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后,殿内寂静无比。

    众人都知道桃源党在朝中横行霸道十几年,却没想不到横行到这种地步。

    星河回神,他伸手抱住女孩,语气软软的说道;“太后,朕会保护你!”

    “那先谢谢你了。”

    凌锦意嘴角带着笑,眼神越来越冷,皇上做到这个份上,真他吗憋屈!

    入夜无话。

    白天这么一闹,连李胜都少了平时的俏皮话。

    唐汐儿更是被唐家以各种缘由召回了家,八成是要离开凌锦意。

    皇上坐上了龙椅,真正的当权者却恐怖到这种地步。

    一言之下,满朝惶恐。

    凌锦意将小皇帝哄睡了,随口拿了本医书,在窗前翻开。

    微风袭来,一抹黑影不知从何处蹦到了窗外。

    身穿夜行衣的傅宏一个拱手,“现在,太后可有时间?”

    她眯着眼,有气无力的问道:“干嘛?”

    “能否和卑职去个地方?”

    合上医术,她拿起斗篷正想出门,傅宏连忙挥手,“不不,我带您出去。不要惊动乾清宫的其他人,探子太多。”

    “那我怎么出去?”

    傅宏双臂往前一伸,手抱住女孩腰肢,硬生生将她提了起来。

    男人脚尖用力,身体往上一窜。

    凌锦意发现,自己竟然飞起来了!

    乾清宫就在脚下,现在离地最起码二十米,风在耳旁呼呼刮过,如同漫步云端。

    她打量着四周,从牙缝里硬是憋出四个字,“这不科学!”

    练武场。

    月光如水,威严肃杀。

    挑高的青石板台子,松软的沙地,锃亮的十八般武器……

    凌锦意扫了一圈,退了几步问道:“这是哪儿?”

    “萧哥,人已带到。”傅宏高昂一声喊,身影随即消失在黑暗中。

    “这么容易就跟被人走?若傅宏是郑傲广的人,此时你都没命了。”

    黑夜中,萧景城一身黑色劲装走到了面前。

    见惯了男人一袭白衣的翩翩君子,第一见如此凌厉肃杀的他。

    美色当前,凌锦意压下心里的不悦,懒懒的问道:“约我来干嘛?”

    他招招手,转身往练武场深处走去,“生气吗?”

    女孩犹豫三秒,一溜小跑追了上去。

    她知道男人说的是白天的事,咬牙切齿的反问道:“不能直接宰了他吗?”

    “户部侍郎金显思,曾是凌翰林门下儒生。”

    她皱眉,回想了片刻,“我没印象。”

    “你我二人关系亲密,朝堂上下猜测凌翰林站队萧家。托你的福,前几日与他喝酒,询问出大魏朝堂光桃源党便有七十三人。”

    “七十三人!”

    整个朝堂入册的官员不足二百人,郑傲广就拉拢了七十三人!

    真大魏半个江山都是他们的!

    凌锦意知道这样问不太好,可火烧眉毛,冲动之下也没顾忌,“你有多少人?”

    “结党营私,乃为大忌。”

    二人过了广阔的沙场,进了一处宽敞的厅堂。

    她脚步一停,焦急道:“都什么时候了!再不拉拢,整个朝堂都是郑傲广的了!”

    “不足三十人。”

    “那剩下的都是散户?”

    萧景城皱了下眉,不明白散户这个词哪来的,但明白女孩的意思。

    “三品上下官员,八成都是凌翰林的门下儒生。”

    凌锦意震惊的指了指自己,“我爹!”

    他颔首,“没错,凌元宗曾任国子监祭酒,所有的儒生秀才都会送往国子监修学,朝堂之上多是他一手培养出的栋梁之才。”

    “那就成了,你加上我爹,就不怕那块茅坑里的石头了!”

    男人抿了抿嘴,从小的诗书礼仪禁锢着,让他永远无法像女孩没有教养的骂人。

    教养是另一回事,听起来是真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