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越着急的时候,就越容易犯错误。
乔可星见自己见郭老要迟到,心急麻慌的,竟然开车不小心压了白线。
要是平时,压白线,会被路边监控拍下来,罚款两百,并在驾驶证上扣三分。
偏偏,今天正好有交警在路边看到了这一幕,勒令她下车。
不仅罚款扣分,还对她面对面,结结实实批评教育了一顿。
终于,乔可星急赶慢赶,赶到了郭老的大国医馆。
但还是足足迟到了一个小时。
郭老的大徒弟,大国医馆的负责人,战长逸接待的她。
郭老本人还没来,乔可星来到战长逸的诊室。
她发现,大国医馆有不少诊室。
郭老的每个徒弟都有一个专属诊室。
诊室门外,挂着他们的个人履历和擅长治疗项目的介绍。
乔可星大致浏览了一下,不由得肃然起敬。
郭老的每个徒弟都有不小的成就。
不是某某中医院大学的教授,就是某省中医院的副院长,最差也是主任医师。
大部分,既是副院长,又兼任高校教授。
跟他们一比,她简直渺小到尘埃。
战长逸的诊室外,已经坐了好几个病号在候诊。
乔可星敲门进入诊室。
“战医师,您好,我是乔可星,乔副总推荐来学习的,实在对不起,我迟到了。”
战长逸见到乔可星,不由得眉头紧锁。
太年轻,太漂亮,很可能是靠歪门邪道,才令乔逸明答应推荐她。
她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不符合郭老收徒的标准。
战长逸把正在诊疗的病人开好方子后,暂停给其他病人看诊,先给乔可星面试。
他估计不需要花三分钟就能把乔可星打发了。
战长逸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维持着基本的礼节。
“坐吧。我这里病人挺多,我们简单聊几句。”
乔可星乖乖地坐在战长逸的对面,双手很乖巧地放在双腿上。
就像当初考研究生复试的时候,被导师面试提问时那般拘谨。
战长逸看她,顶多是一个涉世未深刚出校门的女大学生。
但现在医学生,五年本科毕业是找不到工作的。
研究生毕业的,想留在京都本地就业很不容易,更别提跟着郭老学习了。
跟他学习,都没有资格。
“乔可星,你是乔副总推荐牵线,我们才破例面试。
但能否成为我们大国医馆的学员,还需要看你拜师求学的态度和天资。”
战长逸是指责她,迟到,就表示拜师的态度不端正,毫无诚意。
多少人想拜在郭老门下,没有特殊本事的,根本进不了门。
而且郭老近几年都已经不收徒,这次是看在乔逸明的面子上,才破例给她一个门槛。
但乔逸明这次行事匆忙,没来得及仔细介绍乔可星的履历。
“战医师说得对,我受教了,我以后一定端正态度。”
乔可星没有为自己的迟到辩解。
这个时候她如果强行解释自己是被谁谁耽误了时间,在师门的眼里,就是狡辩,推脱责任。
战长逸开始对乔可星的专业能力,进行基本情况摸底。
“乔可星,听说你大学修的专业是临床医学,那中医学师承哪里?”
“……”乔可星知道,自己什么师承都没有,在中医界就是一个局外人。
但她不能骗人,只能实话实说,“我是自学的中医学。”
“自学?”战长逸的眉头拧成川字。
这都什么跟什么?自学,就是相当于,没有学过。
零基础的,他们怎么可能招收进来当学员?
无论哪个师弟师妹,都不愿意收她,更别提师傅郭老。
战长逸出于基本素养,耐着性子继续问道,
“乔可星,乔副总说你对精神科很有兴趣,你大学里,选修了精神内科?”
“……”乔可星默默叹气。
看起来,她这次恐怕无缘大国医馆了。
她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话,
“我对神经科确实挺感兴趣的,但在校园学习阶段还没有机会接触神经科的学习,于是,我这几天特意请假,在家里阅读了几本神经内科的专业书。”
“只是看书?看了多久?”战长逸有点绷不住了。
她是特意跑来戏弄他们的吗?
只是看书,能等同于医学的学习吗?
乔可星弱弱回答,“三天时间。”
战长逸抬手捏了捏眉心,忍无可忍了。
“抱歉,你不符合我们的收徒标准,请回。”
战长逸的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一道女人的嘲笑声,“不自量力。”
乔可星感觉这个声音很熟悉。
但她此刻面试失败,犹豫要不要再说点什么争取一下。
所以,完全没有心思,去想门外是何许人士在嘲笑她。
“战医师,能否给我一个机会帮病人看诊,实战的考核,会不会更观一点?”
战长逸彻底不耐烦,
“乔可星,你连理论基础都没有,哪来的实战能力?请回。”
“抱歉,打扰了。”
乔可星只好乖乖起身,对战长逸鞠了一个躬,转身向外走。
原来,诊室的门早就被人推开,半掩着。
门外候诊的病患,大部分人都听到了她面试失败的全过程。
乔可星也顾不上难为情,拉开诊室的门正要走出去。
迎面,她却差点撞上站在门口的秦兰。
原来刚才那道嘲笑声,来自秦兰。
更令她惊讶的是,苏念竟然也站在人群后。
苏念正怒视着秦兰打扮得贵气十足的背影,眼底迸射出绵绵恨意。
乔可星拧眉。
秦兰当年挤掉苏念,小三上位,成了霍家的夫人。
她和苏念是多年的情敌,这两人,今天怎么都来了大国医馆?
她对秦兰一向没有好感,只是淡淡点头打招呼,“秦姨,这么巧?”
“是啊,真是巧呢。我是来复诊的,没想到刚好遇到你。”
秦兰大概因为目睹了乔可星面试失败,心情好得很。
她笑容里的那份惬意,藏都藏不住。
“别灰心,天资不够,勤奋来凑嘛,再多学几年,上天总是会眷顾勤奋的孩子。”
“哎呀,但我忘了,你已经奔三了。都奔三的年龄,连当学徒都不够格,说出来,是有点丢人哦。”
“让秦姨费心了。”乔可星笑不及眼底,
“秦姨,你说了这么多,有没有觉得口干舌燥,舌中裂痕还带刺呢?手足心是不是烫得厉害?”
“是不是夜里总是做梦,一觉睡醒,发现自己不但没有恢复神采,反而憔悴得像又老了十岁?”
“是不是无论吃多少补品,无论抹多少化妆品擦多少粉,都难以掩藏脸上的那抹黄气?”
“我没有。”秦兰敛起笑容,尴尬爬上满是脂粉的脸,
虽然她嘴上矢口否认,但心里却打鼓。
乔可星都没给她看过脉象,怎么对她的病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难道在她的房间里,偷摸装了摄像头?
在这么多人面前,变相告诉人家,说她是更年期,丢死人了!
乔可星继续说道,“我有很适合秦姨的方子,要试试吗?”
“星星,不是我说你,你究竟是哪里来的自信?”
秦兰必须当众拉回面子,“我可是冲着郭老的首席弟子战医师来的。”
郭老很少出山坐诊,一般只给大人物看诊,所以他的号很少,非常难约。
秦兰身为霍氏夫人,也预约不到郭老的号,战长逸的号,也是吃了面子才约到。
秦兰还为自己能给战长逸看病,感到得意。
“星星,你连当学徒的资格都没有,我怎么敢用你开的方子呢?”
“那我不耽误秦姨复诊。”
乔可星让开门口的位置,不打算再继续跟秦兰废话。
秦兰正要进诊室,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乔医生,我放弃郭老的预约,就要你开的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