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那晚的记忆,裴延濯其实记忆犹新。

    每每一想起那晚,那滚烫如岩浆的灼热记忆便如火山喷发般,一发不可收拾。

    但理智和道德又在束缚着他,让他深陷其中,无法脱身。

    他只能一方面唾弃着自己的禽兽行径,另一方面,阴暗的心思又在蠢蠢欲动。

    .

    时间回到一个月前。

    自从初咛回国,裴延濯平静如死水一般的生活总算有了波澜。

    但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初咛做事颇为大胆放肆,脾气更是见长,经常不服从管教。

    在初咛又一次不听他的话,去酒吧喝酒后,裴延濯终于按耐不住内心的怒火,亲自跑去酒吧捉她。

    一开始,他以为初咛去酒吧只是简单的放松消遣。

    直到他亲眼看见,衣着清凉,露出半截劲瘦腰腹的男模围着人跳舞。

    他才意识到,自己还是把初咛想得太乖了。

    肆意舞动的人群中,裴延濯一眼看到了初咛的位置。

    她在跳舞,鹅黄色的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肆意绽放,恣意张扬。

    但她没有注意到,一直有个人在不远处盯着她。

    拄着拐杖的男人似乎与酒吧热闹的氛围格格不入。

    裴延濯站立了很久,锐利的灰瞳于嘈杂声中折射出一种平静的阴冷。

    久到一个男模终于忍不住贴近了初咛。

    他才迈步走过去,从人群中拉出了她。

    因为喝了点酒,初咛脸上晕染出了醉酒后的酡红。

    她靠着男人站直了身体,水雾雾的眼睛在看清他的长相后,瞬间清醒过来。

    “你怎么在这?”

    见他来,她似乎并不意外,准确的说,是毫不在意。

    在她眼中,他好像可有可无。

    裴延濯紧绷着唇,额边的青筋突突直跳,不知是因为她来酒吧生气,还是因为她的态度。

    “跟我回去。”

    他一开口,便是冷冰冰的命令。

    初咛眼中闪过一抹厌烦,她挥掉男人的手,身子懒洋洋倚在吧台上。

    一只手抓着微卷的长发,漫不经心的把玩,姿态随意又透着些许秾丽。

    “裴延濯,我已经成年了。”

    “你不必再管着我。”

    她特地加重了“成年”两个字。

    然而,这两个字似乎刺激到了裴延濯。

    他瞳孔迅速收缩,握着拐杖的手绷起青色的筋条,一副情绪将要失控的模样。

    初咛早就料到他不会真的失控。

    或许是因为被拒绝的多了,心被伤透了,此刻的她看着裴延濯,莫名想看他吃瘪的样子。

    她扬起唇,故意在男人面前转了一圈,鹅黄色的裙摆一如她十八岁那年在他面前徐徐绽放。

    不同的是,那年的她眼中满怀憧憬与爱意。

    而现在,她眼中只有不加掩饰的恶意与捉弄。

    “好看吗?”

    没等裴延濯回答,初咛又自顾自的回答。

    “可惜叔叔不喜欢。”

    “没关系,你不喜欢,有的是人喜欢。”

    往日青涩娇俏的女孩如今出落的愈发成熟秾艳,漂亮的让人难以移开视线。

    裴延濯被她的眼神烫到,下意识避开。

    可记忆中那抹永不褪色的鹅黄色却深深扎根在了他脑海深处,难以拔除。

    喉结突兀的滚了一下,裴延濯还是抬眸,平静的与她对视。

    叔叔。

    她故意这样叫他。

    可这个称呼又在时时刻刻提醒他,他们彼此的身份,以及那道不可逾矩的鸿沟。

    初咛没有避开男人的目光。

    她静静地与他对视,红润饱满的唇瓣却一点点上扬,肆无忌惮的露出恶劣的弧度。

    “更何况,叔叔老了,而我正年轻,玩玩又怎么了。”

    一个老字,让男人的表情微变。

    心脏鼓噪着不知名的情绪,裴延濯喉咙涌起火辣辣的酸涩。

    她嫌弃他老?

    将近三十岁的男人确实算不上年轻,可看着周围年轻新鲜的肉体,即便稳重如裴延濯,也不可避免生出了些比较之意。

    初咛没有看清男人隐藏在眸底深处的情绪。

    她眨了眨眼睛,随手在舞池中指了个模样还不错的男模。

    故意道:“唔,我觉得那个就挺不错的。”

    “八块腹肌,模样讨喜,腰看着也挺有劲的。”

    “叔叔觉得怎么样?”

    “不怎样。”

    裴延濯看也没看,就否定了。

    初咛弯起眼眸:“可我觉得很好呢。”

    说完,她作势朝舞池走去。

    一股无名的怒火不受控制的席卷了裴延濯的全身。

    他无法再克制。

    上前一步,裴延濯用力握紧初咛的手腕,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不由分说的单手抱起她。

    身体紧密贴合,从未有过的体验让初咛下意识挣扎起来。

    裴延濯箍紧了她,低声警告:“不要乱动。”

    两人就这样回了裴延濯的住所。

    其实,按照正常情况来讲,两人是不应该发生什么的。

    裴延濯没有醉酒,哪怕心中生了怒火,但意识很清醒。

    他的教养,他的理智,不会让他对初咛做些违背道德的事。

    可偏偏初咛不是个乖巧的性子。

    她本来就喝了酒,意识不太清醒,再加上心心念念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人就在眼前,她不可能忍得住。

    于是她耍小性子,哭着闹着非得去裴延濯的卧室。

    在门开了又关上的那一刻,初咛趁男人不注意,一个翻身,直接将他推倒在了床上。

    拐杖重重摔在地上,连同两人一起跌入柔软的床铺。

    初咛跨坐在男人身上,微微迷离的眼神落在身下的男人时,闪烁着得逞后的骄矜。

    “裴延濯,你不让我找别人,那把你自己赔给我?”

    —

    今日依旧初咛裴延濯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