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十几年前,本道去帮忙处理那老妖成道的大劫,结果才刚到地方,就有一个北帝派刚出师的小道士。”

    “说什么本道衣着不堪,满手油花,口诵佛号,有辱道门清风,按照黑律应当处死,非要和本道斗法搏命......”

    正如宁法师说的那般。

    一说起北帝派,普宁道长那可真是一肚子气,各种不满话语齐出,把啥叫修身养性早就忘了。

    只剩下...普庵到此,百无禁忌。

    ......

    往后的这段时间。

    林海恩便开始有关于符箓修习。

    虽然世人都只知茅山符箓一道强,但实际上闾山的各个法脉,同样对符箓研究极深,比起茅山都差不了多少。

    不得不承认。

    瞎老鬼所做的这些空白黄符,确实是比起寻常的黄符要好不少。

    林海恩经过简单的对比后,发现单单用瞎老鬼的空白黄符,就能提升数倍的符箓一道修习速度。

    再加上。

    他本就是天生的修道之才,短短两个多月,便是在符箓一道入门,更是能绘出不少蕴含法力的符箓。

    此刻。

    时间已是来到了今年清明的前一天。

    普宁道长早早便来到了天威观,依旧是寻常的那副打扮,也不因要去榕城而有改变半点。

    但相较以往,背上则多了个包袱,里面放着各类法器。

    宁法师依旧是件单薄道袍,冷热对其已没有半点影响,看到林海恩从房间内走出,腰间还带着了金鞭。

    随即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但还是缓声道。

    “徒儿,走吧。”

    “明日便是清明了,也该解决阎家九棺这件事了。”

    “好的,师父。”林海恩立刻点了点头,随即还抬了抬那后背沉重的包袱。

    这一次。

    林海恩同样是学着宁法师和普宁道长,背了个包袱去榕城,里面装满了各种符箓,都是他这些天所画,以备不时之需。

    除此之外。

    还偷偷把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玉如意也放进去了。

    阎家九棺听起来就凶的很,生怕中途出什么事的林海恩,思虑良久还是又拿起了玉如意。

    虽然请来白鹤真君,会让浑身都疼。

    但最起码,当初那次游神的时候,祂杀鬼可是很在行的啊。

    ......

    大巴车在公路上行驶着。

    傍晚。

    三人终于是又来到了榕城,更是直接前往瞎老鬼的老屋子。

    由于正值清明时节,已不是元宵,所以四坊九巷的行人少了很多,并没有上次那般密集。

    但即便如此。

    身穿道袍的三人一同走在街道,还是引起了不少路人的注意。

    宁法师和普宁道长对此皆是视若罔闻,林海恩亦是有模有样,根本不看路边打量的行人。

    学着两位长辈,挺直腰杆,不快不慢的径直往前走。

    来到那偏僻的小巷子。

    虽然是傍晚都未到深夜,但那鬼气竟是蜂拥而出,明显是比起几个月前又重了不少。

    宁法师来到被虫蛀的老屋前,一边推开门,一边凝重道。

    “鬼气又重了不少。”

    “估计那棺盖快要被合上了,今晚必须要把这件事给解决掉才行。”

    咯吱!

    伴随着老旧刺耳的声音,三人走进了这间老屋。

    可刚进去。

    林海恩便是愣住了。

    因为,此前一直闭着的堂屋门,此刻竟是敞开着,清晰露出了那摆在中间的灵堂和血棺。

    最关键的是...瞎老鬼坐在一张凳子上,整个人的上身伏在血棺盖,对于刚刚的推门声,竟是没有半点反应。

    宁法师急忙快走两步,迅速来到那血棺前,伸出两指按在瞎老鬼的脖颈位置。

    三秒后。

    转头看向普宁道长,摇了摇头颇为惋惜道。

    “还是走了。”

    “虽然本道给他留了念想,但终究还是抵不住鬼气的侵蚀,从手腕的僵硬程度来看,应当是今日刚走。”

    “提前把灵堂打开,想必也是...知晓本道会来帮他。”

    普宁道长亦是长叹一声,看向那双眼闭着,并没死不瞑目的瞎老鬼,伸出手握着他的手腕,缓声道。

    “阿弥陀佛。”

    “瞎老鬼,本道在最后送你一程,安心走好,你那记挂心中放不下的娃子,我和清元自会帮你护下。”

    说完。

    普宁道长便是闭上眼,极为虔诚诵起地藏经。

    “嗡-哈-哈-哈-温-珊-摩-帝-梭-哈。”

    “嗡-哈-哈-哈-温-珊-摩-帝-梭-哈。”

    “如是我闻,一时佛在忉利天,为母说法,尔时十方无量世界,不可说不可说一切诸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