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猛一下有点疼,她的手不受控制的向后缩了下,又被蔺元洲摁住带回来。

    蔺元洲冷哼:“你还知道疼。”

    他说着给她涂药的动作轻缓了些,深邃苍冷的眉眼多了几分认真。

    姜娴望着他的面容,朦胧的眸光越来越清晰,片刻后她垂下眼:

    “谢谢你。”

    这小半年蔺元洲从她嘴里听了太多句谢谢,有时候仿佛对这个女人好一点点,她就会手足无措起来,绞尽脑汁地思考如何回报,最后发现一无所有,只能一句又一句地说‘谢谢’。

    蔺元洲掀起眼皮,浓黑犀利的眼睛瞥了她一眼:“不是刚才还冲我发脾气?”

    姜娴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没有冲你发脾气。”

    “……”

    蔺元洲涂完药松开她的手,目光微凛:“上去把衣服换了。”

    话题转得太快,姜娴愣了下:“为什么?”

    蔺元洲阖眸:“不好看。”像是被丑到刺眼。

    “……”姜娴哦了声,上楼了。

    蔺元洲坐在大厅拨了个电话出去,很快许淑丽将事情的前因后果查清楚回复过来——

    昨天温家兄妹一同去爬山,温予姚从山上掉下来摔断了腿,说是姜娴做的,消息已经在小范围圈子里传开了。

    “蔺总,需不需要我把事情压下去。”许淑丽在电话里问。

    蔺元洲淡淡道:“用不着。”

    这种手段蔺家宅子里一年都能上演十来次。

    所谓当局者迷,依温复淮的手段,温家人如果相信姜娴根本不会让消息泄露,终究还是偏袒自家人。

    难怪姜娴心情不好了。

    喊了那么久的爹娘一朝扯下面具翻脸无情,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许淑丽犹豫道:“不压下去,这件事传开恐怕对姜小姐名声不利。”

    她见过姜娴几次,对她颇有好感,因此遭遇这种事情没法做到不同情。

    “就不能有其他解决的方案吗?”蔺元洲停顿了下,慢条斯理地说:“找一个更热闹的事情遮一下不就好了。”

    许淑丽一愣,即刻明白过来。

    压下去会适得其反,解释也毫无意义,很多人不过是看笑话找乐子,把注意力转移开才是重点。

    “明白了,蔺总。”

    许淑丽挂断电话。

    在这个圈子里没有秘密,只要有心人想查,总能从狭小缝隙中找出蛛丝马迹。

    所以没必要让自己变得令人挑不出错,只要足够强大,一切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显然,目前的温家并不具备这个能力。

    或许是出差回来没什么要紧的事了,蔺元洲在家歇了两天。

    钟阿姨被迫休假,连同别墅里的佣人都休息了。

    整栋庭院里除了那些小橘子树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蔺元洲像匹恶狼,叼着姜娴这块鲜嫩可口的肉来回折磨,两天里清醒的时候居少,寅秽的时候居多。

    他托抱着她将人抵在二楼落地窗前,把人欺负得只剩下一口气半吊着。

    姜娴满头大汗淋漓,有点意识的时候猫叫般小声哭,没有意识的时候搂着蔺元洲的脖颈趴在他身上喊妈妈。

    “………”

    蔺元洲咬着她的耳垂:“依赖症这么严重,你是小孩儿?”

    姜娴似有若无地从喉咙间发出:“嗯……”

    蔺元洲没见过像她这么脆弱的人,忍不住说教:“人得靠自己,懂么。”

    姜娴有气无力地支起上半身,点了点头,又红着眼睑说不懂。

    蔺元洲被她这么没骨气的模样气笑。

    他早已经忘了自己父母的模样,可能再见面也认得出,不过亲缘已经无比淡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