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火烧得越来越旺,脚步也随之加快,
他终于站在了狭小的房门外,
他说过不允许她晚上锁门,
推开门,门内很安静,隐约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屋内昏暗,只有月光洒下一片浅浅的银辉,酒酿蜷缩在床上,和着衣服,连被子都没盖。
听见脚步声,少女睫毛微微颤动,揉着眼睛坐了起来,
“老爷...”
沈渊目光落在她攥着的袋子上,酒酿不动声色地塞进枕头下面,接着和以往一样,顺从地一件件脱去衣裳,
她身上烫得厉害,但又不停地发着抖,直到只剩抱腹的时候,肌肤上已经起了层战栗,
自从那次之后她就再也不敢违逆沈渊了,
再不甘也要装作无事。
男人一步步逼近,坐在了床边,
酒酿只能看见他轮廓被月光勾勒出起伏的银线,
同样的,一层层衣料滑落,露出了男人坚实的肩背,
被子被掀开,冷风还没来得及钻进,她就落进了他的怀抱中,
之前的怀抱总是炽热的,今天却是冰凉一片,想来她应该烧得很烫了...
...
沈渊将少女揽进怀中,
独属于她的香气缭绕在鼻尖,他深深吸进。
酒酿只紧闭着眼忍住,手伸进枕头下面,快些结束,快让她能重新睡上一觉。
“手上拿着什么。”男人问。
酒酿还未反应过来,就看头顶枕头一把被掀开,露出里面握紧的手和那只月白色袋子,
是她在不知不觉中捏在手上的...
沈渊眼神瞬间变得晦暗,空气像是骤然冻结了一般,
下一刻,他猛地伸手揪住酒酿的头发!将她的头硬生生扯向自己,动作粗暴得毫不怜惜,
“在我眼皮子底下都敢动心思,嗯?”他的声音低哑,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意,目光死死地盯住她的脸。
酒酿痛得皱眉,却不敢挣扎,只是咬着唇一声不吭,
这样的态度激怒了沈渊,他俯下身,手掌扣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随后狠狠地吻了下去!
自此那次之后他就没再吻过她,
忽如其来的怒火让他短暂地丧失了理智,这个吻里有侵略,有占有,还有惩罚,
但无关情爱,
至少他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酒酿被迫承受着怒气,呼吸几乎被夺走,眼角渗出泪水,任由他宣泄。
...
窗外骤然划过闪电,将一切照得分明,又转眼黑了下去,
待到一切归于安静,少女已然再次昏睡了过去,
沈渊起身穿衣,视线移向那只月白色袋子,觉得怎么看都刺眼。他拿起袋子,站起身,拉开窗,冷风倒灌,毫不犹豫地将袋子抛了出去,
袋子落到泥土地上,被雨水瞬间打湿,连带着那些甜腻的香气也随风散去。
床上传来少女的低声喃喃,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窗外的雨声盖过,
沈渊听见了,却没听清,心里猛地抽了下,第一反应竟是她在叫秦意的名字,
像是被迷了心智,他缓缓上前,微微低下头,侧耳去听。
“...阿娘...”
他微微一愣,眸光一瞬间变得深沉,
少女似乎在梦魇,眉头深深皱起,身子轻轻颤抖着,额上满是细汗,
“阿娘…不要走...求求你...”她的声音里带着哽咽,语调难掩恐惧,
沈渊站在床边,俯视着她,眉头不知何时拧在了一起,
少女忽然抬起手,虚空中挥舞了几下,正巧抓住了男人手腕,
“求您...求您放了我们吧...”她哭喊道。
...
...
“大人...大人求您高抬贵手...求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们吧!父亲他从不归家,又没给过我们一个铜板,他犯了事为何要这样惩罚我们啊!!”
电闪雷鸣,天地如一张无边的灰黄画卷,
几十名官兵身着黑甲,手持长枪整齐列队,立于院中,
灯火昏黄,火把被雨水浇得劈啪作响,映照着一张冷峻的面庞,
为首的少年不过十五六岁,身着黑色窄袖劲装,面容还带着未褪去的稚嫩,目光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视线下移,落在手腕上,
小小的孩子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着他的手腕,像是被他的眼神吓到,猛地收回手,一个劲地磕着头,
“求求您放了我们吧,弟弟妹妹这么小,您让他们怎么活下去啊...求您放了我们...我以后一定做牛做马报答您!!大人!”
沈渊上下打量了一番地上的人,
女孩浑身早已被雨水打湿,跪在满是泥水的地上,还算得体的衣裙被泥水弄脏,两个更小的孩童哭着躲在她身后,
他抬手,两名被押解的女子即刻被按着头带离,
“阿娘!!不要带走我阿娘!!求求你们了...不要啊———!!”女孩大声哭喊,带着几乎要撕裂喉咙的痛楚,她匍匐向前想拦住他们,却被冰凉的剑柄给推了回去,
身后的稚童放声大哭,他只觉得头疼,
这是他接替父亲上任的第一个案子,一切从严,绝无开恩的可能。
他轻咳一声,转而对身边的中年男子道,“把这三个收入贱籍司,按规矩处置。”
中年男子听了眉头顿时拧紧,低声劝道:“大人,按理确实该如此,但这三个孩子年岁太小,尤其是那两个六岁的,贱籍司那地方,可...唉,往常大家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行点善,您看——”
“你们以前就是这样办案的?”少年冷声道,
男子被他这一句问得脸色一白,连忙摆手,“属下不敢...”
一句话就将他们彻底打入深渊...
女孩摇着头,像是被抽去了力气,瘫倒在泥水中,
闪电再次划过,把一切照的煞白,
她看着他,满目绝望,
也满目恨意。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