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厌止,他怎么敢?
段辞眼眸中杀意如寒冬中的北风,刺骨入微,带着冰冷的残忍。他紧握着拳头刚要准备下车,身体就传来刀绞般的难受疼痛。
短短顷刻间,面部肌肉变形,宛如有千万只蠕虫在皮肉里蠕动啃噬着他。
呼吸开始变得不顺畅,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喘息声。面部下隐藏着的一条条隆起的筋肉不断地抽搐着,这种程度已经到达他所不能忍受的极限。
红血丝以闪电般的速度迅速占满眼白。身体被痛苦淹没无法动弹,无法做出任何反应。指尖剧烈到没法控制的颤抖。
段辞迫在眉睫的发现一个问题,他的洁癖,正在发作……
可如若只是正常的发作还不要紧,他现在明显感到一股子腥咸的液体从嗓子里涌出,再从嘴角里流淌出来,他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抹去,惊愕的发现满手污血。
艰巨地拉开手臂上的衣袖,果然……大片的红疹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增长蔓延至全身。
眼前的世界开始变得扭曲和模糊,在黑暗降临的那一刻,他望向姜软软,无助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只来得及在空气中划过一道无力的轨迹。整个人就这样昏迷在驾驶座里。
段辞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天花板,他整个人已经躺在医院的VIP病房里。
而病房里还有四个人,段辞的父母以及送他来医院的姜软软和付厌止。
段嘉鸿满面愁容,平常严俊的脸上此刻也有了明显的悲伤苍凉。
林冉见段辞醒了,早已哭红的双眼又开始泪如雨下,她抓着段辞的手颤声地问:“小辞,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段辞大脑片刻的宕机,他的瞳孔一点一点挪向姜软软站着的位置,而那个女人眼眶泛红,明显哭过。
段辞又看见了站在姜软软身后的付厌止,眉宇间带着一丝危险气息,苍白的嘴唇虚弱地挤出一句:“付厌止,给我滚出去。”
段嘉鸿斥责了他几句,毕竟付厌止怎么说也是他表弟。
而付厌止微微拧眉,他知道现在他和段辞的关系早已不再像从前那样只是单纯的表兄弟,而是已经变成了他从前从未想过的———所谓情敌。
但是一想到白天段辞的情形,又想起医生叮嘱的话,还是套地说了句:“好,我走,那你好好休息。”转身出了病房门。
段辞的父母因为不知晓如今三人的关系变化而埋怨了段辞几句,埋怨完又关切地询问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
而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一言不发,死死地盯着站在一旁的姜软软看,眼里隐藏着让人看不懂的想法。
姜软软被段辞看得心里发毛,避开他的目光。
想起白天发现他晕倒在车里的情形,姜软软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段辞这次的情况是她有史以来见过最严重的一次,比去年度蜜月要严重许多倍。
段辞以前最严重的情况也没有过吐血和直接晕倒的现象,而且以前都是四肢起红疹,可是这次的情况大片密密麻麻的红疹布满他的全身,甚至连眼睛周围和耳朵下方都起了红疹,那模样很是骇人。
她不得不开始好奇,段辞究竟小时候目睹过什么?会让他的洁癖严重到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