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冷静点儿,莘莘。”叶璇头疼。
“我很冷静啊,不正常的是你俩才对好不好,年轻气盛的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太离谱了吧,你俩每天晚上躺在床上干嘛?数星星啊。”
叶璇笑了,“不然你来看看。”
杜莘婉拒,“谢了,你姐们还没有偷窥这种事的癖好。”
叶璇只能解释:“我们目前还在分房睡。”
杜莘被自己的口水呛到,愣了半天:“看看!这就是问题所在啊,就这进度你们俩啥时候才能本垒打。”
杜莘和叶璇在这种事情完全是两类人。
杜莘崇尚快乐人生,而且认为只有身体合拍,灵魂交流的才能更深入。
叶璇这边……
还是真爱至上的纯爱派。
“一步步来,不急。”叶璇轻叹息几秒,为了讨个清静开始甩锅,“再逼也没用,我总不能跑到他房间里主动扒他的衣服说要跟他睡觉,你知道我是矜持那一卦的。”
杜莘呵呵笑两声:“是,简直不要太矜持,白马会所那几个头牌逢年过节都不忘给你打电话慰问思念吧?”
“……”
叶璇眉眼收拢,红唇轻启,“工作需要。”
在商言商,见人说人话,见了女上位者自然也要聊点她们感兴趣的话题。叶璇为了公关,跟会所那边几个有分量的男模都交好,算得上是朋友。
但那些个男模,见个人都想勾搭,一边借着叶璇的联系去赚钱,一边还不忘时不时维护一下和叶璇的关系。
偶尔发点留言,问句璇姐在干嘛?
杜莘当时犀利点评:“他们纯粹是没被干够。”
如今,杜莘也不忘损一下自己兄弟:“我都不知道秦郅诚他矜持个什么劲儿,你俩进展这么慢,看得我干着急,恨不得把你俩嘴扭一块去。”
叶璇想到那血腥画面,咽了下口水:“……”
“真该把老秦也丢到白马会所里,让他学学那群男模们是怎么讨生活的,回来用在你身上!”
越说越离谱了,叶璇叫停。
“stop.”
她轻扯唇,“你让秦郅诚当男模,不如让我回归家庭给男人洗手羹汤纳鞋底子。”
——准确来说,这都是两件绝无可能的事。
思及此,叶璇倒是突然想到这几次秦郅诚的拥抱……
这……算勾引吗?
她沉默地眨了眨眼,若有所思。
——
翌日,得了一天好天气,早晨晴空万里。
秦郅诚晨跑完回来,王姨正在开放式厨房煎蛋。
专门煎蛋的小煎锅里放着三个圆滚滚的煎蛋,豆浆机也正在卖力工作。
他要走去卫生间洗澡,走到门口,却突然顿住。
叶璇和培培一大一小,对着镜子正在刷牙,两人都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眼皮惺忪着,身上的睡衣也松松垮垮。
培培用着小漱口杯,咕噜咕噜漱了漱口,张开双臂:“璇,培培刷完牙了。”
叶璇将他抱下那个专门给他准备的小梯子,这才和秦郅诚对视上,她依旧困眼蒙眬:“早,你回来了。”
看她迷糊样,秦郅诚的心情突然有些好。
他轻“嗯”,“还困?”
叶璇无奈点头,昨晚跟杜莘夜聊到凌晨四点。
不过内容她不敢跟秦郅诚说,毕竟和闺蜜的聊天这种隐私事,是临死都要清空的程度。
单拎出一句,那可都是危害小孩子心理健康的死罪。
不曾想,秦郅诚问:“和杜莘探讨出了什么结论?”
叶璇刷牙动作一顿,不可置信抬头看他。
“她早晨发讯息给我,控诉我对你的关心不够。”秦郅诚从她身侧拿过毛巾,擦拭着颈部的薄汗,清冽气息,很干净的皂香,还带着些许檀香。
秦郅诚一贯不爱喷香水,保持整洁和干爽是他的习惯。
叶璇那口牙膏差点咽进去,“哪……哪方面的关心不够。”
秦郅诚低眸,扫了眼小小一个站在他腿边好事的秦培,眉梢轻扬:“确定要我现在说?”
叶璇轻咳:“不用,我大概已经猜到。”
她漱了口,打算出去,留这片区域给秦郅诚洗澡,可步子刚迈出去,他的声音轻擦过她的耳廓。
“如果有这个需求,可以告诉我。”
“……”
叶璇皮笑肉不笑,留给他一个明艳的笑容,“有机会的话,一定。”
秦郅诚低眸,轻笑,走进浴室。
“……”
叶璇算是发现了,他的笑,也就只有在自己吃瘪时才会出现。
恶毒的男人。
吃完饭,商务车来接。
今天叶璇得先带着培培去趟杜莘那里,才能再回公司。
“外面冷,围巾戴好。”
临出门前,秦郅诚替她整理好脖子上随意戴的围巾。
培培咬着面包片笑嘻嘻:“叔叔给婶婶戴围巾啦!”
秦郅诚淡淡觑他一眼,“你很羡慕?”
叶璇:“……”
这人总跟孩子幼稚什么。
叶璇低头,冲培培关心道,“如果胃不舒服的话和我说哦。”
培培乖乖点头,一手牵着叔叔,一手牵着婶婶,蹦蹦跳跳被带上了车。
汽车扬尘而出。
坐在表舅家中的沈培延望着窗户的方向,依旧盯着那辆车刚才待过的地方。
他全都看到了。
叶璇和秦郅诚相处的一切。
其实看到叶璇从秦郅诚家里出来那一刻,他就已经确定了所有,却还是几近自虐的继续看着,直到他们上了车,离开这里。
表舅叫了三声,他终于抽回视线,看向表舅。
表舅问:“怎么了培延?看什么呢看得那么入神,叫你好几遍都没听到。”
“没看什么。”他面容平静,“有什么事您说。”
只不过,还不等到表舅开口说什么,沈培延就先等来了电话。
公司质检部的电话。
他接通,将听筒放在耳侧,听着质检部那端焦急的声音,沉默了很久。
“沈总监,您快点回来吧!公司出大事了,年检出问题了……这次真的、真的出大事了!”
沈培延安静,“我知道了。”
电话挂断,他起身。
压抑的情绪太久,太多,已经堆积到了头顶,他站起来的那一刻,眼前一黑,突然闷头栽了下去。
“培延!”
意识的最后,是表舅慌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