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宋晚稚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如果背后没有金主支持,她又怎么可能会拥有如今的热度?

    谢晚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

    红姐下意识地想要挡在宋晚稚面前。

    宋晚稚稍一抬手,示意红姐不需要。

    谢晚俯身,凑到宋晚稚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威胁,“宋晚稚,继续闹下去只会两败俱伤,只要你承认你的高考成绩是作弊得来的,我可以既往不咎。”

    包养宋晚稚的人怕是位高权重,这种人,最忌惮成为公众关注的焦点。

    一旦如此,宋晚稚只会成为一枚能够随时被丢弃的弃子。

    谢晚笃定宋晚稚会选择息事宁人。

    可是下一秒,宋晚稚粉嫩的唇瓣却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弧度。

    谢晚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宋晚稚,难不成你想鱼死网破吗?”谢晚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有些心虚,紧张地打量着宋晚稚的反应,生怕错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宋晚稚抿唇,看向谢晚的目光除了蔑视之外,还添了一抹无奈。

    她轻启薄唇,声音不高不低,“谢同学还真是宅心仁厚啊,高考关乎前途,你居然想和我私了,我们的关系有什么好吗?”

    此话一出,现场所有人都同一时间将视线落在了谢晚脸上。

    私了?

    莫不是心虚了吧?

    谢晚注意到周围人投来的目光,脸红到了耳根。

    她没想到宋晚稚居然油盐不进,固执到如此程度。

    而且宋晚稚刚才的那番话,简直是要把她架在火上烤。

    如今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宋晚稚,希望你能够承受得住最终的后果。”谢晚咬牙恨恨地说道。

    宋晚稚始终面带微笑,“那是自然。”

    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在谢晚的肩膀上拍了两下。

    不多时,警察赶到,宋晚稚和谢晚一起前往警局接受调查。

    漫长的问询结束,宋晚稚走出问询室的时候一脸轻松。

    而隔壁的谢晚却是紧绷着脸。

    与此同时,刑侦专家已经比对完答题卡上的字迹。

    警局门口早已被闻讯赶来的记者围堵得水泄不通。

    “你现在有没有后悔让金主暗箱操纵高考分数?”

    “宋晚稚,听说你从十四岁开始就被金主包养,能回应一下吗?”

    “听说你的金主已经打算放弃你了,对此你现在的想法是什么?”

    ……

    长枪短炮一股脑的对准了宋晚稚的脸。

    守在直播间里看热闹的网友忍不住发出由衷的感慨——

    难怪之前有人说宋晚稚是女娲的亲闺女。

    好绝的一张脸!

    宋晚稚淡然地站在镜头前,她似乎生来就适合在镁光灯下,面对记者们的长枪短炮,她游刃有余地开口,“刚才,刑侦部门的笔迹鉴定的专家已经完成了笔迹鉴定,大家不妨耐心等待一下,听听结果。”

    她弯唇,秋水含波的眸子看向一旁的办案人员。

    办案人员上前一步,“各位记者,经由我们专家团队的鉴定,宋晚稚宋小姐的物理、数学答题卡上的字迹与其他科目答题卡上的字迹完全一致,系同一人的笔迹,谢晚谢小姐的情况同样也是如此,因此,并不存在答题卡被调换的可能。”

    现场瞬间鸦雀无声。

    记者们面面相觑,大概是没想到宋晚稚的成绩是真实的。

    而也有记者立刻反应过来,再次将话筒对准宋晚稚——

    “宋小姐,请你回应一下金主传闻!”

    面对如此充满恶意的问题,一旁的红姐担忧地拉了一下宋晚稚的手腕。

    宋晚稚有权利不回答。

    可是宋晚稚似乎完全没有明白红姐的暗示,她面带微笑地面向镜头,婉转的嗓音不徐不疾。

    “是啊,我有金主。”

    此言一出,现场瞬间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宋晚稚会公然承认自己有金主,即便是提问的记者。

    而一向沉稳老练的红姐也乱了阵脚。

    这小祖宗又是闹哪儿出?

    该不会是想曝光她和傅明宴的关系吧?

    红姐这会儿肠子都要悔青了,自己当初就不该听宋晚稚的安排这场直播。

    “大家都听到了吧?!这可是宋晚稚亲口承认的!我之前亲眼看到她从一个老男人的车里下来。”

    谢晚再次从人群中跳了出来,在镜头前歇斯底里地控诉着。

    直播间的弹幕这会儿也已经炸了——

    宋晚稚有金主?!

    娱乐圈果然是个大染缸……

    不是,她怎么还一脸骄傲啊?!为了往上爬真是脸都不要了!

    ……

    直播间里充斥着对宋晚稚的口诛笔伐。

    谢晚也重新恢复了斗志,满脸得意地看向宋晚稚。

    原本她以为自己要输了,没想到宋晚稚会在关键时候自爆卡车。

    一个女演员,一旦贴上被包养的标签,将来谁还敢用她呢?

    “陈伯,你来门口一趟。”

    众目睽睽之下,宋晚稚拨了一通电话。

    几分钟之后,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谢同学,你说的老男人该不会是这位吧?”

    黑亮的眸子透着狡黠。

    谢晚蹙眉,有些心虚地回答说,“对,就是他!”

    话落,耳畔传来了宋晚稚不屑地轻笑。

    “谢同学,这位是陈伯,我家的管家,打小看着我长大的。”

    谢晚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那就是我看错了,你的金主另有其人。”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的金主长什么样?”

    “我只记得是个老男人,你平日里谨慎得很,每次都把车停在前一个路口,我又不是狗仔,怎么知道你金主长什么样?”

    “是啊,你怎么会知道呢?连我都快忘了。”

    宋晚稚一改刚才的淡然,漆黑的瞳仁蒙上了一层湿漉漉的雾气,嗓音里也透着浓重的失落。

    “我父母离开的时候我只有五岁,当年他们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一笔遗产,如果没有这笔遗产,我怕是早就饿死了。”

    晶莹的泪珠簌簌落下,宋晚稚轻轻咬住下唇,“谢同学,你是班里的生活委员,能看到所有人的家庭情况,所以你明知道我是孤儿,还三番五次的侮蔑我,是觉得我无父无母,可以随便欺负是吗?”

    情真意切的一番哭诉,宋晚稚已然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此时的谢晚早已是脸色煞白,只能苍白无力地否认,“不是,我没有……”

    宋晚稚紧抿薄唇,正欲抬眸给谢晚最后一击。

    可抬眼的瞬间,她却瞧见了马路对面,黑色迈巴赫里坐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