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九月初二,宜嫁娶。
宋熹穿着手工缝制的金色龙凤褂,坐在铺有红色四件套的大床上。
她头上戴着黄金凤冠,胸前挂着项圈平安锁,手腕上是一对龙凤镯,彰显的她贵气十足。
宋迟今日也是十分的帅气,一身黑色西装,还戴着蝴蝶结。不过他的心情看起来,却有些不太美好。
一想到姐姐就要嫁到别人家去,心里不是滋味。
明明教授姐夫是个很靠谱的男人,也信得过,更值得托付终生。
可宋迟心里就是五味杂陈,还有些酸涩。
他想努力忍住的,可眼泪偏偏不听使唤,顺着脸颊流淌,这让满屋子里的人免费看了笑话。
柳慕烟递过去几张纸巾,“擦擦。”
宋迟接过,一边擦着一边哭,还时不时的望一眼坐在床上的新娘,眼泪流得更凶了。
宋熹本来还好好的,见弟弟这副夸张模样,忍了又忍,最终从嘴里逼出一句:“滚旁边去!”
这绝对是二十年以来,宋熹第一次爆粗口。
不然,她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设会在瞬间轰然坍塌。
只因她看到一向要强的父亲,在角落里偷偷抹脸。
这是宋熹看到父亲第二次流泪,让人心疼。
第一次是在几年前她住院时,医生下病危通知。迷迷糊糊中,她看到骄傲的父亲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求医生一定要保住女儿的命。
要知道,不管宋建国在学校里还是在家时,永远都是那副威严不苟言笑的模样。
为了谁而弯了腰,屈膝下跪,已不言而喻。
想到这里,宋熹就有些忍不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父爱如山,又如大海一般广阔,她已深有体会。
一身浅粉旗袍的宋韵,扫了丈夫几眼。能共情,却又带着一丝无奈。
多日以来的劝慰算是白费,一点用也没。被子都哭湿好几条了,硬是没能想通。
五大三粗的男人,竟比她一个妇道人家还柔情,说出去都会成为日后笑柄。
宋建国在接收到妻子几记眼风之后,才勉强的止住眼泪。
小棉袄就要被连盆给端走了,不能哭,要忍住。
早上八点八分,新郎一行人已到了门外。
宋迟以一人之力将他们堵在门口,“外面来的谁?”
他们异口同声:“外面是新郎,来娶新娘回家——”
见状,宋迟那副斗志昂扬的劲儿又回来了,化悲伤为力量。
刚要开口的,就被新郎扔了个大红包过来。宋迟一把接住,好家伙,这远远超出他想象!
谁能料到新郎出手阔绰,直接给小舅子红包八万八。
这这这这这还有什么理由不放行?
宋迟敞开门,做了个弯腰欢迎的手势,唇边含笑:“哥,您里边请——”
在场的人都笑了。
有伴娘已经告诉了宋熹,新郎用红包收买了堵门的,宋迟当场策反倒戈了。
新郎走在最前面,到了新娘所在的房间。
他们四目相对,温柔注视,从对方眼里都看到了那一抹惊艳。
入目皆是你,四下再无他人。
在有名司仪引导下,宋迟不得不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题目,本着做人留一线,以后好相见的原则,实施计划PnB.
宋迟声音高亢,“请听第一题。周瑜娶小乔,小乔的姐姐又嫁给了孙策,那么请问,周瑜与孙权是什么关系,限在三十秒内解释并作答。”
这无疑是送分题,新郎亲自上阵,“周瑜与孙策是连襟,孙权是孙策的弟弟,因此,周瑜与孙权算是亲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