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正儿八经的武人眼里,这的确算不上不讲武德。

    战帖是明着下的,如果是成名已久的宗师,拒绝的话会丢失颜面,所以被迫接受也就算了。

    可江澈这么一个少年郎,完全可以拒绝,且不会有任何人会说他的不是。

    既然接下了战帖,出来应战就不能说张家的不对。

    但不管怎么说,久负盛名的内家宗师,跑去打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赢了是理所当然,输了那就好玩了。

    江澈摒弃所有的议论,脚尖在地上一点,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锋芒利剑,众人只感觉眼前一晃,人就已经站在了擂台上。

    哗——

    场上又是一阵哗然。

    “你他妈跟我说他是十八岁?!”

    之前议论的武人,怒视着身旁知道‘内幕’消息的武人。

    后者脖子缩了下,其实也有些懵逼。

    这一手不是外家能做到的。

    四品外家,也能从七八米高的地方一跃而下不伤分毫。

    但那是蛮劲的硬砸下来,靠着铁骨铜皮横冲直撞的,地上都得砸个坑出来。

    江澈这一手潇洒自如,也没有三百斤铁块从天而降的蛮横气势,显然是动用了体内的‘气’。

    这不就是内家宗师?

    十八岁的宗师......

    哗然之后是死一般的寂静。

    连台上的韦阳,眼神都变了变。

    台下的张文起,事先从自己老爹口中得知了江澈的疑似实力,这会儿倒是有了心理准备。

    可眼里的嫉妒跟怨恨,也更浓了。

    凭什么?!

    他从小被老爸打底子,练的也是上好的功法。

    到现在也不过三品外家。

    当然,这其中有他小时候不肯吃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原因。

    想到前几天自己居然敢跟江澈去练舞室掰头,张文起也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随即涌出来的,是带着病态的疯狂得意。

    你再牛逼又怎么样?

    接了战帖上了擂台。

    你只会有一个下场。

    那就是被我大师兄打死!

    一个死人,不足为虑!

    “战帖已下,擂台已铸,江澈...出手吧。”

    韦阳自恃身份,左手负后,右手自然垂立,并没有抢占先机。

    江澈沉默了下,问道:“战帖是张家代表自己下的,还是另有隐情下的?”

    韦阳眉头一皱。

    坐在擂台下的张成义,却眼皮猛跳。

    原本镇定自若的神色,也出现了一丝变化。

    死死的盯着江澈。

    张成义没跟任何人说过灵珠草的事情。

    包括自己的儿子。

    之前在后院交谈,他也只说了句是有人把江澈的实力告诉了他。

    至于这个人是谁,张文起被打断了没问,张成义也没有主动说。

    现在江澈突然问了这么一句,显然是猜到了什么。

    韦阳不知道这件事,被问及后皱眉道:“自然是我们张家武馆所下。”

    “你问这个干什么?”

    江澈笑着摇头,“没什么,只是好奇张馆主还真是爱子心切。”

    “前几天我受邀去参加活动,给秦家大小姐当了次男伴,就惹得张馆主的爱子嫉恨,堵着我让我滚。”

    “我小惩大诫,让他吃了点苦头,一没伤及根基,二没丢人破相。”

    “过了这么几天,我都以为事儿过去了,没想到张馆主想起来,还是要给自己儿子出头,跑去陈家医馆下了一份战帖。”

    “这份爱子之心,确实是让人钦佩和感动。”

    江澈声音不大,但内家宗师内练的那一口气,足够传遍整个演武场。

    清晰的落入每一个人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