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男人沉默的看着她。
他不说话,姜以宁想到贺驰送赵佳佳回家,心里很堵,她也不想说话。
她很累,想先睡一觉。
姜以宁喝姜汤时一直低着头,没有看对面的贺驰,喝完,她先开口道,“我困了,你早点休息。”
闻言,贺驰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姜以宁回房间后,贺驰起身将她的碗拿去厨房洗了,在厅抽了支烟才回房间睡觉。
第二天贺驰起得早,他今天得回公司处理点事情,等到九点左右还没见姜以宁开门,叫了阿姨来给姜以宁做早饭后便回了公司。
姜以宁一觉睡到上午十点,醒来时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很烫,身上也很热。
她艰难的从床上爬起来去卫生间洗漱。
厨房里有动静,姜以宁去看了眼,有个阿姨在厨房忙碌,看到她,阿姨道,“贺太太你好,贺先生让我煮了粥,你现在要吃吗?”
姜以宁点了点头,“要,麻烦你了。”
等阿姨给她端上粥后,姜以宁道,“我待会要出去一趟,中午不需要煮饭了。”
“没问题,贺先生买了很多食材回来,我都放到冰箱了。”
姜以宁没什么力气讲话了,只嗯了声。
勉强自己将这碗粥吃了后,姜以宁带上手机跟身份证去了医院。
姜以宁刚到医院,在医院大厅遇到了杜应哲。
杜应哲喊了声,“宁宁。”
姜以宁停住了脚步,转头便见杜应哲穿着白大褂向她走来。
“表哥。”
杜应哲看她脸色苍白,伸手摸了下她额头,“怎么这么烫?”
姜以宁没有瞒他,“昨晚淋了雨,睡了一觉后就发烧了。”
杜应哲扶着她走,说了她一句,“你原本体质就差,还不好好照顾自己,下雨就躲着,干嘛要淋雨。”
“我带你去发热门诊。”
杜应哲等姜以宁打上点滴才去忙,临走前拜托护士帮忙照看一下,中途他又抽空来了一遍。
他过来时姜以宁刚睡醒。
多得杜应哲的拜托,护士格外照看了下,瓶子空了姜以宁都不知道,还是护士过来看她的时候顺道给换了。
杜应哲坐下陪了她一会,问道,“怎么你一个人过来,贺驰不在家吗?”
姜以宁脑袋还处于懵圈状态,好一会才回答了他的话,“没在家,估计回公司了。”
杜应哲给她倒了杯温水,“那你也不应该一个人过来医院,发着高烧,万一晕倒了怎么办?”
“哪有这么夸张,我以前生病也是一个人来医院,没那么脆弱。”
她一年到头跑医院的次数不少,对这个医院都熟悉了。
杜应哲知道姜以宁性子很倔,不想在她生病的时候说她太多,“先喝点水。”
姜以宁喉咙正干着,接过水杯后把水都喝了。
杜应哲问,“还要不要?”
姜以宁摇头。
她出门前懒得挑衣服,就近拿了一套衣服换上,白色高腰半身裙,同色带褶皱的背心配上一件灰色的开衫。
姜以宁气质原本就显得有几分清冷,这身衣服更加重了她这一点,不施粉黛,但她皮肤清透白皙,在这里坐着相当惹眼。
此刻她蹙着眉,脸上多了几分病态,我见犹怜。
杜应哲心疼她,“宁宁,很不舒服吗?”
姜以宁摇了摇头,她尿急,很想去趟厕所,但一只手还扎着针,不方便去,憋得太难受了。
“表哥,你去忙你的吧,我打完这瓶点滴就回去了。”
杜应哲抬头看了眼,提醒她,“还有一瓶呢。”
姜以宁:“......”
刚才她就不应该喝那杯水。
杜应哲不放心姜以宁打完点滴一个人回去,道,“宁宁,我让贺驰过来陪你。”
姜以宁拒绝,“别,他在公司,别让他跑一趟了,我自己能回去。”
“工作哪有自己老婆重要。”
杜应哲瞧出她表情不对劲,“吵架啦?”
姜以宁没吭声,过了会才道,“不知道算不算吵架。”
她没经验,算冷战吗?好像也不算。
杜应哲有经验,“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
“表哥,你去工作吧,我的事你就先别管了,我自己能处理。”
她就是不想让贺驰知道,昨晚他那么生气,要是知道她因为淋雨发烧了,估计会更生气。
姜以宁其实也不了解贺驰的性子,但觉得他生气的时候显得特别冷淡,看到他冷峻的脸色她就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她憋不住了,起身拿上吊瓶,还不忘叮嘱一句,“别跟贺驰讲,要不然我跟你绝交。”
多大了都,还玩这招,又不是三岁小孩。
趁着姜以宁去上厕所的功夫,杜应哲给贺驰打了个电话。
贺驰在开会,看到是杜应哲,便随手接了。
杜应哲听到了他那边其他人说话的声音,猜到他正忙着,一时犹豫了起来,“没打扰你吧?”
“没,你说。”
“宁宁发烧了在医院打点滴,我看她一个人不放心,要是你忙的话也没关系,我等会请下假送她回去......”
贺驰沉声道,“不用,我现在过去,你给我发个地址。”
杜应哲顿了顿,“那行。”
挂断电话后,贺驰便示意秘书叫副总过来,他拿起手机后匆匆离开。
姜以宁上完厕所回来,看到杜应哲还在这里,以为他没给贺驰说她生病的事。
才松了一口气就听到杜应哲道,“贺驰正在过来,那我先去忙了。”
姜以宁当即一道晴天霹雳,生气道,“杜应哲,我要跟你断绝关系!”
杜应哲淡定道,“这事等你病好了再说,乖啊。”
说完,杜应哲便先溜了。
在姜以宁换上最后一瓶点滴的时候贺驰就赶了过来。
一路上,贺驰想了挺多,懊悔昨晚自己态度有些不好,但昨晚见到她浑身湿透的样子他就止不住生气。
宁愿淋着雨回来也不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下去接她。
他不明白姜以宁昨日为何那般排斥他。
今天更甚,发烧了自己一个人跑去医院,他作为丈夫还是通过别人才得知。
贺驰赶到时,一眼便寻到了姜以宁的身影,她身影单薄的坐在那里,眼神透着几分脆弱,他哪里还顾得上生气。
姜以宁跟贺驰对上视线,只一瞬,她便躲开了。
贺驰走了过去,在姜以宁身边坐下,没有说责怪的话,而是抬手摸了摸她额头,还没退烧。
他低眸看了眼姜以宁扎着针的手,手背上有些红肿,估计不止一个针口。
她皮肤白,但血管细,隐在皮肤下,很不明显。
贺驰将她打着点滴的手放在自己手背上托住,轻声问了句,“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