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攥住衣襟,像看女流氓一样,警惕地道:“你想做什么?”

    其实,叶流西只是想看看穆景川的伤口。

    见他一幅良家妇男模样,就忍不住恶趣味地想逗逗他。

    “你给本王闭嘴!”

    穆景川声音冰冷,却垂下长长的睫毛,耳根子发烫。

    叶流西夸张地上下打量着他,戏谑道:“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穆景川懒得跟她耍花腔(其实是说不过她)。

    掏出火折子伸手一弹,最远处屋顶上积年的干草瞬间就被点着了。

    这么好的戏怎么能只有叶流西一个观众呢?

    一想到,若是叶流西没有秦箫给的内力,现在被两个男人折辱的就是她,穆景川就想杀人。

    天干物燥,干草很快就引燃了屋顶的苇箔和房梁,火焰和黑烟腾空而起。

    很快惊动了巡逻的侍卫,呼叫着走水,往这边跑来。

    大街上打更的更夫也发现起火,敲着锣呼喊:“走水了!走水了!”有侍卫、下人、邻居拿着水桶、水盆等救火工具,朝着这边跑来。

    大火烧到这间屋子还需要一些时间,不至于将里面的人烧成焦炭,无法辨认。

    至于叶锦书是死是活,穆景川和叶流西都不关心。

    “走吧。”穆景川说着,就来揽叶流西的腰,想用轻功带着她飞。

    叶流西眸光一转,狡黠坏笑。

    一个公主抱,将他抱起,跃下了屋顶。

    穆景川下意识地就搂住了她的脖子,怕被摔着。

    叶流西轻飘飘地落地,很是霸道范儿地道:“别怕,有姐在!”

    穆景川:“……”

    他羞恼地脸像火烧一样,突然觉得,叶流西比他还疯的厉害。

    刚要挣扎,叶流西又腾空而起。

    他冷声道:“你这疯女人,快放下本王!”

    叶流西笑道:“别装了,我的小娇夫,我知道你心里在暗戳戳地高兴!”

    穆景川:“……”

    趁着她脚落地,赶紧挣开,气得脸色铁青,眼神四处扫视。

    这要是让自己的暗卫看到,他还有什么威严可言?

    暗卫们都瑟缩地将自己隐藏的更深,假装透明人。

    主子看不见我,主子看不见我。

    叶流西觉得穆景川这样子很……可爱。

    傲娇、别扭、冷酷、羞涩……

    忍笑道:“我是怕你伤口裂开,走,回行知院,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穆景川冷哼一声,一把将她捞起,抱着往行知院飞掠而去。

    叶流西:“……”

    这是不想吃亏,抱回来吗?

    回到行知院,她就着急莫慌地解他的衣带。

    赶紧给他处理完伤口,她还得回现场看热闹去呢。

    在穆景川眼里,她这样子,就是急色。

    让他回想起了两次负距离的接触,不由喉结滚动,心跳漏了两拍,心里还隐隐有一些期待。

    来吧,来的猛烈些吧!

    叶流西没发现他的情绪波动,解开他的里衣,发现胸口的绷带上氤氲出了大片血迹,不由蹙起了眉头。

    拿过剪刀,将绷带剪开。

    发现伤口虽然位置凶险,但并不严重。

    不由松了一口气,先用湿帕子将上面的伤药洗掉。

    嘴里调侃道:“虽然男人这里没什么实际功能,只用来点缀和区分反正面儿,你也不能不拿它当回事儿啊。

    你想想,若是没有这东西,就一光板儿,看着多别扭啊。”

    穆景川:“……”

    他真想敲开叶流西这小脑袋瓜儿瞧瞧,里面装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叶流西的脑壳没有感觉到痛,继续道:“其实啊,你们男人不用哺乳,但既然长了,也有用处的。

    这里非常敏感,敦伦的时候刺激刺激,可以让你更容易体会到妙处。”

    穆景川心跳如鼓,脸色青紫,怒道:“叶流西!你给本王闭嘴!你还是不是……”

    ‘女人’两个字被他及时咽了回去。

    他怕叶流西马上用实际行动证明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女人。

    咽下去以后,又后悔了。

    证明就证明,又不是没看过、做过,再来一次就再来一次!

    可惜,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叶流西闭嘴了,拿出白天蒸馏出来的酒精,给他清洗伤口。

    “咝……”

    疼痛让穆景川身体骤然一僵,脑子里所有的旖旎都消失殆尽。

    早知道她鼓捣出来的东西,问道:“为何用烈酒清洗伤口?”

    叶流西边忙边道:“这叫酒精,清洗伤口,不容易化脓发炎,很容易愈合,还不会发热。”

    蒸馏设备简陋,蒸馏出来的酒精也就七、八十度,堪堪满足消毒浓度。

    穆景川眸光微动。

    酒精和伤口缝合术若是用在战场,那受伤将士们的死亡率岂不是会大大降低?

    他轻咳一声,问道:“酒精蒸馏术和缝合伤口的技术,本王买下如何?”

    叶流西很大方,“不用买,拿去用就是,只要你别让我成为第六个被虐死的宸王妃就行。”

    穆景川痛快地答应道:“好,本王饶你不死。”

    叶流西:“……”

    怎么就觉得这货很欠揍?

    于是,缝合的动作就粗暴了几分。

    化身容嬷嬷,我扎!我扎扎扎!

    这点儿痛,穆景川不当回事儿,仿佛扎的不是他。

    面无表情地威胁道:“本王看你很想死,要不要成全你?”

    叶流西的动作立刻温柔了,还送上一个狗腿儿微笑。

    毕竟注定以后要去宸王府生活的,和谐相处有益身心健康。

    行知院的下人们也都被外面的声音惊动起来,纷纷惊慌地跑出来。

    小尽焦急地冲到门前,喊道:“大姑娘!大姑娘!”

    叶流西给穆景川包扎着,“我在,出什么事了?”

    小尽松了一口气,道:“府里走水了。”

    叶流西急吼吼地固定好绷带,对穆景川道:“您自便,我去看看热闹。”

    然后,就急不可待地穿上外裙,跑了出去。

    穆景川:“……”

    真不明白,那有什么好看的。

    叶流西边扎头发,边下令道:“都别傻看了,去帮忙救火啊!”

    “哦!救火!”

    “快!拿水桶!”

    “我拿盆子,给你这瓦罐!”

    众人着急忙慌地去找东西。

    叶流西则已经跑了出去,很快就到了那着火的院子。

    火势还没烧到叶锦书所在的那间屋子,大家都忙着救火,是以还没发现她。

    秦氏已经赶了过来,神色焦急,但眸中却有兴奋之色。

    还有府里的几个侍妾和庶出姑娘、少爷、苏嬷嬷、清音姑姑也到了,焦急地观察着火势。

    楚青雷指挥着五城兵马司的官兵和左邻右舍的侍卫、下人取水灭火。

    看样子,秦氏还不知道叶锦书在里面,也不知道叶锦书算计叶流西的事。

    不然,她不会让外人进来救火。

    楚青雷他们这些官兵见识过各种各样的案子,一些蛛丝马迹可瞒不住他们。

    这事儿,似乎要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