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元洲不动声色地勾唇:“猜的,周晁经常去那家给他妹妹买。”

    姜娴点了点头。

    市中心容易堵车,一小段路程硬生生卡了二十多分钟。

    急也无可奈何,姜娴无聊地枕在蔺元洲肩骨上,眼睛却瞄着窗外。

    她能感受到蔺元洲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不过没什么,她现在并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

    然而姜娴要做什么,总得铺垫一下比较容易成功。

    她说:“太堵了,要不我下去买吧。”

    姜娴故意这样问。

    蔺元洲打开车门:“外面有点儿晒,待着吧,我去买。”

    眼见着他就要走,姜娴扒拉着车窗探头,似乎很想要下去一样,眼巴巴瞅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

    司机锁上车门,从后视镜中看着姜娴。

    姜娴拧眉,指了指自己:“我是犯人吗?”

    司机:“不是。”

    姜娴愤懑不平:“那你上锁干什么?!”

    司机没见过姜娴还有这样暴躁的一面,呆呆道:“这是蔺先生的吩咐。”

    姜娴趾高气扬地看着他:“你们蔺先生都要和我结婚了,他也得听我的吩咐。”

    司机:“?”

    姜娴砸了下车门,怒声道:“打开,我要下去找他。”

    司机眨了眨眼。

    姜娴伸手揪住他的领子,把人拽得侧身:“听不懂话吗,你在挑衅我?!今天回去我就让他辞退你!”

    司机一听饭碗不保,索性心一横,把锁打开了。

    反正两头都得罪,不如赌一把。

    他说:“开了。”

    姜娴松开他,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轻声道:“谢谢你。”

    前后变化快得仿佛昙花一现。

    司机搞不懂什么情况,挠了挠头。

    姜娴推开车门往那家舒芙蕾方向走。

    她这种恐吓人的神态是和乔砚妮学来的,不得不说很好用。

    姜娴拐过弯就看见了蔺元洲,他是典型的衣架子,宽肩窄腰,站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

    由于穿着偏休闲,看上去不像将近三十岁的人,轮廓分明,高鼻薄唇,稍稍上扬的眼尾为他增添了几分漫不经心的疏懒。

    好些女孩都在偷偷打量他,胆子大一点儿的已经举起手机拍了。

    “好像明星。”

    “劲儿劲儿的,真他爹的帅。”

    “………”

    你来我往的讨论,灼热的眼神都要把蔺元洲点着。

    其实他那副表情就是嫌人多喧哗,排队排得不耐烦,但是脸长得牛逼,怎么着都有理。

    姜娴没走过去,径直掠过那家排起长龙的舒芙蕾网红店往前走了百来米进了一家花店。

    店里就老板娘一个人,正坐在门口小板凳上包花:“想买什么,我帮您包起来。”

    姜娴点点头:“我看看。”

    老板娘继续包花:“那您进去选吧,选好了叫我。”

    “好。”

    店内面积不小,姜娴走到最里面那片烟粉色玫瑰前没什么情绪地俯下身慢吞吞挑了几支。

    身后响起一通平静的脚步声。

    姜娴以为是老板娘进来了,于是拿着挑好的那几支玫瑰转身:“再帮我配几支……”

    话音戛然而止。

    姜娴看见站在她身后的人,神情一僵。

    “配几支什么?”温复淮伸手抽走她拿着的那几支烟粉色玫瑰花,垂眸欣赏:“挺漂亮。”

    他道:“打算送给谁?”

    “………”

    姜娴看向他:“送给谁都不会送给你。”

    温复淮手一松,玫瑰花落地。

    他面无表情地踩上去,直到饱满鲜嫩的花烂得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姜娴耸了耸肩:“记得赔。”

    她绕过温复淮就要往外走,这人却骤然抬手掰着她的肩头把她狠狠拽了回来。

    姜娴猛一趔趄差点跌在成片儿的花中。

    温复淮叩着她的腰转了个身把人抵在搁置着盆栽的铁架子边沿,俊脸幽沉,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整个温家都为你所用了,高兴吗?”

    姜娴挣脱不了,她轻轻喘息,生怕惊动了外面的老板娘:“高兴,最后还是要你来帮我。”

    她说到这里,昂首踮脚在温复淮唇上啄了下:“谢谢了。”

    温复淮手心收力,眯紧眸子:“这事儿过不去,别想一笔勾销。”

    “没想。”姜娴停顿片刻,也不再挣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用气音轻声道:“大哥,辛苦了。”

    她温柔缱绻的视线扫过温复淮脸上每一寸,留意到他眼底淡淡的乌青。

    温复淮捏起她的下巴:“处理胡家已经够乱了,你男人还要再添一把火,有你吹的枕边风吗。”

    “他人就是坏,你们打过交道,又不是不清楚。”姜娴垂下温顺的眉眼,柔声道:“能者多劳,你爸你妈你弟弟妹妹,都当你是温家的守护神。”

    温复淮冷笑一声:“抬举我了。”

    他说罢忽然叩住姜娴的后脑勺,低头覆在她唇上,恨不能将眼前人吞吃入腹。

    身后的铁架子一晃一动发出微小的‘吱吱’声,姜娴的心脏剧烈跳动,她被迫承受着这个带着浓重厌恶的吻,听见外面有人问老板娘:“有绣球吗?”

    “有,你要啥样的?”老板娘的声音传进来,她似乎站起身了,正准备往屋里走。

    姜娴摁在铁架子上的手忍不住弓起,指尖紧张得泛白,后背隐隐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