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
当这两个被齐洛在昨晚用来终结话题的文字再度出现后，直播间中顿时迎来一阵躁动。
刚刚过去的一天里，除了讨论“高维文明监测说”之外，对归墟的讨论也异常热烈。
毕竟齐洛说了，这归墟是精卫填海计划失误所致。
单单是这一个信息，就足够众人浮想联翩了。
只是在漫长的二十个小时里，就算他们将书页翻遍，都无法在字里行间中找到关于归墟的完整信息。
这个存在于《山海经》中的神秘之地，果真如同它的名字一样，极难寻觅。
期待感，就这样蔓延了一整天。
幸运的是，他们终于等到了这个魂牵梦萦的解析时刻。
而事实证明，向来不走寻常路的齐洛，在今晚的直播开局，就抛出了一个令所有人惊骇的王炸！
用超自然事件来引出对归墟的解读。
这是众人始料未及的方式，也同样是他们无比感兴趣的方式！
今夜的风，相较于昨晚要干爽许多。
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心脏，在云层的翻覆中沉浮不定。
而最终将他们安抚下来的，自然是那道熟悉的身影。
镜头中，没有太过恢弘的场面。
一盏灯、一杯茶、一张桌、一把折扇而已！
这是众人初见齐洛时就存在过的图景，是梦开始的地方。
无数目光，齐齐朝他投去，翻涌而来的弹幕，如同潮水瞬间将屏幕吞噬——
超自然事件？主播你确定讲这玩意儿不会被封吗？要是你直播间没了我真不知道怎么活了！
讲真的，看到那行字幕的时候我就知道今天来对了！打小就爱听这种，等我买瓶速效救心丸先！
呃......把归墟和灵异事件联系到一起？这主播在哗众取宠吧？归墟不是虚构的么，还能解读佐证？
说主播哗众取宠的那个观众新来的吧？像你这样的人前几天不下一百万，现在你可以发弹幕问问，他们脸疼不疼？
......
洋洋洒洒的弹幕，如同渔灯般打视野中流转而过，一整个过程中，齐洛只是笑吟吟的看着，没有开口也没有打断，那股子气定神闲的姿态，与前两天的锋芒毕露迥然两样。
弹幕雨，一直下了足足两三分钟。
直到观众们开始词穷之际，昏灯下的人影终于夺回了主动权。
“唰~”
折扇开合的声音，在安静的空间中清脆动听。
吸引了众人目光的同时，也顺带着驱散了弥散眼前的尘埃与浮土。
“诸位，我们又见面了”，齐洛随口打了个招呼，顺势将头顶的灯光调暗几度。
如此看去，原本温馨的场景忽地就多了几分意味难明的阴冷。
“昨天下播之前，我告诉了大家一个听上去有些不可思议的信息，《山海经》中被人津津乐道了许多年的归墟，实际上是由不周山能量中枢毁坏和精卫填海计划失败所致。”
“开播之前，我抽空上了一下网，无意间看到了一个投票，发现竟然有80%左右的网友支持我。”
“这让我很不开心，突然就觉得前几天直播中给大家培养的思维全数落空作废！”
？？？
当听到齐洛说出的最后一句话时，观众们全都懵了。
好家伙，主播你要不要听听刚刚在说什么？
因为我们支持你，所以你不开心？
不是......啥时候支持也变成一种错误了？简直不要太离谱好吗？
众人纷纷在心中腹诽着，但紧接着就被齐洛正色说出的一番话沉默在当场。
“我每一次给大家普及一个知识或者论证一个观点的时候，都在竭尽全力将所有的证据找寻到、摆出来。我可以用五个小时去论证祝融和共工形态在，穷尽所有的可能性。”
“但诸位却仅用一秒钟就默认了我那个未经论证的归墟观点是正确的，这是不是.......有些违背我们的初衷了呢？”
淡然的声音，随风漾散，他表情很凝重，观众们却并没有觉得刺耳。
对啊，自己明明是在齐洛的直播中越来越严谨的，可一不小心却犯了最大的错误——把对人的信任迁移到了对学术理论的无脑信任上。
这一点，的确不妥。
着相了啊.......
直播间中，一片沉寂，观众们陷入了深思，齐洛却并没有让气氛继续凝重下去。
语重心长的说完那番话后，他笑着挥动折扇，调整了语气。
“说这些只是想告诉大家，我并不是万能的！在每提出一个全新的观点之后，还是请大家务必保持审视的心态！”
“如此......才能在你熟悉的体系彻底崩塌时，保持着相对清醒的认知。有时候，这玩意甚至可以救你一命！”
嗯.....？
原本认真聆听的众人，突然齐齐抬起了头，表情中多了几丝愕然。
认知体系彻底崩塌，救你一命......
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说这些？
难道之前很多人的猜测是正确的？他真的在向我们传递一些什么？
心中微有波澜起伏，眸中的神色也开始复杂起来，可齐洛并没有让他们过度沉浸于自己的世界，略微停顿几秒后，就将话题引入了今夜的重点。
“好了，那现在我们就重新用质疑和审视的视角，去看待归墟的存在！去看看它是否如我所说，是由不周山断裂所致，是精卫填海计划的失败加剧了它的形成！”
说话间，熟悉的白板重新立于视野中央，齐洛拿起马克笔，目光锐利。
“在论证是不是之前，我们要先搞清楚归墟到底是什么！这一点，有人能给我答案么？”
话音落下，旋即有弹幕秒速回答。
很明显，许多人在开播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山海经》中关于归墟的描述是：东海之外大壑，少昊之国.......
“大壑是吧！”
齐洛抬手将这两个字写在白板上，微笑着看向镜头。
随后，便抛出了一个堪称灵魂之问的问题！
“你们说，这大壑......是写实还是写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