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喘息声很大,吻得毫无章法,像一场忍了很久的暴风雨,然而现在还没有开始下。

    姜娴推搡不动,躲避不开,她手握成拳砸在蔺元洲后背上,这人却丝毫感受不到疼。

    他很想吃了姜娴,是真正意义上的生吞活剥。

    “……唔……唔……”姜娴嘴角溢出痛哼,紧接着唇齿间的铁锈味儿蔓延开。

    她不自觉睁开眼眶,正对上一双猩红深沉的幽深眼眸。

    蔺元洲一直在看着她。

    她无端感到忐忑,不是快被吻到窒息的忐忑,而是被猛兽盯上无法逃离的忐忑。

    什么时候蔺元洲此人也会有这种眼神。

    他明明要把自己送出去……

    姜娴无力地扒住他的肩膀,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蔺元洲单臂托抱着她直接扔到了床上。

    他毫无理智地扯掉领带,一丝不苟的西装此刻已然变得皱巴。

    蔺元洲压着姜娴想要逃脱的一条腿倾身而上,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她。

    他的嘴角还挂着点点血迹,看上去充满野性与苍冷。

    就在蔺元洲再一次要落下吻时,姜娴抬手狠狠甩了他一巴掌:“这里是别人的地盘!你疯了?!”

    这一巴掌没把不知为何突然这样像是被什么上身的蔺元洲打醒,他蹭掉了唇角的血迹:“我随时都可以买下来让胡季覃滚回他该待的地方。”

    “………”

    姜娴喉咙动了动,她陷在柔软的床上,长睫震颤:“……你压着我的裙子了。”

    她扯了扯,没扯动。

    蔺元洲垂眸。

    这抹红相当刺眼,总能催生出把属于自己的人拱手送出去给别人做新娘的错觉。

    他道:“压坏了就换掉。”

    姜娴望着他。

    两个人无声对峙。

    姜娴瞥了眼墙上的石英钟。

    静默片刻,她突然开始抬手一颗颗解开蔺元洲的衬衫扣子。

    细白柔软的手顺着领口抚到肩头,而后轻轻一拉就将衬衫脱了下来。

    男人精壮有力的胸膛暴露在空气中,腰腹肌理分明,性感而紧致,充满蓬勃的爆发力。

    姜娴的指腹滑过眼前每一寸线条。

    她现在的确在勾引他了。

    蔺元洲绷着脸抬手抓住她的腕骨。

    姜娴在他怦怦跳动的心脏处吻了下,低声细语地说:“买下来,变成你的地盘。”

    这句话是无形的催促,所有的引线全部瞬间点燃,烧起一场控制不住的滔天大火。

    蔺元洲将她压在身下,铺天盖地的吻再次落下来,他哑声道:“……好。”

    ………

    姜娴再次完全清醒过来已经一个半小时以后,她抓着床沿慢吞吞起身,酸疼得皮肉发抖,额角冒汗。

    “嘶……”

    姜娴缓了好一会儿才能勉强站起来,地上的长裙已经被粗暴地撕成碎片。

    她扶着床头柜在地毯上那堆裙子碎片中摸出了一把包装膜还没有揭掉的机械折叠美工刀。

    “还好没掉。”姜娴舒了口气,进浴室冲了个澡,然后从衣柜中翻找出一套勉强能穿的衬衫西裤。

    收拾完一切,她抓起手机就要往外走,然而手放在门把上时,姜娴回头看了眼床上昏迷不醒的蔺元洲。

    如果不是他突然变卦,姜娴也不至于浪费一部分迷药下在他身上。

    可笑的是,这个不可一世生性多疑的男人竟然在今天中了这么拙劣的招数。

    姜娴都感叹自己幸运。

    她摇摇头,轻声道:“蔺元洲,希望不要再见。”

    空寂的休息室内只有均匀绵长的呼吸声作回应,姜娴带上门离开,彻底隔绝这三年多来的一切。

    装饰奢华高雅的走廊中静悄悄的,地上铺了地毯,不会发出丝毫脚步声。

    姜娴倒不是偷偷摸摸,此时大多数宾都在外面交谈并不在这片儿休息区,她沿着房门上的铭牌寻找胡季覃的房间。

    然而途经三楼的其中一个房间时,门忽然打开。

    仅仅是几秒钟的时间。

    一只手臂猝然伸出抓住姜娴的手腕把人拽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