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熹一时没反应过来,不知道他口中所说的“妈”是指谁。

    见状,男人忍不住唇角微微上扬,“回你婆婆那里。”

    “咱妈为什么突然叫我们回去吃饭呀?”

    “她知道我们上午去了医院,估计是冯叔叔打电话告诉的。”

    “所以之前去医院,不找熟人的原因,是不是怕被家里人知道?”

    “也不是。主要怕麻烦别人,医生工作时间都很忙。”

    对于这点,宋熹表示认同。

    之后,她提起刚才在奶茶店用塔罗牌占卜的事情,用几句话概括。

    宋熹如实告诉了商扶砚,并询问他的看法。

    男人给出的观点:不可尽信,也不可不信。

    毕竟在这大千世界上,无奇不有。再光怪陆离的故事,也是存在的。

    就好比那年,同行的一名考古学者,在下坑之后的第二天,就开始无缘无故的发起高烧,到了几度翻白眼的地步。嘴里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被拉去医院诊治,连医生都束手无策。

    最后,还是医院一名即将退休,经验丰富的老中医,对他们说:回去找个明白人看看吧。

    当天下午,他们就去庙里找道士做法,竟神奇般的痊愈了。

    从这以后,商扶砚对玄学多了一丝敬畏。可能跟自己从事的行业也有关,时不时的在太岁头上动土。

    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抵达目的地。

    颜桉早已备好了晚餐,山楂红烧肉,四喜丸子,铁含量较高的菠菜,富含维生素C的羽衣甘蓝,起到双补作用的甜菜叶,鹰嘴豆杏仁露,这些食物的成分都含有较高的铁元素。

    不知不觉的,宋熹吃撑了。直到再也吃不下,才放下筷子。

    颜桉在旁边嘱咐:“小熹,我咨询了下相关医生,贫血不要不当回事,除了按时服药,食疗上也要注意。”

    宋熹乖巧点头,“嗯。”

    颜桉扫了儿子一眼,视线又收回来,跟宋熹商量,“要不最近你们还是搬回来住吧,也方便我照顾你。”

    宋熹下意识去看身旁的男人,无声询问着他的意思。

    商扶砚开口:“你决定就好。”

    宋熹稍一思考,“行!我们就搬回来住吧。”

    听到这话,最高兴的还要属颜女士,这个家终于要热闹起来了。

    她会每天换着花样的给儿媳妇做好吃的,把她养得白白胖胖,健健康康。

    饭后,茶几上摆着各种各样的水果,酸甜口味居多。

    切好的橙子,番石榴,猕猴桃,洗好的草莓,去皮的柚子,含铁量都挺高。

    商扶砚也跟着吃了不少,基本都是宋熹喂到他嘴边,不得已咽下去的。

    颜桉看着小两口恩爱的样子,欣喜的脸上,笑意不曾减退。

    他们聊到了九点钟,才回房休息。

    洗漱过后,宋熹换上了睡衣。

    粉粉嫩嫩的,很是漂亮。乍一看上去,更显年纪小了。

    宋熹笑着打趣:“教授,跟我睡一起,有没有犯罪感?”

    “没有。”男人把她拉到怀里抱着,声音低沉而又温柔,“只有满满的幸福感。”

    “花言巧语。”

    商扶砚:“……”

    这词儿用的,好像他是个骗子似的。男人不反驳,她说什么,就是什么。

    宋熹突然变得沉静起来,身子一动不动,皱眉思考。

    她感觉这一天,过得格外惊心动魄。

    上午在医院检查,心情犹如过山车般上下起伏,甚至她都动了取消婚礼的念头。

    下午在班级课堂上,听学生们各抒己见。尤其是那两名男同学的观点,让她印象深刻。

    商扶砚垂眸看了她一眼,见她微微皱眉,就知道她有心事。

    “四喜,你要是不喜欢住在这里,我们回到自己的舒适区。”

    她摇头,“我没有觉得不舒适,在这里挺好的。”

    男人伸手,轻轻抚平她微皱的眉,“那怎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宋熹离开他怀抱,盘腿坐在床上,迎上他的目光,“我今天竟然回答不上来学生的问题,是不是很失败?”

    男人没有着急下定论,声音缓缓:“说说看,我帮你分析。”

    “事情是这样的,我通过《幼鹰与鸡》的故事,让学生发表自己的看法。其中有个学生说他没有梦想,想要做安居乐业的鸡,后来又想当宠物鸡,这事你怎么看?”

    “这学生还挺有上进心。”

    “为什么这样讲?”

    “从安居乐业的普通鸡,进化到宠物鸡,这是走了高端路线。如果受到不公平待遇,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战斗鸡。”

    被男人这么一点,宋熹恍然大悟。

    这只鸡的志向是一路飞升,由普通鸡到宠物鸡,最后有可能再向上变成金凤凰。

    原来,竟是自己一叶障目了。

    不管是学做鹰,还是想当鸡,每个人都拥有自己的追求,都值得被尊敬。

    “那名学生叫李斯,他能清楚知道田鸡与鸡的具体分类。一个是两栖动物,无尾目蛙科,虎纹蛙属。而鸡属于脊索动物门,鸟纲,鸡形目雉科�6�8。他能知道这些,真得挺厉害。”

    商扶砚饶有趣味的听着,“你也很厉害,听一遍就记住了。”

    “哪有啊,我是下课以后专门去网上搜索,才发现他所说全对,我也就顺便记在脑海里了。”

    看到她说这番话时的俏皮样子,男人喉结不由自主的上下滚动。

    真是邪门了,小腹之下的燥热,怎么都抵挡不住,在无声的疯狂叫嚣着。

    他的目光,也越来越深邃。

    几秒过后。

    他摘掉眼镜,关了灯,伸手一捞,把她也摁倒在了床上。

    宋熹被他这一连串动作,弄得有些发懵。

    男人怀中抱着她,嗓音低哑,带着一丝克制,“宝宝,早点睡吧。”

    “你……”

    “我什么?宝宝有话直说。”

    宋熹一鼓作气,“我是想问你,需不需要来点儿睡前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