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女未,既然你不信我,那我们日后,便不再是朋友,我阿紫和你金女未恩断义绝。”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中染上了一抹脆弱,她苍凉的一笑,转身,头也不回离开。
金女未就这样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阿紫渐渐消失的背影,久久都无法回神。
她失去了阿紫这个朋友,让她感到难过。
路林雪抱着金女未的手,体贴的安慰,“没关系的主人,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不会背叛你、伤害你的。”
“为阿紫那种心肠歹毒的女人难过,不值得。”
四季和景寒的脸上,皆是不满。
四季没想到,都到这一步了,萧索还舍不得伤害阿紫。
不过,没关系,萧索舍不得,那他就亲自去找阿紫算账。
翌日。
阿紫从她从小就待到大的地窖里出来……
她此时的脸上布满了泪痕,头发有点乱,衣服也有些脏兮兮的,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在地窖里哭了一夜,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世上如此不公平。
她没有对她百般维护的亲人,没有毫无保留信任的朋友,更没有对她百依百顺的男人。
金女未遇到了天语,天语是伤害了她,可金女未依旧有,对她百般疼爱的亲人,毫无保留信任的朋友。
而她,却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还没走几步,就看到了一群魔兵,看样子是在专门等她。
也是,萧索可是说了,要她付出代价。
怎么可能放过她。
那群魔兵看到阿紫,快步迎了上来。
“紫族长,我们将军要见你。”
“将军?!”阿紫一愣,她还真不知道他们口中的将军是指谁?
是四季,还是安若。
“是四季将军。”魔兵面无表情开口。
阿紫没有反抗,而是乖乖的跟着他们走。
她知道,四季是要找她算账,她逃也逃不掉。
将军府。
院子里,四季一身杀气的站在那里,身上散发出刺骨寒。
“阿紫。”四季居高临下地看着阿紫,如同在看一只蝼蚁。
“念秋是我的女儿,女未是我的曾外甥女,你敢伤害她们?谁给你的胆子?”四季的视线,犀利而又冷酷地盯着阿紫。
阿紫知道四季不会放过她,但她还是为自己辩解,“四季将军,我没有陷害金女未,你说我陷害她,你有证据吗?不能只凭念秋的一面之词。”
“阿紫,萧索果真说的没错,你果然是死不悔改。”四季此时已经没有了耐心,“我四季的曾外甥女,我对她百般疼爱,谁敢伤害她,我要谁的命,阿紫,你胆敢伤她,你简直罪该万死!”
四季怒气的把桌子上的茶具掀翻,玻璃碎片溅到她周围,有一小块飞过来,划到她的脸颊。
四季冷声开口,“跪下,向念秋和女未磕头道歉。”
阿紫知道四季不可能放过她,又怎么可能只是让她跪下磕头。
他只是,要她先下跪,然后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没错,四季就是这么想的,要把金女未受到的折磨,全部还回去。
阿紫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
其实,死亡也是一种解脱了。
她死了,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或许,下辈子,能像金女未一样,有亲人的疼爱,朋友的信任……
刹那间,锋利的玻璃碎片扎入她的膝盖之中,血流出来,她觉得,她的腿都要废掉了,疼痛使她连力气都使不出来。
阿紫如蝼蚁一般,跪在四季的面前。
四季盯着阿紫的那眼神里,透着愤恨的杀意和强烈的厌恶……
“阿紫,你知道错了吗?”
“我当然知道错了,活着,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错。”
是了,活着,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错。
如果她死在了地窖里,就不会遇到萧索,也不会体验,从天堂再次坠入地狱的感觉。
更不会认识金女未,认识路林雪……
阿紫泪流满面,眼眸里没有一丝星光,只有绝望与悲凉。
满身沉沉的死气,没有一丝生气。
阿紫抬起头,遥望着天空,她不明白,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为什么她的命运那么惨。
她的声音,沙哑破碎,“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运,如此不公,为什么如此对我?!”
这世上有两种命,一种是命中注定,一种是逆天改命。
那她阿紫又是什么呢?
逆天改命,显然不可能,这种好运,可轮不到她阿紫。
无论她怎么做,她的结局,都不可能改写,或许,她阿紫活着,就是错的,所以,注定不得善终。
不是都说,好人有好报吗?她从未做过坏事,就算,她从小被人折磨,她也没有伤害过别人。
她一直很善良,经常帮助别人。
可却没有得到好的回报。
即使有,也是一时的,早晚会失去。
体验从天堂,再次坠入地狱的感觉。
她无法有金女未那样的命运,有那么多真心对她好的亲人和朋友。
四季一身冷冰地站在原地,有些人就是这样,随便一站,都带着高高在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如同在看一只随便就可以碾死的蝼蚁。
阿紫心中越发的难过,越发的恨命运的不公……
意识混沌,视线也开始模糊,昏昏沉沉之中,她听到了安若的声音。
安若快步走向阿紫。
安若此时也看到了阿紫现在的模样。
她下面全是血,地上也全是血,还有沾满血的玻璃,光是看到这些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阿紫蓬头垢面、命若悬丝。
膝盖上皆是血迹。
她的手心,被玻璃渣扎出血。
他万般心疼,小心翼翼的把阿紫抱在怀里,唯恐弄疼她。
他的泪水不受控制涌出来,心如刀绞。
被安若抱住,让阿紫感到安心,很快就在他怀中沉沉昏睡了过去。
她知道,安若一定会保护她。
看着阿紫昏睡过去,安若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心痛和难过,“阿紫,坚持住……”
安若想抱着阿紫,两位魔兵却挡住了他的路。
“我让你离开了吗?!”四季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寒气,还有明显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