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泄密
“被杀的都是我们的密阁中名册在内的人，我们被人出卖了！”
晏铵对秦戮说。
他担心的问题还是出现了，林一诺诱敌前来，但密阁的名单是绝密，除了燕国的重要大臣，其他人是不知道的。而且，为了她的安全，他从来没有和她提起过。
他快步走到书房里，在放书册的一个格子里，把书移开，不注意看的话真看不出凸起来。
他用手按了下去，旁边隆隆响了一下，一扇门旋转开来。
露出了黑幽幽的洞口。
他点着烛火，走了进去。放密册的地方，是一个金属盒子，盒子里设置有暗器，只要去触碰了盒子，暗器自动会对着敌人的命门打开。
他确定了下，盒子下面有灰尘，没有人来过，也没有人动过。
他松了口气，林一诺并不知道这里有密阁，或许名册上另有其人也不一定。
“晏铵，密切关注名册上的线眼，不要打草惊蛇，活抓暮苍国的刺，从他们嘴里探出消息来。”
“一定要隐藏好自己的身份，不要暴露了。”
他并不是担心晏铵的武功，而是一个明一个在暗，敌人防不设防。
密阁暗探被杀害的消息同时传到了燕辰翊耳朵里，他吃惊不小。
密阁的名单，只有他，秦戮，还有林宏深知道。
本来林宏深是不知道了，只是燕辰翊觉得他劳苦功高，对自己忠心耿耿，而且他带领士兵长驻边疆，燕国有部分密探已深入暮苍国，为了里应外合，他就把密探的和名册也给了他一份。
“做为燕国国君，自己不会把名册泄露的，剩下的他们两个都有嫌疑。秦戮跟随自己多年，为了燕国，宁愿装痴傻十几年，这样的人定不会出卖自己的。林将军，之前长年带兵在外，这几年官衔传给长子林东阳，加上年岁已大，才回到京城安心养老，名利对他来说没有一点诱惑力，出卖名册对他来说也行不通。”
他思来想去，决定把两人都叫到殿上来。
秦戮和林宏深站在堂下。
燕辰翊看着秦戮，他感觉到他的眼光中的犀利，自然知晓燕辰翊想的是什么，名册还原封不动的在暗阁里，才让他这么硬气的站得笔直。他看不出秦戮的一丝变化，转身看向林宏深。
林宏深被他盯着冒出了冷汗。
他已颐养天年，很多事都不再过问，这次皇上叫他还副高森盯着他看，让他心里直打颤。
在燕辰翊看来，他的惊慌，却是出自于泄露名册而为。
“林宏深，你可知罪？”
他的一句话，吓得林宏深脚一哆嗦，扑通跪了下来：“老臣不知犯了何罪？”
在燕辰翊看来，他就是做贼心虚。
“不要装糊涂，名册可是你给了暮苍国的刺？”
“什么名单？”
“密阁暗探的名单！”
“老臣冤枉啊！老臣并未把密阁的名单给过任何人，如有给过，天打雷劈！”
林宏深指天发誓。
“那你那份名册现在在何处？”
“老臣把名册藏在家中一个不为人知的地方。时间太长，老臣很久都没有去看过了。”
“你的呢！”他转而问秦戮。
“臣在听到刺暗杀名册中的人时，就先行去看了藏名册的地方，完好无损。名册还在那里。”
“来人，陪林将军和秦大人一起到他们的府里一趟。”
燕辰翊这样的说法，不亚于让他们当面对质了。
秦戮那里，如他所说，名册未动过分毫。
林舒言看到林宏深带着宫里的太监到家里，闭门不出。林宏深的书房里也设了一间暗室。找开按扭后，一把锁锁在一个盒子上。
两名太监上前，认真的检查着。
“林将军，近来你可有接触过这盒子？”一名太监问。
“公公，此话怎么讲？”林宏深听话里有别的意思。
“将军只管答奴家的问话便是了。”
“不曾！”
“林将军请上前。”
他走了上去，盒子上落满了灰尘。
“林将军多长时间没有打开来看过了？”
“皇上给老臣后就一直锁着，并不一看过一眼。”
他的声音发抖。
他明显看到了盒子的侧边上，灰尘已少了一层，而且很明显，是有人接触过没有多久的，被碰过的地方，一点灰尘都没有。
“林将军，打开来看看吧，里面可是少了什么？”
他掏出钥匙，手都在打抖，越抖越厉害，房里响起了哗啦啦的金属声。
他费劲的想戳进去，弄了好几次才打开。
他眼前一阵花白。
名册还在，只不过之前叠得整整齐齐的，现在却呈现展开的状态。
“林将军，之前可是这样摆设的？”
林宏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想不到自己衷心护国，到头来却败在家贼手里。”
他想起这个月来，林一诺失踪后，倒是林舒言一直陪着他身边，还安慰他：”姐姐被暮苍国的人捉去，以后就让我来尽孝吧！”
自上次苏姨娘和林舒言被冷落后，他对两人也没有什么好脸色，始终处于不理不睬中。
苏姨娘早是归了佛心，早晚吃斋念佛，心静了不少。
林舒言也是常陪母亲身边，一而改了往日跋扈的脾气，变得温柔了起来。
林宏深对她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她低眉顺眼的：“爹爹说的是，以前都是言儿不懂事！以后言儿会长伴爹爹身边的，不让你生气了。”
“来，爹爹，我来给你赔罪，你原谅我吧！”
林一诺倒了一杯酒，端到他面前。
这一刻，他已经不再计较所有的一切了。
不管怎样，林舒言身上流着的是他的血液。他一饮而尽。
她再倒了一杯：“爹爹，让我们冰释前嫌，再喝一杯。”
不知不觉，林舒言已劝了十几杯酒。
他头开始头重脚轻起来。
他已放开了防备，林一诺不再劝酒，他自个儿喝了起来。
第二天醒来时已日上三杆了。
起来的时候，问了林舒言并未在家，只想是出去散心了，也没有在意。
到晚上的时候，才看到她回来。
林一诺看到林宏深坐在前堂等着他，吓了一跳，神情有点不自然，小声的叫了声“爹爹，你还没有歇下？”
“唔，这一整天，跑哪去了？姑娘家，一天天不着家的。”“我……我到了尚书府里去，她女儿和我一起探讨女红，没想到兴致过浓，忘记天黑了。”
对她的解释，他没有深究，尚书家有个女儿，和她同岁，两人谈在一块去也不是什么坏事。”
“早点休息吧，这段时间不要到处乱跑，暮苍国的刺越来越猖狂。”
想到林一诺在光天化日竟然被暮苍国的刺绑架，就有点担心。
他注意到林舒言在听到暮苍国的时候，身子晃了晃，以为是害怕了，还安慰她：“只要不出门，就没什么危险，刺总不会明目张胆的到将军府来吧！”
“谢谢爹爹。”林舒言拜谢过他后，就走了。
他注意到，她的裙摆下，拂了一层黄泥。
那几天，林舒言一直躲着他，让他觉得好奇怪：“这孩子，前两天还好好的说要陪伴我，怎么两天都不到，就像躲瘟神一样躲着了。”
他特意去了林舒言房里，看到林宏深，她却眼神闪烁。
“言儿，你可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爹，就是那天陪你喝了点酒，还没缓过劲来。”
她脸色有点微红。
“那你好好休息吧！”
在他转身走的时候，仿佛听到一声长呼声。
他正在懊恼自己，当时怎么不多长一个心眼，哪怕多问两句，她都能露馅，那里还有挽救的余地。
“两位公公，给我点时间，让我查清楚再给皇上一个交待。”
他老脸羞红，恨不得有条缝钻进去。两位太监看出他的难言之语，并不为难他：“给你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后，不管怎么都要回复皇上了。”
他从地上爬起来，让人打赏了些银两给公公，也不让人林舒言，自己走了过去。
远远地，林舒言从窗户里看到他阴沉的脸色，顿觉不妙，衣服也不脱，赶紧关上房门躺在床上。
“呯呯呯！”林宏深用力的拍打着房门。
“爹爹，我不舒服，先睡了，改日我再去请安！”
“林舒言，再不开门，我一把火把它给烧了！”
她一听吓坏了，父亲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真不如他意的话，房子真要被烧了。
想到自己做的事，肯定纸里包不住火了，赖活总好过好死吧。她深吸一口气，豁了出去。
门一开，一个大巴掌扇了过来，打得好两眼冒金星，嘴角流出了血来。
“爹爹！”
“你还有脸叫我爹爹，说，你做了什么？”
林舒言决定装到底，反正都是死命一条了。
“爹爹，我做错了什么？”
“装，还装，说，在没有进过暗室里？”
“爹，你在说什么，咱府里哪里有暗室？”
林宏深没有对她的假装糊涂有时间来探究，连着几声咆哮式的发问：“你趁着我喝醉了偷拿了我的钥匙进了暗室，打开了那个盒子，是不是？”
“你看了盒子里的名册，把他们拿走了一部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