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林家医馆
“消息是从燕京传出，就像突然间散出来的。”探子想了下。
“无穴之风，必有妖！”端木缓缓地说。
“可有林……他想了想，“可有相府夫人的消息？”
探子一下子领悟过来：“听说林姑娘这一直在捣鼓一些胭脂女子之类的用品，据说全是出自她的手，无什么来着，对，无汞无铅，说还挺好用的。”
“太子，这是相府丫环出府我顺的，你看下。”
端木伸手接了去，凝固的蜂蜡，灌住在小竹筒里，有一股淡淡的玫瑰香，他往唇边轻轻擦了下，仿佛能感受她的手轻轻掠过他的唇。
“盯紧秦戮，有风吹草动即刻快马传音。林姑娘那边有什么消息也一并带上。”
“切记，不要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深入燕国朝廷，探听到密阁的幕后主使和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相信重金之下必有猛夫。天下不爱财的人真是少之又少的。”
探子得令退了下去。
自从端木酒后失言后，十天都没有和香妃见过面了。
对那天的事情，他模模糊糊，并不记得那天和香妃说了什么，醒来后已是睡在自己寢室里了。
不知不觉，他走到了香淑殿。
香妃正在园子里赏花，看到一地落花，随口吟了起来：“花飞花谢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母后，好文采！”
“皇儿，你怎么有空？”
香妃听到他的拍掌声，扭过头来。
“儿臣听闻母后在赏花，想不到有幸听到母后的葬花诵。”
香妃低头叹道：“花花岁岁年年岁，想不到已在宫中几十年了，母后早过了花样年华，剩下的只有满头花白了！”
“在儿臣眼里，母后都如鲜花一样美丽。”
“想不到流经岁月，早磨平了当年的棱角，红颜易逝！”
“母后，不是还有孩儿在你身边吗？”
香妃笑了笑：“你是未来的皇上，天下苍生都为之父母。”
“来，看看，儿臣给你带来了什么？”
他从衣袖里掏出那只唇膏，放到香妃手上。“好特别的东西。”好闻了闻，“有股玫瑰的香味，一些蜂蜜的味道。”
她小心的用手沾了沾，润润的，有点黏。
她疑惑地看着端木，他做了个往唇上擦的手势。
“不会是唇膏吧！”
“嗯，不错，比宫中用的那些滋润多了。”
“燕国带回来的。”他并不敢说是探子顺来的。
“林一诺！”香妃说出了她的名字。
他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一个人她的名字，如果有，应该是那次的酒后失言，想不到前人说的话是有道理的，酒后吐真言，也不知他那次醉酒吐了多少真言给香妃。
“是，她做的！”他并想隐瞒香妃。
“真是个奇女子！”她不由感叹道！“哪天，有机会的话，让母后见见她吧！”
端木没有回答，他自己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怎么能应允母后呢。
“会有机会的！”这个机会有多久，他也不知道。
两人不再谈这忧伤的话题，转到了别的地方上来。
“你大哥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一想到大儿子莫名期妙的死去，心里就难过。
“快了，已经有眉目了！”
“想不到他会死他乡，尸骨也找不到。”
“你大哥他一生意气用事，不管不顾后果，得罪的人也不少，说不定死在仇人手上也不一定。”
“母后，我会给大哥一个交待的。”
“皇儿，你看，前面林妃穿的裙装可好看？”
香妃指着前面林荫处乘凉的林妃问道。
“自从你让我做了那个裙样后，后宫里的娘娘们欢喜得不得了，你看，天气都转凉了，林妃还舍不得换装。”
端木想起来，自己让母后做的那个裙样，正是夜色中看到林一诺穿的。
那天是晚上看的，白天里看的又和晚上看到的不一样。
穿上改良后的裙装，把林妃婷婷玉立凹凸有致的身材更加修饰了几分。
“想不到，林一诺的点子倒是蛮多的。”
香妃由衷的称赞。
燕国。
燕辰翊知道，自己年少登基，很多老臣不服，朝廷早已两极化。如果不是用了相府和将军联姻互相牵制，已是笈笈可危了。
李尚书监管着燕国的财政大权，此人贪婪无比，仗着自己是太后的弟弟，不仅插手别的部门，还目中无人。燕辰翊一直在想着机会除掉他，好让自己人去接手。但苦于没有找到有用的证据。
苍暮国的探子为了试探他，先后在他的寢室床并没有上放了巨额银票。
早上起来时，李尚书翻看到有巨额银票，四周环看了下，并无他人，也只当是别人求他办事，只管收起来。此举被藏在房顶的探子一览眼底，一拂笑容扬在脸上。
一日，李尚书在收房练字，一把带着纸条的小刀呯一声钉在了桌板上。
他拿走来一看，一张小纸正面写着：“子夜后园中相见。”
好像怕他不去，背面还写着“床头银票！”子夜，李尚书悄悄起身，鬼鬼祟祟的走到后花园。
一个蒙面男子看来已等候多时，头上已是一层白露。
“阁下是？”他看到蒙面人并无刀具在手，胆子大了点。
“李大人，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最近京城传言着相府的公子是密阁阁主，不知消息的目的是什么？”
李尚书也是人精，听黑衣人的口音，并不像是本国人，只怕是他国探子来刺探消息来的。
黑衣人掏出了地叠厚厚的银票，“我们做个一次性交易，我拿到了我想要的答案马上走，这些都是你的。”他晃了晃手中银票。
李尚书仿佛听到了哗哗的银子声，那叠银票最起码能让他们一家一辈子吃喝不愁。
他咽了咽口水，“你想问什么？只要不涉足本国利益。”
蒙面人笑了，“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他人不知。”
“京城里传言相府公子秦戮是密阁阁主，此事可是真的？你们密阁驻地在哪，此次传出的消息目地又是什么？”
“这……”这些都关系着秦戮的一些计划，把消息透露出去，相当于卖国求荣了，他不禁犹豫了起来。
“回答这几个问题，并不会让你很为难的，你不说，总会有人说的，我迟早都会打探出来的，你不愿意的话，这个机会不如我给别人好了。”
蒙面黑人欲擒故纵，转身想走。
觉得他的话有道理，咬了咬牙“我说！”
“秦戮确实是密阁阁主，放出消息，是为了让一些他国的刺自投罗网，密阁的驻地在哪里，我确实不清楚。”
李尚书想起那天晚上他正想去找皇上说点事的时候，正好在御书房里偷听到两人谈话内容，吓得他最后倒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事。
蒙面人丢下那叠银票就走了。
李尚书捡起那叠银票，额头上都是汗，不知这算不算泄露国家机密了。
林一诺随着秦戮去看了盘下的医馆。
药材都分门别类的排放好，还细心的贴上说明，捣药工具应有尽有，看来真如秦戮说的拎包入驻。
林一诺踮起脚尖，不顾在场的人多，轻轻给了他一个香吻。
幸福甜蜜感油然升起。
秦戮指了指匾，并未题字。
她拿起笔，沉思一会，浓墨落笔，“医者天下”
她的字比起别人来并不好看，秦戮看到她写字，曾笑话她：“可能你写的字是天下才女最有才的字了。”
林一诺回他说：“这些字过于繁杂，能省则省！”
他笑道：“从来没有人学习是为了省字的。”
她心里暗想，你在我们那里看，这些字又有谁认识”却不好说出口。
两人曾为了谁写的字好看而斗了几句嘴，却是秦戮认输“好好好，你写的好看，简单易懂！”
“医者天下”办得风声水起，开业三天，大赦天下百姓三天，这三天内看病拿药分文不取。
很多百姓慕名而来，医馆外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三天三夜都看不完的病人，林一诺坐在那里听闻望切，只恨没有三头六臂了，病人太多，她无奈，只好又把三天改成了五天，直到药房的药搬空掏空，才作罢。
整个京城都知道出了个女名医，不仅医人病，还医人心。
在看病的过程中，只要你把心里的苦恼说给她听，还给你排忧解难。
秦戮看她忙得不亦乐呼，听到整个京城对她的称赞，心里的虚荣心得到很大的满足。
看到一些妇女心里的苦恼没地方吐露，她又加开了一间心理咨询室，起名“心花怒放”
都是些官员有夫人小妾来问诊，诊金倒是贵得不得了，这些夫人们也不在乎，只为心里舒坦。
那些官员觉得奇怪，只要去了一趟“医者天下”，他们的夫人回来后心情愉悦，如换了一个人般。他们害怕林一诺给她们灌输了些什么，曾偷偷伏墙听过，却听到林一诺开导她们的话，心里顿时放心下来，有时还劝她们，没事多到医者天下去，让这些夫人们倒觉得是他们是变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