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屋内的泽法回应，托尔便径直推开了门。
一脚踏入办公室，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烟雾在昏黄灯光的映照下肆意翻涌。
“泽法老师，您这是抽了多少烟啊。”托尔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摆动着手，试图将眼前这厚重的烟雾驱散。
泽法起身，脸上带着佯装的不满的开口说道：“你小子，敲门只是你的通知是吧。”
泽法似乎也意识到这里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说话，对着托尔说道：“走吧，陪我出去走走。”
......
海军本部，新兵训练场旁的海边。
月光轻柔地洒在沙滩上，海浪有节奏地拍打着海岸。
泽法和托尔两人并肩走到这里，在一处小沙堆上缓缓坐下。
细碎的沙子在他们的身下发出轻微的摩擦声，融入了这宁静的夜色之中。
托尔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抱歉啊，泽法老师，昨天一回来我就该来找您的。”
泽法并没有立刻回应托尔的话，而是用一种复杂的眼神凝视着他，良久，才缓缓开口：“这么多年，辛苦了，托尔。”
托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调侃的笑容：“喂，泽法老师，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
“砰！”泽法的左拳轻轻锤向了托尔，脸上却浮现出一抹笑意：“你小子。”
“哈哈哈，泽法老师，还好您不是用您的‘粉碎机’打我，不然我可就遭罪咯。”
听到托尔的调侃，泽法却是陷入了沉默，左手轻轻抚摸着右臂上改装的“粉碎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
“怎么，泽法老师？以前您天天教导我们学生要走出困境，现在自己却被困住了？”
托尔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裤子上粘附着的沙砾，接着说道：
“我可是带了好东西回来，泽法老师，等我一会。”话音刚落，他的身影便迅速消失。
泽法望着平静的海面，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了当年。
那时，布莱泽�9�9托尔刚刚加入海军，作为众人眼中的“怪物”，却也是最为拼命的一个。
而这片沙滩，正是他们师徒二人过去最常坐着聊天的地方，承载着他们的回忆。
正当泽法沉浸之时，“砰！”的一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正是托尔回来了，他将怀中抱着的一箱酒放在了地上，发出的声响。
“泽法老师，您最喜欢的酒啊。”托尔一边说着，一边拆开箱子，将一瓶瓶酒拿了出来。
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这两瓶，是等会儿我要和您一起喝的。”
“这一瓶，是萨卡斯基托和您喝的；这一瓶，是鬼蜘蛛的；还有这一瓶，是道伯曼的。”
“对了，泽法老师，他们已经提前‘喝’过了，我可以作证的。”
泽法听到这话忍不住笑骂道：“混蛋，人都没来，这喝的酒能算数吗！”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他的手却已经不自觉地将这些酒全部揽到了自己身边。
泽法拿起一瓶雪梨酒后，缓缓说道：“最霸道的酒啊......谢了，托尔。”
“泽法老师，这么霸道的酒，也就只有您能喝得习惯了，哈哈哈。”
托尔笑着重新坐了下来，拿起酒瓶，与泽法碰了碰杯。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托尔静静地聆听着泽法讲述这些年的经历，以及他对海军、对世界政府的看法。
海浪依旧拍打着海岸，海风轻轻拂过他们的脸庞。
一个小时悄然流逝，明亮的夜光映照在东倒西歪的酒瓶上，反射出点点光芒。
一人诉说，一人倾听，月光如水，海面波光粼粼，这幅画面显得格外惬意、美好。
托尔又仰头灌下一大口酒，喉咙滚动，发出满足的喟叹，随后感慨道：
“还好带了一箱啊，不然真不够我们喝的，泽法老师。”
他放下酒瓶，用手背随意抹了抹嘴角，眼神认真地看向泽法。
“不过泽法老师，我想问问你，以后是什么打算，还是靠你两年前组建的海贼游击队，抓捕海贼吗？”
泽法闻言，手中把玩着酒瓶的动作一顿，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托尔，当年你说的，是对的。”
随后泽法似乎是知道托尔内心在想什么，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安分的。”
“可是你体内不是有世界政府注射的药剂，解决得了么。”
“还有......”泽法缓缓呼出一口气，语气中些许疲惫与无奈，“我已经老了啊...”
托尔嘴角上扬，露出一抹笑容：“泽法老师，还是您懂我。”
“至于我体内的东西，我会解决的。还有......您也可以不再是这副身躯的。”
泽法听到托尔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的看向托尔，什么意思？
随后只见托尔继续说道：“泽法老师，我知道你很厌恶恶魔果实的能力。”
“但是他既然存在大海之上，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无非是变成旱鸭子，难不成会比你现在的情况......还差吗？”
泽法没有回应，默默地拿起酒箱里剩下的几瓶雪莉酒，一瓶接着一瓶地仰头灌下。
辛辣的液体顺着喉咙流下，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却也似乎能暂时麻痹他心中的困惑与迷茫。
托尔见状，没有再说话，静静地等待着泽法思考。
许久，泽法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空酒瓶，声音低沉地开口：“托尔，什么恶魔果实能让我不再是如今这副身躯？”
托尔嘴角勾起一抹痞贱的笑容，缓缓说道：“泽法老师，这个就是秘密了。”
“混蛋托尔！老夫真的想揍你啊！！！”泽法佯怒，作势要起身。
“哈哈哈泽法老师，现在的您，可打不过我啊！”
等泽法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托尔收起笑容，表情变得认真起来：“泽法老师，您还不知道我现在的正义吧。”
接着他将给萨卡斯基他们几个讲的话，重新向泽法讲述了一遍。
原本以为泽法会和萨卡斯基一样的反应，可实际却出乎他的意料。
只见泽法缓缓说道：“托尔，我说了，当年的你是对的。”
“可当年我却没有理解你的意思，也没能提前阻止你。”
“如今你有了不一样的想法，不一样的正义，可我依然觉得，你会是对的。”
只见泽法缓缓抬起左拳，眼神中却透着信任：“托尔，以后的日子，老夫我就交给你了。”
托尔闻言没有说话，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严肃。
他缓缓抬起自己的拳头，向着泽法的拳头伸去，在空中轻轻相碰。
这一刻，海风似乎也停止了吹拂，海浪也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