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她肚子叫唤的声音，霍砚丞薄唇轻勾，露出个淡淡的笑意。
宋玖鸢莫名脸红，“笑什么笑，没见过肚子饿吗？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
手术开始后她就没进食，晕倒过去后也只是注射了几支葡萄糖，现在胃里空空如也。
“不是嘲笑，只是觉得有点可爱。”霍砚丞倒是耐心地解释了一句。
不解释还好，这一下宋玖鸢的脸上更红。
这男人怎么忽然这么会撩，该说不愧是当过男模的人吗？
想到这里，宋玖鸢又想起之前看到的事，小脸一皱，不高不兴的样子：“老实说吧，这话你都跟多少人说过，这么娴熟，肯定不少人吧？”
空气中似乎隐约出现酸味。
霍砚丞挑眉：“你是第一个。”
“男人的嘴，呵！你别骗我了，我全都看到了。”
霍砚丞不明所以：“？”
见霍砚丞还在装傻，宋玖鸢直截了当道：“昨天在波顿餐厅，你和那个外国大美女。”
霍砚丞可疑地沉默了数秒，然后
他舀了一勺粥，喂到宋玖鸢嘴边，“温度应该刚好，先吃。”
宋玖鸢满脸谴责，然后乖乖张嘴喝粥。
嗯，真香！
“这是哪家的粥，味道不错。”
霍砚丞含糊过去，那家店定位高端，平时他的一些消费就被宋玖鸢吐槽奢侈。
要是宋玖鸢这会儿知道这么一份粥就得小一万，又该多想了。
一口接一口，吃完后宋玖鸢才想起来正事，她刚刚是不是在质问霍砚丞来着，怎么一个不小心注意力就完全跑偏了！
见状，霍砚丞慢条斯理地收好食盒，慢吞吞解释道：“那只是一个户，你往哪里想了？”
“啥？、户……”
原本还满脸质问的宋玖鸢这下熄了火，是哦，她好像完全没往这方面想，当时，满脑子都是霍砚丞重操旧业，心里气得不轻。
有那么点小尴尬，啊哈哈。
宋玖鸢歪过头，“你看外面的天气真好……啊不是，月亮它又大又圆~”
她的病房根本看不到外面的月亮。
霍砚丞心情大好，眼中笑意深深，非常配合地开口：“嗯，看到了。”
宋玖鸢窘迫：完了，怎么感觉更尴尬了。
见她这样，霍砚丞故意逗弄：“刚刚好像有人醋坛子被打翻了，你闻到醋味了吗？”
吃醋？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好，可能是我嗅觉失灵。”说着霍砚丞还点了点头以示肯定，而后低笑道，“怎么可能是有人吃醋呢？”
这下宋玖鸢还看不出霍砚丞是在故意逗自己玩，那她就是个大傻子了。
她幽怨不已，自暴自弃道：“就当我吃醋好了，谁叫你以前当男模，这不乍一看到，就误会了，怪我咯？”
霍砚丞很有眼力见：“怪我。”
末了，看了眼时间，霍砚丞催促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今天这么累，躺下继续休息。”
“你当我是猪吗，吃了就睡……”宋玖鸢不满地嘟囔。
霍砚丞故作为难地顺从道：“要是你非得这么说自己，我也没办法。”
宋玖鸢：“……”
十个小时的手术，宋玖鸢也的确很累，跟霍砚丞贫了两句，倦意很快涌上来，她沉沉睡去。
霍砚丞坐在一旁，深海一般的双眸中多了一抹难以察觉的柔情。
说来奇怪，和宋玖鸢算下来也只认识一个多月，他却感觉两个人已经认识很久。
而宋玖鸢在他的心里，似乎也占据了一个非常特殊的位置。
今天知道宋玖鸢出事时，他心里那种慌乱的感觉根本没法自我欺骗。
当时，他甚至顾不上很快要和一个重要户见面，让千文推迟后，自己则匆匆赶来医院。
原本霍砚丞更多的只是把这桩婚姻当做挡箭牌，应对奶奶他们的催婚，意识到自己对宋玖鸢有感情后，他觉得自己似乎无法轻易脱身了。
霍砚丞做事一向都有自己的规划，但是在遇到宋玖鸢后，很多事就已经不在他的计划内。
这种失控的感觉本该令霍砚丞不快，现在却意外地并未有任何厌烦。
看着宋玖鸢恬静的睡颜，霍砚丞忽然无声地勾唇露出个淡笑。
“既然如此，那就顺其自然吧。”他低低的声音很快湮灭在安静的空气之中。
清晨的阳光照进来，宋玖鸢缓缓睁开眼。
一夜过去，昨天的疲劳得到缓解，宋玖鸢觉得自己恢复不少，精气神也好了很多。
没有在病房内看到霍砚丞的身影，宋玖鸢心想他昨晚应该已经离开了。
“咔哒”一声轻响，病房门打开，身形修长的男人走进来，手上还提着吃的，隐约的淡香飘过来。
“醒了？”
霍砚丞昨天一晚都在病房陪宋玖鸢，早上吩咐千文买了些清淡的早餐送过来，刚刚就是去楼下取早餐。
“我还以为你昨晚就走了。”
宋玖鸢惊讶不已。
霍砚丞笑了笑，“现在感觉怎么样，能下床吗？”
“我就是低血糖，又不是瘫痪。”宋玖鸢吐槽道。
“那去洗漱一下准备吃早餐。”
吃饭的时候，霍砚丞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
“我、自己来就行了！”
宋玖鸢直接夺过来。
霍砚丞见状挑眉，“慢点，正要递给你，又不会跟你抢。”
宋玖鸢沉默几秒，她刚刚下意识以为霍砚丞要像昨天那样喂她，出于不好意思，才会有那样的反应。
结果、好像是自作多情了？
她低头干饭，试图掩饰尴尬。
霍砚丞笑了两声，低沉磁性的嗓音莫名撩人。
宋玖鸢转移话题，“等会去办一下出院吧，本来我也不是什么大病，回去睡一觉的事。”
一定是周邈那家伙小题大做，还专门给她办了病房，这简直就是浪费资源！
“不行。”
霍砚丞却是一口回绝了宋玖鸢的要求。
“我真的没事了！”宋玖鸢撇嘴，“昨天昨晚手术我都还没去复查病人的情况，这会哪里躺得住。”
“医院里有其他医生，也有护士，最重要的手术环节已经结束了，剩下的事不用你太过操心。”
霍砚丞的态度很坚决，让宋玖鸢再留院观察一天。
“到底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