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版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一品奸臣 > 第94章  登台第一曲
    府衙中,公堂外,一片狼藉。

    一城知府李忠言,瘫坐在地上,丢了魂儿一样。

    李府大公子李坦,面色惨白,回想起多年来与二弟相处的一幕幕,泪水一串一串的往下滴。

    大夫人刘素娘,被一群下人拦住,张牙舞爪地要将晕倒在地的李荡生吞活剥。

    晕倒在地的李坦,肥胖的身躯趴在那里,如同一团扭曲的肉,令人望之遍体生寒。

    李家,全是怪物!

    知府被权利和金钱蒙蔽了双眼,如同瞎子一样走在仕途之上,看不到城北百姓与城南达官贵人的日子有着多大的区别。

    两位公子,一个横行霸道招摇过市,一个看似彬彬有礼却是引得满城恐慌的心理变态。

    就连平日里端庄得体的大夫人,面具之下,隐藏着令人作呕的丑陋与不堪。

    赵勋摇了摇头。

    事情比他预想的顺利的多,李坦竟然主动承认了。

    其实就算李坦不承认也没用,他是聪明人,他比谁都清楚,接连六次犯案外加一次栽赃嫁祸,能隐藏至今并非是手段多么高明,只是因为没有人怀疑到他头上。

    只要锁定了嫌疑人,太多蛛丝马迹可寻,铁证如山是早晚的事。

    就如同赵勋所说,他有铁证,这些铁证,包括衙役们的供词、特制的工具、犯案时间节点等等等等,所有证据都可以串联到一起。

    这个事实,李坦知道,赵勋也知道,或许这也是前者没有狡辩的原因吧。

    “不,不,不不不!”

    瘫坐在地上的知府李忠言突然爬了起来,疯了一样冲向了府衙大门,大吼大叫。

    “将门关上,快,将门关上,不准任何人出去,不准任何人进来,快,快啊!”

    赵勋望着如同发疯一样的李忠言,满面鄙夷之色。

    “不,不能传出去,此事万万不可传出去。”

    李忠言伸直手臂,站在门槛前,疯狂的目光扫向每一个人。

    “你们不能走,不能离开,谁也不准离开,不许将此事透露出去,不,不可叫任何人知晓此事真相!”

    陈远山勃然大怒:“李忠言,你疯了不成!”

    “陈远山,不,不不,陈大人,陈大人、大学官,我们是多年老相识了,此事,此事得是遮掩过去…”

    知府李忠言,的确是疯了,不疯,又岂会说出这等疯话。

    “王公子,你与坦儿最是要好,他虽栽赃了陈远…不不不,他虽被荡儿利用了…”

    “吴家少爷,老夫与你父情同手足,多年来你吴家惹了多少麻烦,不都是老夫为你…”

    “任永,你有今日这般地位,你这一身官袍,不都是哥哥我对你提携至今吗,此事你…”

    “诸位,诸位…”

    越是说,李忠言越是抽噎,终究还是再次瘫软在地,哭嚎不已。

    “此事,不可传出去啊,若不然本府,本府仕途尽毁,这官袍也保不住了…”

    “我李忠言为官三十载,这事要遮掩,要遮掩呐,京中吏部主事是本府同乡,他定能…”

    “遮掩,遮掩呐…”

    “老夫的官袍,本府的官袍,三十载,本府才有今时今日这般地位…”

    李忠言,哪里还有一丝一毫知府应有的模样,哭着,闹着,无法接受事实,无法接受自己即将失去所有的一切。

    是啊,这官袍,他无法再穿了,两个儿子,一个陷害监察副使,一个犯下惊动京中刑部的大案,他这当爹的,难逃其咎。

    哭着哭着,李忠言又笑了,大声嚎叫着,李荡非是他儿子,李荡的生母是个贱人,与某个不知名的人生下李荡,所做一切,与他无关。

    笑着笑着,又骂了,骂刘素娘,同样是贱人,害他李家,害他李忠言丢了官位。

    赵勋只是冷眼旁观着。

    知府,在哭,是因为舍不得官袍,可却不曾想过,为官多年又有多少人如他今日这般,失去了一切。

    知府,在笑,想要推脱一切,却不曾想,又有多少无辜之人,连推脱的机会都没有。

    知府,在骂,骂刘素娘害了他,却不曾想,要不是当年他见色起意,用尽手段将马上要成亲的刘素娘纳入府中,又岂会发生今日这事儿。

    “滚开。”

    赵勋终于动了,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一脚将瘫坐在门口的知府李忠言踹翻在地。

    “好狗不挡路。”

    抬腿从李忠言的身上埋了过去,赵勋,就这么离开了,背着手,满面冷笑。

    衙外,是死死抓住祁山胳膊,将祁山抓的呲牙咧嘴的陈玉娇。

    陈玉娇也哭过,刚刚发生的一切,她都看到了。

    见到了赵勋,陈玉娇连忙擦干眼泪,破涕为笑,脏兮兮的面容看起来极为滑稽。

    赵勋也笑了,微微伸出手,陈玉娇楞了一下,不解其意。

    “算了。”

    赵勋没解释,掐着腰极为嚣张:“今日开始,府城,将会响彻我赵勋的大名,哈哈哈。”

    大笑三声,赵勋看了眼依旧不知情还在那叫骂不休的百姓们,转过身,低调的离开了。

    祁山与孔文跟在赵勋身后,三人如同没事人一样,离开了满是妖魔鬼怪的府城衙署。

    陈玉娇终于反应过来了,或许是没明白赵勋的意思,也或许误会了什么,快步跑了过去,一把搂住了赵勋的右臂,将脑袋依偎在赵勋的肩头,如同一个小女人一般。

    “谢谢你。”

    “谢谢你…”

    “谢谢你来…”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呢喃着,这一刻,陈玉娇无比的庆幸。

    庆幸在肃县,陈家与赵勋没有鱼死网破,庆幸赵勋来到了府城,庆幸她“爹”陈远山没有给赵勋留下恶感,庆幸所有的一切,关于赵勋的一切。

    不知为何,陈玉娇有一种预感,赵勋,一定会帮她查清楚当年关于张家的内情,一定会的!

    赵勋任由陈玉娇挽住自己的手臂,哪怕没有人关注他,哪怕百姓依旧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还是挺起胸膛,嘴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不知为何,搞倒一个官员,弄垮一个府城知州,很爽,很他妈过瘾!

    “现在,我们终于可以搬到城南的栈了。”

    赵勋看向祁山,难得爽快一把:“晚上吃完饭,哥请你去府城最好的青楼。”

    祁山兴奋的脸都涨红了:“小的也能玩?”

    “给你叫俩。”

    祁山动情的喊道:“二少爷,您对小的真好。”

    陈玉娇却是不轻不重的哼了一声,如同吃醋一般。

    赵勋猛翻白眼,本少爷想睡谁睡谁,想上哪睡上哪睡,就特么不睡你,哼你大爷你哼!

    “少爷,您可真厉害,在肃县,你搞垮了一个县令,来府城,您搞垮了一个知府,要是去了州城,怕是知州也难逃您的魔掌。”

    祁山说到这,双眼一亮:“要是有一天您去了京城,那皇…”

    “你他妈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