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槐来到大马路,试图拦下一辆出租车。

    有好几辆出租车的司机看到她这般模样,选择头也不回的开走了。

    唯有一个好心司机摇下车窗,“怎么搞成这个模样?我送你去医院。”

    接连被拒载后碰到一个好心人,花槐当然感激不尽。

    但她还是需要实话实说,“我身上没有钱。”

    一个小孩子,没有钱很正常,那名司机没有在意,“上来吧,不收你钱。”

    花槐忐忑上车,行为举止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弄脏了座椅。

    她分寸有度,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没关系,不用拘谨,脏了我自己清理一下就好。”

    车内的暖气温度被调高,很快驱散了花槐身上的寒冷。

    “说起来,你才十一、二岁的样子,跟我女儿差不多大,实在见不得你这个年纪的女娃娃伤的这么可怜。”

    司机观察她身上穿着的衣物,胸前绣着学校的名字。

    花槐从副本出来之后,衣服并没有更换。

    “你上的是个素质教育学校?听说这种学校是专门教坏学生的。”

    花槐低头检查身上的衣物,这才注意到这一点。

    她不明白惊悚游戏到底是什么东西。

    为什么游戏中的衣物可以带出副本。

    她需要接受的新鲜事物太多,一时间不能完全消化。

    无法跟司机解释,她低垂着脑袋,“我的衣服破了,这不是我的。”

    她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司机没有刨根问底,朗笑道:“我没有说你是坏孩子的意思,就是单纯好奇。”

    “不过你的肩膀流了这么多血,还是不要跟湿衣服粘在一起的好,你尽可能把衣袖挽起来吧。”

    花槐不懂,看司机是为她着想的样子,乖乖挽起了袖子。

    当司机再看向后视镜时,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你这个伤口的样子,怎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的,都见到骨头了。”

    花槐如实回答:“被流浪犬咬的,估计是很久没吃东西了。”

    听闻,司机一拍方向盘,惊得花槐心中一颤,“现在城市里的流浪犬还能没东西吃?饿成这样?”

    “也不是七八十年代了,家家户户都会丢些剩饭,不至于把流浪犬饿到咬人吧?”

    “一般来说,会咬人的狗,跟品种也有关系,这种事也说不准。”

    司机嘀嘀咕咕,兀自说着。

    好半天,他的脑筋才转过弯来,问出关键问题,“你伤成这样,你爸妈呢?”

    不说这个话题还好,一说花槐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她也不想哭,但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

    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声音毫无异常道:“我是孤儿。”

    她的情绪太古怪了,是司机从未见过的模样。

    许是因为情绪崩溃产生的,而他没有见过情绪崩溃的人,自然也见不到这种模样。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司机安抚道:“对不起,提起了你的伤心事。”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用道歉,不是你的错。”

    她懂事的让人心疼,分明跟他女儿一般大,应该是无忧无虑享受童年的年纪。

    司机没有再说话,专心把车驾驶到市医院。

    到达地点后,司机亲自为花槐打开车门,方便她下车。

    二人一前一后走进医院,医院中的工作人员见到花槐的伤势,连忙上前提供帮助。

    根据诊断结果,花槐的伤口需要缝针、打狂犬疫苗,还有住院。

    全部算下来,是一笔不少的费用。

    司机记得花槐没有钱,他果断用手机支付软件结掉医药费。

    他一直等到花槐的伤口处理完,换上医院的病号服,躺到医院的病床上。

    一张名片和两张百元现金塞到花槐手中,“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我身上现金不多,这两百块你先拿着应急。”

    名片上,有司机的名字。

    ——曾正业。

    一个只见了一面的陌生人,竟能对她这样好。

    如果她的父亲也是这样的人,该有多好。

    长舒一口气,她抬头看向他,郑重道:“谢谢!”

    他的恩情,她不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