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烬憋了一肚子的话,可看到姜暖暖这么委屈,他忽然一句教训的话都不舍得说了。

    他按了按太阳穴,压抑着胸中的怒火。

    “一会儿再跟你算账。”

    “先跟我回家。”

    说着,墨寒烬便主动拉住她的手,想带她先回去吃饭。

    这么晚了,她应该还饿着肚子。

    可是姜暖暖却挣扎了一下,甩开了他的手。

    墨寒烬挑眉看向她,等着她的解释。

    姜暖暖垂下鸦羽般的睫毛,怯生生地道:

    “我、我自己会走。”

    “你是她什么人?你要带暖暖去哪儿?”

    时泽冲了过来,对着墨寒烬质问道。

    墨寒烬不舍得训自家小丫头,可是面对时泽,他没有半分不忍。

    “我跟她什么关系,与你何干?”

    时泽脸色难看地质疑道:

    “怎么跟我没关系?我是暖暖的学长,她现在心情不好,谁知道你要带她去什么地方?”

    墨寒烬霸道地揽住姜暖暖的肩膀,低头凑近她耳边,语气透着不容置疑。

    “你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

    墨寒烬眸底暗光浮动,大掌在她后颈摩挲。

    仿佛只要她的回答没让他满意,他就会立刻做出疯狂到极点的事情。

    姜暖暖不敢跟他对视,吸了吸鼻子说道:

    “我、我们是家人。”

    这个回答,让墨寒烬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

    虽然她没有说出他们的真实关系,不过总算是肯承认,他们是一家人了。

    墨寒烬捏了捏她柔软的后颈,透着几分威胁。

    他指着一旁的时泽,嗓音冷得能淬冰一般。

    “那你说说,他是谁?”

    姜暖暖没有看时泽,闷声说道:

    “时泽学长是凌萱的朋友,我们不太熟。”

    墨寒烬很满意这个回答,凉薄地勾了勾唇。

    “听见了吗?让开。”

    时泽本来有些不甘心,可是他刚要开口,便对上了墨寒烬森寒嗜血的眼神,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一般。

    那一刹那,时泽感觉自己的咽喉好像被人扼住,吓得心跳都快要冻结了。

    他就那么定在了原处,一动不动地,目送墨寒烬揽着姜暖暖离开。

    等他们两个走远后,时泽才终于觉得,自己可以大口呼吸了。

    刚才那个男人是谁?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气场?

    时泽有些心惊肉跳,直觉告诉他,他好像惹到了……不能惹的大人物。

    ……

    姜暖暖刚坐上车,墨寒烬便坐到了她身边,手臂搭在她身后。

    这是非常富有侵略性的姿势,把女孩全部笼罩在自己的领地内,掌控她的一切。

    司机识趣地降下了,车子中间的挡板。

    这样一来,姜暖暖和墨寒烬的谈话,就不会被任何人听见。

    墨寒烬眸光沉冷,迟迟没有开口。

    姜暖暖心底既不安,又有着浓浓的自卑。

    她觉得刚才那个阿姨说的很对,不管遇到什么矛盾,都应该先沟通,而不是逃避。

    可她太懦弱了,竟然连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走了。

    现在墨先生肯定已经很生气了,怎么办?

    姜暖暖急得咬着下唇,脸色越来越苍白。

    就在她快要窒息过去的时候,忽然一根手指抵在了她唇边。

    墨寒烬眉头紧蹙,冷声命令道:“张嘴。”

    姜暖暖紧咬的牙关微松,墨寒烬修长的手伸进她嘴里,防止她再咬下来。

    “不想说就算了,为什么要自虐?”

    姜暖暖怔了怔,尝到了嘴角传来的血腥味。

    她这才发现,原来自己不知不觉中,把嘴唇都给咬破了。

    看到她不再自虐,墨寒烬才抽回自己的手指。

    “墨先生!”

    姜暖暖鼓起了很大的勇气,颤抖着肩膀向他道歉。

    “对不起,墨先生,我不是故意让你联系不上的,我的手机没电关机了。”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举给他看。

    墨寒烬微微颔首,“为什么不去我办公室等着?”

    “因为、因为你的车不在车库。”

    墨寒烬皱眉,“什么?”

    “我们班有个女生,说你昨天抱她上车,还送她去了医院。她说今天和你有个约会,我偷偷跟在她身后去了车库,你的车不在车库里。”

    所以姜暖暖才怀疑,墨先生开着车和蔡欢约会去了。

    说到这里,姜暖暖心里又是一酸,仿佛被人抽走了浑身的力气。

    她没有抬头,所以没看到,墨寒烬越来越黑的脸色。

    他什么时候抱别的女人上车了?

    他有那么好心?

    墨寒烬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那个同学是谁,但我可以向你保证,除了你,我从来没抱过任何女人,以后也不会碰她们一下。”

    “至于我平时开的那辆迈巴赫,让司机开走换了一辆劳斯莱斯,这辆空间大点,你睡着更舒服。”

    姜暖暖怔了一下,环顾车身,果然比之前那辆商务车,空间要宽敞多了。

    就算她躺在车里睡觉,也完全不会觉得憋屈。

    原来墨先生不是带着蔡欢去约会了,而是换了一辆车。

    她真是误会太深了。

    甚至墨先生特意换车,也是为了她睡得更舒服。

    姜暖暖心底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还有浓浓的感动。

    她满眼愧疚地道歉:“对不起墨先生,我不该怀疑你。”

    墨寒烬托住她的胳膊,把人抱到了自己腿上。

    他不轻不重地在她臀部拍了一下,咬牙,阴恻恻地威胁道:

    “下次再敢不打招呼乱跑,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姜暖暖脸颊瞬间烧红了,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害羞得不敢说话。

    偏偏墨寒烬非要逼着她开口:“听见了吗?”

    姜暖暖脸红得滴血,嗫嚅道:

    “听、听见了。”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如果被墨先生按住打屁股,想想都觉得羞耻!

    墨寒烬也不想吓唬她,可是今天这丫头实在把他吓得不轻。

    她突然消失不见,还失去了联络,墨寒烬把自己在商场上的老对手们,全部想了一遍。

    生怕她被哪个敌人绑走,遇到危险。

    幸好,她安然无恙,他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不过……

    墨寒烬想起那个时泽,语气又变得不善。

    “离你那个臭烘烘的学长远一点,别让他靠近你。”

    竟然敢在背后说他的坏话,挑拨他和小朋友的关系,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姜暖暖眨了眨眼眸,噗嗤一声笑了。

    可能是因为时泽刚打完篮球,浑身都是汗,所以墨先生才会说他臭烘烘的。

    姜暖暖觉得,墨先生说这句话的样子好霸道,好帅。

    简直就像一个老父亲,生怕自己的女儿被猪拱了。

    姜暖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墨先生是她老公,才不是她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