他看她,回答她的问题。
绫仙箩笑了笑,故作轻松调侃,“比如我是十恶不赦的妖精啊,比如我成为了堕修,见人就杀哈哈哈——”
闻寒来嗤笑,“死在我手上的人太多了,你十恶不赦我就比你还坏,又怎会杀你,到时候我们就是魔宗双恶。”
“至于你说的,若你是妖,我便会把你带回幽域关起来,让父亲为你医治,将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全杀了。”
“——若你是堕修,便每天抓人回幽域给你掏金丹。”
绫仙箩有些无语,“师兄你真残暴。”
闻寒来眯眼笑,漫不经心。
他的心早就偏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