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的中心其实还是新婚的傅禹礼,有人爱搞事情,嚷嚷着玩真心话大冒险,摆明了要捉弄他。
“滚啊。”
“不滚,就玩。”
“……”
游戏很简单,发牌比大小,最小的那个人算输。
“老何,敢出老千我弄死你。”傅禹礼冲游戏发动者放狠话。
老何笑眯眯洗着扑克牌,嘴里歪着叼了根烟:“谁出老千谁孙子,就怕某人玩不起。”
针对性很强。
周晁使了个眼色让人把孟羽织拽回傅禹礼身边,那人蔫儿坏,松手时故意推了一把,把孟羽织推到了傅禹礼怀里。
“哎哟哟!”好些人掩面笑,都道新婚燕尔,小夫妻浓情蜜意。
傅禹礼啧了声,同样的话送回去:“谁玩不起谁孙子。”
老何挑了下眉,笑意更深。
他特意给所有人看了牌,昂首道:“看清楚了啊,我可没动手脚。”
说罢噌噌噌手速很快发了十来张牌。
姜娴面前也有一张。
她愣了下,没想到还会给她发,这会儿再说不玩不合适了,于是掀开牌和所有人一样晾在桌面上。
6。
姜娴往一旁瞥了眼,蔺元洲抽到了10。
“命中注定啊,傅少选哪一个?”有人哈哈笑起来,捏起了傅禹礼抽中的那张3。
起哄的人不少,傅禹礼也不占理了,他略有些烦躁道:“真心话。”
周晁瞬间坐直,来劲儿了:“新婚之夜最长一次多少分钟?”
在场的人都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我天哪,周晁你是这个。”有人竖起大拇指。
“草,你别笑得那么猥琐!”
“不愧是你。”
“………”傅禹礼狠狠瞪了一眼周晁:“给老子滚。”
他仰头灌了半杯酒,酒杯往前一推:“没有新婚之夜。”
“啊?”老何道:“不会吧?你不行??”
傅禹礼眯眼。
老何嘴里连说了几个‘ok’‘ok’:“问完了,来来来下一局……”
全程孟羽织脑袋低得跟个鹌鹑似的,呆呆坐在沙发上,生怕轮到她自己招架不住。
好在游戏正如老何说的那样很公平,接下来几轮都是其他人。
新发了一轮牌之后,姜娴心里逐渐有了谱,再翻开扑克牌时并不害怕会是自己了,但有时候越自信越打脸,偏偏这次掀开是个红艳艳的‘3’。
她葱白的指尖点在纸牌上,顿住。
老何呦呵一声,往蔺元洲那边瞅了眼。
“看什么?”蔺元洲悠悠道。
老何贱兮兮地笑起来。
大家都知道姜娴对蔺元洲用情颇深,但其实大多数也就只知道这些,好些人好奇又不敢深挖,今天却是个时机。
老何掐了烟,托腮看着姜娴:“选一个吧。”
前面几个人都选了真心话,姜娴下意识跟着脱口而出:“真心话。”
等她回过神来,后悔已然来不及。
老何问:“你第一次对洲哥动心什么时候?”
周晁还指望他能问出个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八卦,闻言顿时熄火,闭上眼没眼看。
蔺元洲听见这个问题无动于衷,只是悠哉悠哉品酒。
不过也有玩游戏认真的人瞅着姜娴。
这样的问题似乎不用思考,她不用思考就可以说出来:“十七岁的时候。”
“噢,十七岁……”老何似乎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问题问岔了,一点都不劲爆,原本都打算略过去了嘴里却回味着这句话,猛然拔高音量:“十七岁?!”
反应慢的人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
周晁挠了挠头,跟旁边的人窃窃私语:“十七岁?那会儿姜娴认识洲哥吗?”
“不知道啊。”
“………”
这个看上去不劲爆的消息忽然让人醒神了。
大家都知道,姜娴被温家收养时已经18岁了。
认识蔺元洲不是在这之后吗?
好些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有时候脑子跟不上嘴很正常,特定的词语搭配着特定的时间点。
深深镌刻在‘动心’二字背后的是‘十七’,怎么样也无法改变。
姜娴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她掀起眼皮,发现不知何时蔺元洲的视线落在了她身上。
他似乎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也很是意外。
“………”姜娴屈指点点眉心,不好意思地笑道:“其实十七岁我就见过他了。”
“哦——”
所有人恍然大悟。
周晁第一个带头冲蔺元洲挤眉弄眼:“洲哥,原来人家这么早就惦记上你了哈哈哈哈哈。”
蔺元洲没搭理他,眸光从姜娴身上移开,他低沉的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一见钟情?”
姜娴细白的手搭在他胳膊上,绞尽脑汁答:“也可能是……蓄、蓄谋已久。”
她的眼睛清澈得像水一样,磕磕巴巴的语气听起来好像是掩藏心事的少女被发现了少时的秘密那般腼腆羞涩。
蔺元洲鼻腔轻哼了一声,将她的手拂掉:“没看出来你还挺有心机。”
姜娴咬了咬下唇,讷讷点头。
这会儿聪明绝顶的蔺元洲很轻易相信了她的鬼话。
如果问他为什么发现不了,可正常极了。
姜娴的目的披着爱的伪装,这太难发现。
试问有一个人爱你爱了三年,爱到所有人都知道,连你自己也觉得是这样,你还能发现她身上的种种反常吗?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