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眸光森冷,“这不是姑娘家该管的事,少操心!”

    说着,让刘嬷嬷背上叶锦书,就要急匆匆地离开。

    叶流西叫住她:“母亲!”

    秦氏顿住脚步,威胁道:“叶流西!你放聪明些!”

    叶流西无所谓地笑笑,指着屋里地上散乱的衣裳首饰,道:“你们忘了收拾衣裳首饰了,那是叶锦书的衣物。”

    围观的众人都是一惊,四处扫视。

    果然,没有在人群里找到叶锦书。

    出了什么大的事,府里的姨娘、庶出子女都来了,叶锦书竟然没来。

    原来如此啊!

    大家看向叶锦书的目光就复杂起来。

    秦氏眸中的杀气要凝成实质了,冷声警告道:“叶流西!你不要胡说,那不是书儿的东西!”

    叶流西耸耸肩,幽幽地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吧,你敢让大家看看这无耻奴婢的脸吗?一个下人,不至于遮遮掩掩的吧?”

    刘嬷嬷已经背着叶锦书跑了,就怕叶流西冲过来不依不饶。

    叶流西也没冲过去扯开叶锦书蒙在脸上的衣裳。

    她要看看,太子高高兴兴把绿帽子戴头上的傻缺样子。

    想来,叶锦书以后最心焦的是怎么过成婚时验身的关。

    秦氏没敢把叶锦书送回她的雅梅苑。

    这不就等于告诉别人,这人是叶锦书吗?

    她将叶锦书带回了自己的梧桐苑,让人关上门,只留下刘嬷嬷和春雨伺候。

    叶锦书此时生无可恋。

    两眼直不楞登,嘴微微张着,唇角还往外流着米汤,浑身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她希望这是一场噩梦,马上就能醒来的噩梦。

    秦氏吓坏了,扑上去抱住她,“书儿!书儿!你醒醒啊,你没事吧?”

    叶锦书呆滞的眼神微微转动,有了焦距,一脸的迷茫麻木。

    怯怯地问道:“我在做梦?我在做梦是不是?”

    秦氏咬着牙哭,拍着她的后背,摸着她的头发。

    温柔地哄道:“没事了,没事的,书儿不怕,有母亲在。

    母亲一定杀了叶流西,为你和你爹报仇雪恨!”

    叶锦书听到叶流西的名字,身体一颤,缓过神儿来。

    呆滞的眼神恢复了清明,“嗷”的一声尖叫出来,然后疯狂地呕吐。

    秦氏拍着她的后背,仇恨的眼泪灼伤了她的心。

    叶锦书尖叫道:“我要沐浴,我要洗去那些脏东西!”

    秦氏哭道:“好好好,沐浴、沐浴。”

    刘嬷嬷早已将洗澡水准备好了,里面还撒了花瓣,滴了香露。

    叶锦书洗了一遍又一遍,将身上都要搓秃噜皮了,嘴都刷出血了,将那里都要扣烂了……

    该死的叶流西!

    今日之辱,必千倍奉还!

    我要让你死无全尸!

    叶锦书眸光如发狂的厉鬼。

    她像僵尸一样,机械地,一下下地搓着自己的胳膊。

    那里,守宫砂已经没有了。

    秦氏看她都泡浮囊了,哭着劝道:“书儿,已经洗的很干净了,快出来吧。”

    叶锦书停下搓皮的动作,淡淡地道:“母亲,我要回自己家,我不住在你家了。”

    秦氏愣了一下,一把抱住她,哭道:“不,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就是我的女儿!”

    叶锦书悲凉嘲讽地一笑,“我只是你的义女而已,叶流西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当初我就想回自己家,是你非要留下我。

    结果,叶流西一次次欺负我,打我的脸,你都没好好惩罚她、纵容她。

    她现在还……给我下药,让男人侮辱我!

    这是要逼死我啊!我不想死,我要回家!呜呜呜……”

    说完,就推开秦氏,出了浴桶。

    对春雨道:“去收拾东西,我们连夜离开,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我不强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