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盯着小姐的只有康文昊一人。
况且,小姐当晚还甩开他了,趁着府中混乱,身为玩家的小姐,不至于没有一点道具,或者可以傍身的物品。
利用这些,对付npc理应绰绰有余。
还是说,小姐身为玩家,却是一名惊悚游戏新手,没有道具等物品,无法直接离开,被发现后必须要回到阁楼。
这样想,虽然合理,但实在离谱。
身为这个副本的核心扮演角色,怎么能是一个纯新手呢!
B级副本的难度,不应该是这样的。
难不成,真正的难度在小姐的队友身上?
副本的目的,是让他们来帮助小姐逃离阁楼。
仇良俊独自一人精力有限,至今为止,心中笃定为小姐阵营的玩家,唯有向露而已。
这样一来,两个阵营的人数相差太大,还是不太对劲。
一定还有敌方阵营的玩家,混入到他们的阵营中。
他们需要的,是把藏匿的狼人挖出来。
不等仇良俊解答,季静婉眸色一亮,突然道:“你说向露是敌对阵营的人。”
“目前敌对阵营是只有向露和甄府小姐吗?”
仇良俊不确定,“目前我所推测的,是这样没错。”
季静婉分析道:“这样看来,她们才是弱势的一方。”
“依照你所说,继续往下推测,小姐不离开甄府,还有一种可能。”
“她在等待最后一个晚上!”
第一时间,仇良俊误以为季静婉得到了他不知道的线索。
下意识问道:“为什么要等待最后一个晚上?”
季静婉没有卖关子,直言:“因为处于弱势,所以越早离开甄府,被抓回来的概率越大。”
“离开太早,在甄府外躲躲藏藏,不是一件舒心事。”
“不如让npc和我们放松警惕,争取一次性逃离成功。”
扒在窗口偷窥的花槐沉默了,她曾将最后一晚离开的消息透露给钱雪儿。
季静婉和钱雪儿明面在一个阵营的话,这个消息不是什么秘密。
正因如此,季静婉有了新结论。
“小姐将消息透露给钱雪儿,说要从后门离开甄府,是想声东击西。”
“到时候我们去堵了后门,她就可以从前门离开。”
听季静婉分析的样子,她已经更偏向信任仇良俊了。
仇良俊这方面的消息,不如季静婉多,听完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是这样!”
无论怎么想,小姐最后一天晚上逃离,都是最优解。
果然,有一个聪明的队友,互相推理起来事半功倍。
为了保险起见,仇良俊笑道:“那一晚前门和后门,我都会安排人员把守。”
“npc不如玩家,但阻止小姐离开甄府的目标是一致的。”
“到时候你带一队人,我带一队人,把两个门都堵住。”
“我还就不信了,这样她还能逃出去。”
甄府高墙,连他一个经过训练的成年男人,也无法越过。
仇良俊认为,花槐只能从那两扇门离开。
相较于仇良俊的自信,季静婉细心得多。
“想办法处理掉甄府中的梯子。”
“还有,你别忘了,我们面对的是玩家,不是npc。”
“我们并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越过高墙的道具。”
一番提醒,仇良俊笑不出来了。
如果范围是整个甄府,他扮演的身份,还真算不上太大的优势。
最好的办法,是得准确知道小姐的逃离路线。
仇良俊面容一肃,“既然向露演你,那你就演回去,在她口中套出小姐的逃离路线。”
“梯子的事,我会解决掉。”
“聂开和钱雪儿两人,暂时先瞒着他们。”
经过仇良俊观察,这两人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告诉他们,有暴露的风险。
“至于东院那位,是个酒鬼,作用不大。”
这样一通分析下来,他们阵营人多,有用的却少。
能进行任务的玩家,仅有他们两人。
季静婉注意到,仇良俊没有提到殳文曜。
在向露的说辞中,是有这名玩家的。
她启唇道:“还有一名玩家,你说漏了。”
今天晚上,向露主动要求留在主院,她窥探的目标,正是殳文曜。
而今仇良俊话语中跳过殳文曜,究竟没发现他是一名玩家,亦或者他根本不是玩家。
仇良俊皱眉道:“还有谁?”
如若向露和殳文曜都是敌方阵营的人,向露没有必要暴露殳文曜的玩家身份。
就像她没有暴露小姐的玩家身份一样。
想来,殳文曜若是玩家,与他们同阵营的可能性更大。
季静婉如实道:“是向露给的消息,主院有一名扮演家丁的玩家,叫殳文曜。”
“听她描述,殳文曜是个聪明人,还有一定武力值。”
当判定向露为敌方阵营,那么她说出口的话,有可能是假话。
仇良俊点头,“交给我,我来试试他。”
今天是第四天晚上,他们确定了小姐逃离的时间点。
剩余三个白天和两个晚上,他们仍有时间分析布局。
季静婉离开,花槐连忙躲进黑暗中。
待人走远,花槐也离开了院子。
找到西院中,最靠近街道的那面外墙蹲守,不消多长时间,听到打更声,才正式确定下来找的这面墙没出错。
现如今,已至三更天。
天色越发暗沉,云朵将月光遮盖的十分严密。
周遭安静极了,花槐的每一个脚步声,都清晰传进耳朵里。
过于安静,难免增加心中的恐慌感。
花槐集中注意力,把所有的思绪放在记住甄府地形图上。
这个办法很奏效,她感觉没用多长时间,就回到了阁楼里。
夜已深,可以休息了。
躺在床榻上一整晚,花槐的脑海里,都在复盘甄府的地形图。
除此之外,因为仇良俊和季静婉的对话,花槐有些不确定向露和殳文曜的阵营了。
向露所行之事,怎么看也不像与她阵营敌对。
是她误解了向露的阵营?
那为什么不反驳她呢!
回想那日池塘边,全是她在自说自话,兴许殳文曜是想跟她解释的。
只是,她没有给殳文曜解释的机会。
她,真的误解他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