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死死地抓住祝琰的双手。
纵然祝琰只用了三分力,可温瑾还是被掐得咳嗽。
祝琰的眼底猩红猩红的,马上就有眼泪渗出来,他对温瑾一往情深,没想到,温瑾竟然为了一座他不看在眼里的医院、为了她男人算计他。
祝琰心彻底凉了。
“我和夏如莹有了孩子,纵然我不喜欢她,满心满意地全是你,可我还是会好好地对这个孩子,我不想这个孩子生下来就被父母扔掉,走我一样的老路,到头来发现自己是一根浮萍,可是你呢……”祝琰开始掉眼泪,掉在地上。
过去的三年里,温瑾从未看祝琰掉过泪。
他好像是真的委屈了!
这让温瑾的心一直揪着,特别难受。
贺延洲进门。
他看到祝琰掐着温瑾的脖子,狠狠地揍了祝琰一拳。
祝琰站立不稳,跌倒在厅中间,可是,他心中的委屈还没有诉完。
温瑾还在咳嗽,贺延洲一手揽过她的肩膀,说到,“没事吧。”
温瑾轻声说道,“没事。”
她以为,她和祝琰之间,将来有一天,会相忘于江湖,没想到,今天的见面这么狼狈,祝琰已经跟她撕破脸了。
“给你胆了!”贺延洲暴怒着对祝琰说到。
祝琰目光根本没看贺延洲,他一直盯着温瑾,“我本来不打算接受贺山这套四室两厅的房子,他非让我收,我就提了一个条件,希望友谊医院建起来的时候,你妈来住院,无论什么时候都有特殊待遇,能做到不管大病小病,专家都能随时候诊;我为了你,特意结束了非洲的支援工作,回来了,可是你呢;我为了你,宁可终身不娶,可是你呢,你为了他……”
祝琰指着贺延洲,眼里有恨恨的光,“你为了让他得到医院,竟然给夏如莹下药,要打掉我的孩子,温瑾……”
温瑾心想:应该是夏如莹自导自演的,造成温瑾要残害她孩子的假象,这样就成功离间了温瑾和祝琰;她还得到了医院。
可具体夏如莹是怎么操作的,温瑾不清楚。
贺延洲嗤之以鼻地说到,“破医院?以为我放在心上?”
“温瑾为了让你得到医院,给夏如莹下药。”祝琰很不冷静,因此话说得有些歇斯底里。
贺延洲脸色突然缓和了,他甚至有些得意地在卖弄,“是么?我在她心里就是这么个地位,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你挡杀你!更别提你的孩子了!”
温瑾心里简直无语死了。
他不把战争扩大,心里不安是吧?
祝琰一边掉泪,一边看着温瑾。
“闹够了?闹够了走人!”贺延洲这会儿坐在了沙发上,他什么都没解释。
他本来也让温瑾坐下的,可温瑾站在那里,仿佛石化了一样,一动不动。
祝琰想了想,苦笑了一下,然后,他低头说了一句,“这些年,终究是我看错了你。”
说完,他狼狈地起身,还趔趄了一下,拉开门走了。
温瑾这才坐在了沙发上,心情极不好。
她从没想过,自己和祝琰,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决裂。
“心情不好?”贺延洲以一个舒适的姿势靠在了扶手上,有些懒懒地半躺着,他看着温瑾。
“你信吗?”温瑾喃喃地问她。
“信什么?”
“他说我要毒害他的孩子,今天祝嘉来看我,还给我带了一包孕妇零食,说恭喜我怀孕,我知道她是夏如莹派来试探我怀孕没有的,我说我没怀孕,让她把礼包拿回去,顺便给夏如莹回了一包孕妇益生菌,不晓得夏如莹怎么搞得,以为我要害她,或者她让祝琰以为我要害她。你信我要害她吗?”温瑾可怜兮兮地问贺延洲。
贺延洲不屑地笑笑,仿佛在看幼稚的宫斗剧,“不信!”
“可他信!我和他在一起三年,他竟然信这些,”说着温瑾低下头,大概感觉到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这样脆弱,她自嘲地笑了下,“既然你信我,为什么不解释?”
“我为什么要解释?”贺延洲半靠在沙发扶手上,手扶太阳穴,眯着眸子看温瑾,她的侧脸有些许悲伤。
“也对。我俩决裂了你正好。”温瑾有些失望地说到。
贺延洲:……。
贺延洲没答话,说来说去,都是老东西的错,凭空给他找了个弟弟,如今又弄出这种闹剧,既然一切的缘由是医院,那他就让老东西看看,这家医院到底谁说了算。
老东西不是添乱吗,那他就让事情更乱。
他给殷泽打了个电话,让殷泽过来一趟。
他起身,揽过温瑾的肩膀,说到,“好了,为了他生气,不值得。你的益生菌从哪买的?我给你找证据。”
温瑾从手机里找出支付记录,把店的位置发给了贺延洲。
然后,她继续坐在沙发上发呆。
殷泽敲了敲门,进来了。
刚进门,便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贺延洲和温瑾。
温瑾一直低着头,她的眼睫毛很长,无辜又委屈地闪了几下,眼泪似乎摇摇欲坠。
她像极了一个没犯错,却被父母冤枉的孩子。
贺延洲亲了她一下,说到,“你先回房间,我跟殷泽说句话?乖!”
温瑾听话地站起来走了。
温瑾今天无辜的样子,让殷泽心里特愧疚,总觉得自己往日在贺延洲面前那么说她,是自己的不对,他毕竟是个女孩子。
长那么漂亮的女孩子,有几个追求者,不稀奇。
“你走什么神?”贺延洲问殷泽。
殷泽方才会意过来,“哦哦,没什么,什么指示?”
贺延洲授意殷泽,让他把在建的友谊医院停工,他会另外找土地授权,让人重新设计图纸,把友谊医院改成办公大楼,改成华鼎集团在禹城的总部,往后,华鼎要搬到禹城来。
夏如莹想得到医院,估计是想和她哥哥的鹰潭医院南北呼应。
他偏要截断,变成华鼎集团南北呼应。
谁让他们惹了温瑾?
惹了温瑾,就等于惹了他!
“卧槽,阿延,你这是大手笔啊。怎么突然想到的?”
“被老东西气的,突然就想到了。”贺延洲说到。
他最近一直在想要把华鼎的一部分业务搬到禹城来。
刚好,日薄西山的老东西一气,他地都不用买了,马上平地起高楼。