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城听了侄子的话,脸色骤然冷下来,看得出他对侄子不分场合的搞事烦了。
季礼是个懂眼色的,圆场道,
“礼单有什么好看的,等寿宴结束让管家整理,你先过来为奶奶添福!”
偏偏季晟这个愣头青不上道,谁都救不了他,
“大哥,你不懂。我们都好奇着呢,不如就让我来为大家解密吧!”
说着话他打开礼单,在上面找宋远的名字,第一页,第二页,一直翻到第四页,他的视线还落在礼单上,仍然没有宋远的名字。
肖念尘早就等不及这一刻了,宋远是空手来的,哈哈哈哈……
穷鬼来参加上层社会的宴会,连礼都不懂得拿,肖念尘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顾时语从哪里找了这么一个活宝?
“别找了,浪费时间,宋远是带着空气来的!”
宋远脸色沉着,他确实没带什么礼。
季城是个体面人,不会任由侄子在老太太的寿辰上胡闹,这么多人看着呢,季晟丢人不说,失的是季家的体面。
“礼物不重要,祝福才是无价,宋远的祝福我们收到了,我代老母亲感谢宋远送来的‘寿’字。”
季城都这么说了,来的这些贵们没人再敢说什么难听的话砸场子,再说就是下季城的脸面。
但场面安静了几秒后,忽然季晟发出一声怪叫,
“宋……宋远!”
他食指指着礼单上的一处,语气惊讶道,
“宋远送了一对玉如意,这……是今年京市最大的那场拍卖会上被买走的那对吧?”
宋远心口猛地一跳,玉如意?
那是什么玩意,他没听说过。
接着就感受到周围人看他的眼光都有些不同了,有去过那场拍卖会的人小声道,
“那场拍卖会确实有一对清朝传下来的玉如意,听说是某位皇后用过的,不知道怎么流落到了民间。
当时被一个神秘人用四千万的价格拍走了,没想到拍走玉如意的人,竟是这位宋远先生!”
“对对,我参加了那场拍卖会,当时拍走那对玉如意的人大家都不认识,圈子里还议论好久呢,宋先生,终于见到真面目了!”
“这位宋先生不知道是哪家的公子出手如此阔绰,季总,这位宋先生不会是您家未来的女婿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猜测起来,说的话也越来越离谱。
季城邀请来的贵,送的贺礼自然不会普通,但并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舍得拿出价值四千万的东西来送人。
可见,这位宋先生身份不凡。
所有人已经忘记就在前不久是怎么看宋远,甚至出言嘲讽他的。
这一刻,大家看向他的目光里只剩下好奇。
季城笑着道,
“不瞒大家,我很欣赏宋远,但是人家已经英年早婚,如果他是个单身小伙,我还真有和宋家结亲的打算。”
季城说完,大厅内哄堂一笑,同时也向宋远投去羡慕的目光。
能得到季城的赏识,可不是一般人。
常言道,靠着大树好乘凉,京城还有谁不想和季家攀点关系?
哪怕季城手指缝里随便漏个项目,都够别人赚一笔的。
多少人求着想见季城一面都找不到机会,更别说能与季家结亲。
宋远轻咳了声,谦虚道,
“感谢季总的赏识,季小姐应该看不上我这个只会摆弄电脑,生活有点无聊的人。”
季城捧腹一笑,
“我们家老夫人喜欢你,有空的时候常来!”
“一定,一定!”
宋远抬眼看到了不远处,顾老太太赞赏的目光,他朝她老人家点了下头,以示敬意。
顾老太太也点头回他。
宋远先前已经把开庭的结果告诉了季城与霍子明,危机解除,合同继续。
两家投的钱在下周便要到位。
霍子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从宋远身后拍了拍他的肩,
“怎么你自己?我妹呢?”
宋远被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心道,你妹去哪里,我怎么会知道?
但还是礼貌回道,
“霍总,您妹妹是……?”
霍子明眼尾扬了扬,一字一句说,
“我妹顾时语!她没跟你说我是他哥?”
宋远瞳孔颤了颤,他忽然想起来一些事情,那日霍子明亲自带着法务来找他签合同。
他们吃饭时,霍子明问了他好多莫名其妙的问题,现在终于有了解释。
原来这位,是他的大舅哥!
宋远头皮麻了,他想起霍子明那日说约他去玩嫩模,想必也是来试探的。
幸好,他是个正经人,没有那种想法。
不然,会死得很惨。
宋远缓了缓神,
“我们一起来的,快进门的时候,时语下车去找她闺蜜了,手机落在了我这,我现在也联系不上她,不知道她人现在在哪里。”
霍子明提高声调问,
“她闺蜜?坏了!”
宋远问,“有什么问题吗?”
霍子明知道顾时语的那个闯祸精闺蜜杨纤羽,顾时语与她一同长大,两人混在一起的时候,就没做过什么好事。
顾时语那个性子,清冷但下手极狠,而杨纤羽是个恋爱脑,那些得罪过杨纤羽的男人们几乎都遭过顾时语的毒手!
霍子明看了下腕表,距离约定好的寿宴还有十几分钟,时间还来得及。
他拉着宋远,
“你跟我一起!”
宋远不知道霍子明拉着他去哪,直觉是与顾时语有关,他便跟了出来。
“哥,我们去哪?”
出了别墅,霍子明在这院子里四处打量了下,带着宋远往远处的高尔夫球场走。那里有个休息厅,宾们都在别墅里,只有那边没人。
霍子明猜测她们可能在那边。
两人迈着步子往那头走,快到的时候便听到了男人的惨叫声,
“女侠,饶命,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接着宋远又听到‘砰’的一声,男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砸到,哭着求饶,
“姑奶奶,姑奶奶,别打了……”
霍子明叹了声说,
“她们果然在这里。”
宋远快走了几步过去,视线探进休息厅,正巧顾时语手里的球杆落下,地上躺着的男人叫苦连天。
顾时语问,
“那次给我下药的,果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