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手段，也太匪夷所思了！
秦化宣感到庆幸，大周有许墨这个能臣。
可他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怎么才能完美地解决平阳府有关铁的办法。
他难道要跑去平阳府，命令成王把手中的铁料上交朝廷？
等于是告诉成王，他造反的心思，父皇已经知道了。
只会让有些缓和了的局面，重新变得无法收拾。
秦化宣想的是，该怎么尽量地减少摩擦，减少此事的不利影响。
左思右想后，秦化宣还是决定去请教许墨。
秦化宣来到户部的时候，户部的官员们都在紧张地忙碌。
“殿下，您是找许大人？许大人正在后院。”
陆全佑见到秦化宣，行礼后指了指后院。
这些日子，秦化宣来户部都是直接地去找许墨，所以众人下意识地认为，秦化宣只要来户部，肯定是跟许墨学习来的。
秦化宣点点头，轻车熟路地走入后院。
果然，许墨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地小睡着。
也不知道许墨到底睡着没有，秦化宣不敢打扰，见旁边的桌上有份报表，于是拿起来翻阅起来。
看了下才发现，竟然是平阳府的统计表，只是有些蹊跷的是，有两份完全不同的报表。
其中的一份，之前秦化宣已经看过，而另一份，数据大大的不同，属于很正常的物价水平。
看到同一个地方，却有两份不同的表格，秦化宣很好奇。
难道，许墨已经想到了解决办法了？
并且，许墨知道自己会再次地来找他。
虽然秦化宣急切地想从许墨的口中得到提示，但看到许墨还在养神，他按捺住心情，守在旁边静静的等待。
时间不断地流逝，秦化宣丝毫不着急，就那么站在那里。
好久好久，耳边忽然传来许墨的声音：“殿下遇事不慌不乱，而且处事不急不躁，难得。”
秦化宣见许墨醒了，连忙上前躬身地对他行礼：“见过先生。”
“先生，我又来找请先生指点迷津了。”
许墨对他摆摆手：“前面跟你讲过的统计学，你都弄懂了吗？”
许墨没有顺着秦化宣的话回答，却问起一个似乎毫不相干的问题。
许墨觉得，自己的任务是教秦化宣，藩王造不造反，该怎么地解决，他根本不想多搭理。
见许墨转移话题，秦化宣虽然惊愕，还是点了点头，回答道：“懂得了，就是通过数据的收集整理，再对表格进行各种的比较和分析，由此来预测走势，并且预估出需要调控必须得准备来。”
许墨点点头：“话是不错，重点还要知道，该怎么把数据具体地运用起来。”
“统计看起来简单，关键是运用。”
这番话，让秦化宣想起了许墨对平阳府粮价的调控。
只是调高了粮食的价格，数十天内，就让成王乖乖自动吐出囤积多年的粮食，耗费了他大把的资产。
这不就是许墨所说，运用之妙么！
秦化宣明白过来，许墨是在用实际的操作，来给自己上课。
之前，许墨教他怎么制作统计表，现在，就要学会对统计表格的应用。
这些看起来跟国家大事不沾边，其中却聚集了许墨治政的精华，以前读的圣贤书，跟这相比，明显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我明白了。”
秦化宣眼前一亮，看向了许墨。
“具体的运用，必须也要因地制宜，根据实际的情况处置，才有好的效果。”
“嗯，刚才那两张的报表，你应该都看过了，前面的那张，看起来似乎没什么问题。”
“其实呢，却是在调查平阳府的情况的时候，遭遇了阻力的结果。”
“皇城司严密监视着各地官员，还有藩王们，几乎无孔不入，但始终没发现平阳府有造反的迹象，这说明了什么？”
许墨停了下来，注视秦化宣。
秦化宣心情有些沉重，
他当然明白其中的意味。
秦霄设立皇城司的目的，就是让皇城司监视天下的臣子们。
但皇城司在平阳府也有分支，却愣是没看出成王的异动。
只能说明，成王的权力太大，大到能够瞒过皇城司眼线的地步了。
藩王的实力变得这么强大，怎么能不让人惊惧？
要是此事发生在皇室制度改革之前，秦霄恐怕早就行动，杀的人头滚滚了。
许墨见秦化宣情绪低落的样子，笑了笑：“殿下过虑了。”
“藩王的实力远比以前强大，别说是成王处心积虑，哪怕其他藩王，皇城司想要牢牢地监控住，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这份报表上的众多异样数据，也是耗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取得的。”
许墨没有告诉秦化宣，他是靠着商人的关系网，才取得的。
想囤积粮食，或者是其他的物资，都没法少的了商人。
只有通过那些看似平常的商人，才能不显山露水地瞒下此事。
一般人根本察觉不到。
但藩王在领地就算只手遮天，也抵不上许墨在商人心中的地位。
秦化宣现在也领教了藩王的实力，确实令他惊讶。
不过，藩王实力的剧增，也同时地说明，大周的军力也在大跨步的提升中。
“请先生解惑，眼下又要怎么处理铁料呢？”
秦化宣终于问起了此行的正题。
平阳府的粮食问题解决，但铁料该怎么样悄然地搞定。
成王是损失重大，但要是不能把铁料也弄出来，还是不能让他熄灭野心。
总有一天，他重新地聚集力量，还会再卷土重来的。
许墨笑笑：“解决这个麻烦，还是要具体问题具体地分析。”
“说道铁料，平阳府的改造工程中，是不是也会用到？”
“以前平阳府没有出现铁料价格的上涨，是因为那里的需求不大。”
“但如果产生了需求，又会如何？”
许墨这么一点拨，秦化宣才恍然大悟。
秦化宣下意识地低头看向报表，得出了结论。
粮食是所有人的必需品，但铁，却是某些领域的需求，
那就要在，那些领域的需求上，把铁大量地消耗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